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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坊(穿越 系统)——洋葱怪(49

    嗯今天麦苗们也长势喜人。
    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感知力,胡博士往后排窗户上一站,学堂里的学生们就觉察到如芒在背的难受劲儿,顿时一个个皮子都绷起来了。
    除了一个人,许是因为搞小动作太投入了,甚至在胡博士站在了他侧后方的窗户前时,一点都没有觉察,一边埋头苦干,一边发出擤鼻涕的声音。
    胡博士把全班巡视完,目光终于落在他的正下方!
    差点错过了!
    灯下黑的小老鼠!
    呜一边擦眼泪,一边搞出一大团纸屑的小老鼠,正是鸿胪寺卿之子尚大海,鸿胪寺主管外交,许是因为寺卿尚贤以扬帆大海为抱负,所以给自己宝贝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导致他从小被嘲笑到大。
    尚大海毫无疑问是个学渣,对四书没什么兴趣,就喜欢看些旁门左道的书,他不是第一次被胡博士揪到在开小差了,即便如此,他仍然孜孜不倦地给胡博士送把柄,被胡博士收走的闲书,堆起来能有两大箱子!
    胡博士悄无声息地将胳膊从后窗伸进去,出手如电,一把揪住尚大海的后领子,将他拎了起来!
    稳、准、狠!
    啊尚大海发出一声惨叫。
    他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两手仍在空中扑腾,一只手里摇晃着一本纸页白亮的新书,看起来印刷质量很好,比起尚大海一般偷看的那些闲书要上一个档次。
    不知道是哪里印刷的。宋凌霄想。
    接着,他看见了熟悉的绿色封皮在空中招展。
    宋凌霄:!
    宋凌霄催眠自己,千万别千万别千万别
    胡博士揪着尚大海,像挂腊肉干似的把人挂在窗户上,一伸手,夺过空中飞舞的闲书,转到正面一看,阴阳怪气地念道:
    金、樽、雪。
    宋凌霄在内心小剧场里已经打开了社会性死亡小组,鼠标停在了发帖按钮上。
    尚大海,出息了啊你!以前看点《山海经》《博物志》,好歹还能长点见识,现在看的这都什么?啊?《金樽雪》,听名字都不是什么正经书!胡博士瓮声瓮气地拖着长腔,生怕尚大海的不够彻底。
    学堂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啪胡博士松开手,尚大海如同一块被玩坏的破布娃娃,掉落在墙角下。
    高举着物证,胡博士带着王者归来的气势,从正门走进来,啪的一声,将书摔在讲台上。
    笑声暂歇。
    胡博士扫视全场,开始训话:诸位学子,乡试放榜也有一阵子了,啊,你们看一看,咱们班有几个人上榜?更不要提明年的春闱!你们一个个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要考到老夫这样的年纪,才入选翰林院吗?从现在开始,皮子都给我绷紧了!就这种书!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多圣贤书没背下来呢,看点这个,情情爱爱,啊,什么鬼狐仙怪的,真不臊得慌!
    宋凌霄在下面犯嘀咕,您上戏楼看鬼女勾夫的时候可是投入得很啊!
    不是鬼狐仙怪!尚大海像是突然被戳中了一个机关,从破布娃娃状态下复活了,声音洪亮地抗议,是双彩袖小姐姐,双彩袖小姐姐是无辜的,她不想骗人,她是喜欢兰之洛的啊!
    啪!胡博士挥起戒尺,打在桌沿上,指着尚大海骂道:我看你还癔症着呢,什么彩袖,什么兰芝,你当这是戏楼子呢,啊!尚大海,放学别走,到明远楼走一趟。
    众学生一阵唏嘘,看来尚大海今天无法善终了。
    尚大海却喷出一个鼻涕泡,破罐破摔一般甩开膀子:哼,我才不会走呢,我要拿回我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行啊,尚大海,你等着,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给你爹尚贤报个信,叫他也来,一起来!我治不了你,你爹还治不了你吗!胡博士怒道。
    这时,周围和尚大海玩的不错的同学开始劝他,犯不着为了一本书跟胡博士顶,尚大海涨红着脸,瞪着胡博士,好像胡博士把他心肝宝贝抢走了一般。
    宋凌霄将四书驾起来,遮住脸,作为始作俑者,他现在需要降低存在感。
    哼,让我看看这本书里到底有什么狐狸精,把咱们鸿胪寺卿家的少爷迷得团团转。在学生们新一波的哄笑声中,胡博士将《金樽雪》翻开看了看,并没有他期待中的黄色小插图,反倒全是排版清晰漂亮的文字,稍微看了两句,胡博士就惊觉自己好像被无形的钩子给勾住了。
    不妙!
