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娃娃发出凄切惨叫,血液源源不断从娃娃胸口渗透,巫毒娃娃猩红一片,她笑着,得意洋洋。
时暮捂住胸口倒在傅云深怀里,她能感受到缠藤蛊温暖的藤蔓将心脏紧紧包裹,也能感受到缠藤受到攻击时的痛苦,甚至能听到它的喘息和魅蛊不安的跳动声。
[哥们儿你没死了吧?]
[喂,缠藤?]
[格老子的,你不会真死了吧?]
魅蛊再叫,一声比一声急促。
它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曾吞噬下去的力量源源不断输送到缠藤身上,时暮感受到魅蛊的力量越来越小,心脏的跳动声也越来越大,同时,伤口开始修复,愈合。
这是缠藤,把魅蛊给它的力量再给了她,这么一来,时暮本身的力量已经大过了这两条蛊。
感受着那细密的温暖,时暮眼眶骤然红了,明明只是两条虫子,甚至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却让她切身感受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龟孙孙,仙人你个铲铲,莫挨老子,离老子远点。]缠藤说话了,虽然替时暮承受了巫毒娃娃的致命一击,但还活着。
魅蛊没吱声,又把力量往缠藤身上送了点,小小声:[老子给你的,不准给外人。]语气有些别扭。
外人时暮:[]抢了它们的蛊力还真是对不起了。
时暮?头顶,傅云深视线灼灼,带着担忧。
她冲傅云深怀里出来,仰头,毫不犹豫的亲上了他的唇。
傅云深一愣,有些手足无措,你
我没事。时暮笑的很灿烂。
她的确没事,脸上的伤口没了,眼睛更亮了,也不知是不是傅云深错觉,总觉得时暮变的更好看了,是的,好看,甩开了少年感,骨子里散发出了女儿家的娇柔。
看着还好端端和傅云深聊天的时暮,披头散发的时妈妈有些接受不能,她眼神放空,手上发叉更加凶狠的刺着那娃娃,被这么一阵疯狂猛戳后,娃娃很快变得破破烂烂。
突然,时妈妈像是被惊雷劈到天灵感一样,全身都动弹不得,她眼神闪烁,嘴里呢喃:时、时黎?小黎,我的小黎她大哭着绕过时蓉,跌跌撞撞向楼下跑去。
刚才的天色变动已经让宾客全部离开,她跌跌撞撞来到二楼,摸索出钥匙开门,手很抖,半天都对不准钥匙孔,正当绝望之时,时暮夺过钥匙开了门。
屋内窗帘紧闭,漆黑一片。
床上被褥凌乱,满是血迹。
时暮往前几步,时黎倒在身上,捂着胸口眉眼痛苦。
他死了,身上有着和时暮一模一样的伤痕,可惜的是没有两条蛊为他抵挡最后的致命攻击。
时暮总算明白,为什么在时蓉第一次刺入她心脏时她还能站起来,她和时黎双生,从母胎出来时只差了十几秒,巫毒娃娃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和月份,遭受伤害的是她和时黎。
时黎先天体弱,重病缠身,注定难遭此劫。
时妈妈跌坐在地,在这黯淡无光的房间里,在倒地的时黎面前,同时倒塌的还有她的期望。
她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死了,她疼爱的小女儿残疾了,她的心血没了,未来也没了。
她到底报复的是谁?是时暮,是魅蛊,是她的母亲?
或者,是母亲再报复她?
时妈妈眼神游离,已然陷入到了疯魔的状态。
寂静无声之中,时暮看到那白衣纤细的少年出现了窗前,他看了脚下的尸身一眼,最后又望向独自呢喃的母亲,神情平静,无怨无憎。
最后,目光定定落到时暮脸上,轻轻说;带我离开。
时暮睫毛轻颤,推了推身旁的傅云深。
他皱眉,上前把时黎抱了起来。
时黎面无表情:你能不要公主抱吗?
屁话真多。傅云深嘟囔一句后,把时黎的尸体抗在了肩上,只听哐当一声,时黎的脚丫子重重磕在了床脚。
看着就疼。
时黎有些不满:你能温柔点吗?
傅云深眼角余光冷冷瞥过,他瞬间收声,绕过傅云深到了时暮身旁。
对于突然做鬼,时黎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傅云深让他有些不爽,身上那股劲儿让他格外不舒服,时黎余光瞥向时暮,眸光又暗了暗。
傅云深扛着时黎尸体下楼,大厅乱作一团,一些昂贵的花瓶和用品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那些亲戚趁乱捎走的。
时黎的视线认认真真略过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他身体很差,这房子是三年前为了给自己养病,奶奶不顾爸爸反对强行让他买下的,老实说时黎不喜欢这样的大房子,空间越大,越显得内心寂寥。
傅云深拨打了急救电话,就算时蓉可恶也不能死了,那会对他们造成严重影响,至于时黎尸体,不如交给专业的处理,一切解决完后,傅云深拉着时暮就要离开。
时黎长睫轻颤,着急跟上,可在迎上头顶那灼热的阳光时,他瞬间退回到了房子。
时暮扭头看着,站在阴影处的时黎表情深邃,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安与忐忑。
她心中微动,挣开了傅云深手,重回屋子打了把伞出来,时黎双手插兜,不动神色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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