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面就听得各色女娘惊叫连连,那楼船被人带着往红船逼近,四苦艰难抵抗,也带着身后红船快速后移,眼见就要上了身后江岸。
这船上江岸便违背了红袖门的帮规,这小宰也不知怎么想的,再这样下去,竟是要送这些女娘失了庇护之所吗?
水先生焦虑叱骂:“好个千刀万剐的九州域,好个心思歹毒的老东西,以大欺小竟是不要脸了么?”
四苦心慌,眼见着要输,忽有青年一声讥讽道:“好个狂夫,竟也敢称武圣?和尚莫慌,咱是本乡本土人,我来助你。”
言语间,那戴着半张面具的美青年竟站在了四苦身后托掌抵背,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那红船缓缓离岸,往江面寸进,又寸着倒退,来来去去,小宰面露不屑,黄豆大的汗珠从两个年轻人身上滴落,却依旧执拗抵抗,半点不露软色。
小宰自是让他们的,可也十分了不得了。
站在望斗的载师便想,真不愧是燕京福土,一庙里的愚钝和尚,一吃油嘴饭不上台面的小团头,竟有与小宰相抗的能力。
能力且不说,这心却是够大够傲气的。
从前哪有人敢那。
再想想倒了十年的九州域,年年金山银海的供奉没有了,那青山绿水如仙山的宗门也化作尘埃,该死的,闯祸的也得了报应。
可宗门传承怎么办?自己这些快入土的老东西被迫出山,旁人畏惧朝廷越来越盛的威势自是躲着他们走,那门徒收不上,只得被迫去流放之地选犯官之后沿袭传承。
佘青岭没有十年教育下一代,他与小宰也没有了啊。
心里怜才,栽师便劝阻道:“小宰早已出隐,你们能与他斗成这样,已足够声显江湖,不若,跟他道个歉?此事到此为止,便各自归家吧。”
百如意吸气,换一掌击出冷哼道:“道什么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等入京掳人,违反大梁律令,竟还有理了?”
载师困惑极了,他是老派的江湖人,从前世代都是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便是朝廷,大家互相不打搅,都当对方不存在的。
这小团头说的这是什么话?何时吃江湖饭的要遵守国家律令了,不是该以武绝胜负,再讲道理么?
这些人怎么不识好呢,小宰听这小子说话不着边,便愤怒冷哼,正要使出五分功力,将这些红船都送到岸上。
众人便听到一声脆响,接着那小贵人喊了一句:“喂,都来看我呀!”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红船船头角落,那小贵人打烂一个浅底瓷碗,正拿着碴口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
看大家看自己,他就满面严肃的威胁道:“你们说吧,要活的还是死的!?”
众人齐齐收手,倒吸一口凉器,这是什么人呀。
小宰愤恨,训到:“你这小子好无耻……”
佘万霖手下一使劲,碴口破皮流出一滴血来,众人便是满脑袋冷汗。
他又威胁道:“你也不能吓唬我!”
栽师都要吓疯了,蹦下望斗,踩水上船,他倒是不怕死,问题是这小崽子若有损伤,他背后的那个不全唤的心眼只有针眼大。
上得红船,他陪着笑劝道:“小贵人这是作甚?小宰不过与晚辈考校,我们之间并无冲突的。”
佘万霖也执着,人家就拿着碴口有送一下,脖子血滴答成线这也是个狠人。
他道:“我要我表哥上船,这个和尚也得来,这个水婆婆你们也不能伤,那个叫丁玉门的每天甭天不亮就拿本破书在我耳边叨叨叨叨……
你们真是烦死了,不就是威胁朝廷么?那就好好威胁啊!好歹你们也找个好路径,隐藏起来把我带到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候大家自由自在可多好,现在好了,麻烦不断了……”
载师都要疯了,一直说好好好,然而这小混蛋就一直威胁。
直到那边的半面仙骂道:“你信不信我回去告小姨。”
佘万霖利落的把破碗往水里一丢,拍拍手掌看着手心道:“信呀!”
众人无奈看天,长长呼气吸气,不生气,绝不气……这是弄回来个什么东西。
百如意生气,也得制怒着跟水先生要伤药。
没多久,这兄弟俩坐在船头,百如意一边上药,一边骂佘万霖道:“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是跟谁学的?”
小贵人坦然交代:“后街万奶奶,她这一招万试万灵,凡有所求上吊绳一出泉后街莫敢不从,我这不是找不到绳子吗?”
百如意都给气笑了:“成,你赢了。”
他骂的这话众人不懂,却听那小贵人说:“哥,你知道往日我最爱听什么吗?”
百如意想想:“不就是大车店那些行脚吹的牛皮,还有那些镖头刀客说的瞎话?”
佘万霖捂着包好的脖子,有些委屈气闷的说:“不,是皇爷关在小圈圈里,我关在大圈圈里,往日我就想,若我也有个自在,我就去他们说的江湖走走……”
他一脸向往的盘膝看天空,有些怅然道:“我应有一种好的日子,不必太富,不必太穷,当势利如枝叶,遇冷我便落下,沿着暖风花开花落,别样自在。
那种想去北就去北方,想去南面我就乘舟向上,也不必跟谁打招呼,站起来就走,困顿躺下就歇,谁也不能阻挡我的自在,那该有多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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