    这本书里果然有鬼。
    胡博士心神未定,将书啪的合上,决心回去明远楼好好研究,他的目光扫过封底,看见一个熟悉名字
    凌霄书坊?胡博士迟疑着念了出来。
    顿时,所有学生回头看最后一排。
    只见宋凌霄正一本正经地打开《四书》,津津有味地阅读。
    在他旁边的书案上,陈燧趴在桌面上,好像在睡觉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在抖动。
    忍笑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哼。胡博士不以为意,将书揣进了自己袖子里,推了推水晶眼镜,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看什么看,继续背书!
    胡博士满载而归,离开学堂,哼着一支昨天晚上戏楼里听来的小调,来到明远楼。
    明远楼是博士和助教们准备上课材料的地方,也就相当于现在的教学楼,楼中有隔断,可以容纳七八个博士一起办公,胡博士的位置就在视野非常开阔的东起朝南第一间,他给自己冲了一杯菊花茶,在熏笼里放上一块晚香玉气味的香片,在花团锦簇之中,将新收来的闲书摊在桌面上,开始看。
    雪之一物,至洁,至污。
    嗯嗯嗯,有那味了。
    胡博士兴致勃勃地往下看去,等待一场香艳的狐狸精艳遇故事扑面而来,让他能够在虚幻世界中重新找到青春年少的冲动,体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滋味。
    开头,书生上京赶考,拾金不昧,深宅大院中的老寡妇非要把自己天仙似的女儿嫁给他。
    嗯嗯嗯,还是熟悉的味道,继续不要停。
    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先上车再说,度过甜蜜的半年,双家小姐离奇失踪。
    嗯嗯嗯,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套路。
    嘶,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胡博士看着看着,表情从放松自然的状态,逐渐紧张起来,随着书页一页页翻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这个作者会不会写书!
    竟然是骗局!要不要这么真实,简直细思恐极!
    作者叫啥?胡博士猛地把书翻回第一页,看见了兰之洛三个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糟糕,这竟然是一部报社作品吗!他只是一个年纪大了只能吃糖的可怜老读者啊!不要看什么跪在真实!
    但是,一股贼船上传来的可怕张力,将胡博士拉回到急速行驶的剧情中。
    他仿佛坐着一条小舟,在滔天巨浪的夹缝中上下颠簸,每一次他都以为故事要写不下去了,结果又峰回路转,主角又艰难地站起来了。尤其是兰之洛被他爹痛打的那一段,胡博士单手按着书页的左半边,从右半边开始,看一点,把手挪开一点,看一点,把手挪开一点,他真的没有勇气冒着余光不小心瞥到后续扎心情节的风险,一目十行地往后看。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告诉胡博士,这情节太虐了,还是别看了吧。肯定不能大团圆了,太真实了,这可怎么办啊,两个人都是有苦衷的啊,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可怎么办啊!
    胡博士就这样战战兢兢又狂飙突进地一口气把书看完了。
    水晶镜片上腾起一片白雾。
    泥塑一般怔怔坐着的老学究,过了良久,终于取下眼镜,拿出手帕擦了擦。
    一边擦,一边出神。
    一滴浑浊的老泪流下颊畔。
    为什么,同样是书生,胡博士却过着如此普通的一生,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撕心裂肺的爱情!
    就在这时,隔断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胡博士赶紧抹了把脸,站起身来,向来人看去。
    学庸兄!好久不见啊!来人带着一顶乌黑小帽,浑身上下透着江南师爷的精明劲儿,笑眯眯地向胡博士伸开双手。
    长天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胡博士惊讶,赶忙迎上去,将人拉扯到自己桌案边上坐下,给人斟上自己珍藏的龙井茶,又将香笼里的晚香玉香片换成了正经的沉水香。
    又看你那口呢?周长天笑道,他们两人曾经是一榜进士,有同僚之宜,只不过后来周长天仕途不利,回乡去经营江南书院去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老同僚。
    不过,胡博士的喜好,周长天是很清楚的,喝花茶,点花香,听花腔,都是他忙里偷闲的嗜好。
    只是聘上了国子监的博士之后,就不能如此放浪形骸了,都得偷着做。
    方才周长天一进来,就看见胡博士在一边看书一边偷偷抹泪,多半又是在偷看从学生那收上来的闲书了。
    他将胡博士摊在桌上的书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是本不入流的小说,书名还叫什么《金樽雪》,胡博士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
    学庸兄,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周长天对于小说话本不感兴趣,将书合上,推回桌面。
    嘿,你也就只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主动上门。胡博士埋怨道。
    学庸兄这就错怪我了,还不是学庸兄教学事务缠身,没空见我吗?年初时我递了帖子,邀请你来江南书院讲学,你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把我给拒绝了,弟这个伤心啊。周长天开始翻旧账。
    胡博士赶紧摆手,论翻旧账他可翻不过周长天: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你班上,是不是有个叫宋凌霄的学生?周长天问道,他是不是开了一家凌霄书坊?
