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你想开府便能开府,想就藩就让你随便出去的。
到底是皇帝的儿子呢。
听到自己伴读带着些许嫉妒的挑唆之言,五皇子杨英便微微皱下眉头,将脑袋扭到了一边儿。
作为皇子,他巴不得六弟不思进取,甚至六弟手里的那些神仙东西,还有许多是他给塞的。
偏偏自己身边的这些伴读,不管是谁家的,看上去就次了二哥一等,自己没本事不说,还三不五时的瞎挑唆,搞的他里外不是人。
自己的母妃乃是顺妃,听听这名字就知道父皇的意思,肯定就是让她柔顺不争的,可他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情愿呢?不说征战功夫,论起功课自己可是兄弟几个里最好的了,大家又都是庶出,天生地位同等,就凭什么不能争上一争?
又一个傻子指着外面对他抱怨:“五爷?您真不管啊?”
啊哈?管?那边坐的是谁,佘伴伴的干儿子,一群傻子就敢趴在栏杆上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这还让不让自己安生了?
心里厌恶,杨英便换了一本书,提高音量念诵起来。看他不悦,几个陪读这才好没意思的也进了楼,坐在书桌前,拿起书本,各自念诵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些读书的样儿,杨英心里刚刚和缓,便听到院子里一声惊叫。
众人猛的站起,一起跑到栏杆处往外看,就见那几个莽夫正面色紧张的往外跑,而六皇子便一路小跑着跟着喊:“飞廉兄莫要害怕!今日黄道青龙,马日冲鼠,胎神在正东,吉神在四象。圣心,是实实在在乃百无禁忌的好日子啊!”
陈大胜边跑边回头喊到:“多谢六爷,不是我娘子生孩子,是金台他娘子躺了……”
躺了是陈大胜老家的话,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就叫躺了。
六皇子胖,追了好一会儿便跑不动了。
他停下来急喘,汗珠子便流了下来。
“六弟。”
杨谦回头看到是自己五哥,便喘着问:“五哥,你,你今儿不读书了么?”
五皇子笑眯眯的走到六皇子面前,见他出汗,便从袖子里取出帕子,一边帮他擦汗一边说:“也不能成日子读书,书哪有读完的时候呢?你看你这汗,这才跑了多大一段路就喘成这样儿了?”
六神仙纯真,就仰着脸摊着手嘿嘿嘿……
老刀们跑的很急,余清官不算,余下的就从没有想过自己能有做爹的这一天,他们从宫里跑出,便是一路的急奔,在京内不敢骑马,就恨不的背着马穿城。
等出了燕京,那便是一路快马加鞭,等到了亲卫巷,童金台下马就摔了一跤,他一抬头看到自己家府外都是人,人趴在那就找不到脚了。
实在没办法,只得由马二姑跟余清官上去夹着他里走,陈大胜就一路小跑着跟着,只是走到童府家门口的时候,耳朵却被人一把提住了。
老太太瞪着眼,看着自己的傻孙子道:“你个小伙子,看这个作甚?”
这么说着,她又把二典,有贵,管四儿也拦住,跟驱赶猪崽子般的将他们弄走了。
陈大胜不放心的回家,心里就想,都有媳妇儿两年了,怎么就是小伙子了?
他有些丧气的进了家门,一眼便看到自己小媳妇坐在院子里的桂树下,正一针一线绣着一只布老虎。
阳光穿过树叶,丝丝的光线就照在媳妇儿的脸上,就像她身上也在发光般,好看极了,就像一个真正的?娘?
看陈大胜进来,七茜儿便笑眯眯的问:“你们回来的到快。”
陈大胜伸手挠头,有些窘迫的笑问:“啊,收到消息便快马回来了,你咋没过去?”
他问完,便得了媳妇儿一个大白眼,七茜儿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啥也不懂,咱俩还没圆房呢,不是咱冲人家,是他们冲咱们,都不能看呢,你吃了没?”
陈大胜被她欺负习惯了,听媳妇说完他也算是涨了一份儿新见识,他看看天,估摸下时辰便说:“还不饿。”说完坐在四月搬来的凳子上,看媳妇儿做针线。
七茜儿做活根本不看,手上犹如带眼般的来回走针,眼睛却看着墙外,耳朵也在专注的听着。
陈大胜看了她一会儿,觉着好没意思便问:“你在做老虎啊?给金台孩儿做的?”
七茜儿看看手里的布老虎就笑:“恩,这个可不是老虎,这是睡神,是放在孩儿枕头边上吃噩梦的。”
这世上还有这样神异的东西?
陈大胜表示惊愕,就伸手取了过来,他到底与从前不同,会巴结人了,就夸奖说:“娘子手好巧。”
七茜儿闻言一愣,就看着他说:“这哪儿算巧,就是个粗浅活计,咱家要说手巧,还是全子哥家里的最巧,你是没看到全子哥穿的那鞋底儿,那厚实……”她比划了一下:“一针密着一针的那叫个仔细,凭全子哥那费鞋劲儿,三月都不烂的。”
她说完,便接了睡神继续忙了起来,只缝了一会,便听到身边有人语气些许泛酸的说:“人家~就都有娘子做的鞋穿,我就穿着针线上的东西。”
七茜儿闻言心肝一颤抖,差点没把手指来个对穿。
手指躲避开,她就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那不是刚给你捎了三双单鞋过去么?”
陈大胜想起那几个混蛋,在自己面前来来去去显摆几双烂鞋,就气哼哼道:“那些不是娘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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