    胡博士思索:是有个叫宋凌霄的,经常逃学,在外面厮混,沾染了一身市井之气,啧啧。
    周长天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胡博士捋了捋山羊胡,又道:不过,是挺聪明的一个孩子,若是能将聪明劲儿用在正途上,说不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周长天这脸色才稍微好转:那你可听说他开了家书坊,叫做凌霄书坊的?
    胡博士摇头:没听说
    唔,我是听清流书坊的嵇坊主说,这凌霄书坊的主人就是宋凌霄,一个不满十六岁的黄口小儿,而且这小儿不务正业,拿着家里的钱出来搞七搞八,最近弄了一本有辱斯文的秽书,叫做什么金,什么雪的。
    胡博士听周长天碎嘴了半天,突然瞪圆了眼睛,将桌面上的绿色封皮小说翻过来,拿起水晶镜片,对着封底上的标志读道:凌、霄、书、坊老周,你说的可是这本书,这本《金樽雪》!
    胡博士将书的封皮扬起来,正对着周长天。
    周长天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这书名里确实也有金和雪两个字。
    对好像是这本。周长天暗自惊诧,这还真是个巧合,嵇清持那边刚跟他说过凌霄书坊的坏话,提到了他们出的秽书,这边就正撞上老友在看秽书,看得入神。
    这就有点尴尬了。
    胡博士坐起身子来,双手捧着《金樽雪》,十分严肃地对周长天说:你错了!这不是一本秽书,这是一本奇书!
    时间回到半天前。
    周长天正在他下榻的清流书院里听人讲学,忽然门童传报,说嵇清持来了,本来周长天和嵇清持因为《江南书院时文选》的事情正在冷战,忽然之间,嵇清持又主动找上门,周长天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以待客之礼迎接了这位京州第一书坊主。
    嵇清持说话一向爱兜圈子,先跟周长天渲染了一番如今的图书市场有多乱,诚如恶紫之夺朱,郑声之乱雅乐,昨日有一本秽书叫做《金樽雪》的上市,看宣传就恶俗不堪入目,偏生销售渠道强大,把宣传告示贴得到处都是,搞得满城乌烟瘴气,出版这本《金樽雪》的,实在是全京州书坊界的耻辱。
    周长天不知道嵇清持说这个干嘛,但他知道嵇清持从来不说废话,所以他顺着问了一句:哦?这是哪家书坊?
    接着,重头戏来了,嵇清持面露嫌恶地说,是个叫宋凌霄的黄口小儿开的书坊,叫凌霄书坊,专门出一些不入流的作品,纸质和印刷水平也非常糟糕。
    嵇清持说到此处,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睁大眼睛,盯着周长天:咦?我说这书坊名字为何如此耳熟,原来是周师傅您合作的那家书坊啊!
    周长天当时如坐针毡,恨不能立刻钻到地缝里去,他怎么千挑万挑,就挑中了这么一个名声狼藉的书坊呢?
    他强撑着听完嵇清持的冷嘲热讽,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冲到国子监来找嵇清持口中的那个黄口小儿宋凌霄!
    现在,他终于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嵇清持没有为了恶心他而胡编乱造,那凌霄书坊真的是一个乡试都没考过的小孩开的,最新出的一本书就是不堪入目的《金樽雪》!
    可是,就在他要冲进学堂去找宋凌霄时,他的老友胡博士却把他按住了。
    耳闻不如目睹。国子监博士胡学庸将周长天按在自己座位上,将《金樽雪》在他面前摊开,看,给我看,不看完不许走。
    看完了你还说这是本秽书,我胡学庸二话不说跟你绝交!胡博士重重地一拍桌子。
    你胡博士好哪口我还不知道。周长天不满地咕哝道,秽书被胡博士奉为至宝,那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碍于胡博士正在气头上,周长天不得不忍着抗拒心理,顺着那《金樽雪》的第一页看下去。
    中午午休,学生们都去吃饭了。
    尚大海站在学堂外的门廊下罚站,他搓了搓冻红的手指,犹豫地抬头看向明远楼方向。
    这时,一个纤细轻盈的身影溜到了尚大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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