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儿住的都是老人,一年前,邻居被儿子接到国外了,地理偏,更难租出去。
说着,孙先生掏出钥匙开了锁。
时暮跟在他身后。
入眼的小院子已长满了杂草,正中的老槐树遮天蔽日,显得凄凉阴沉,左边建有小偏房,紧锁着,正房的窗户沾满灰尘,看不到屋里样貌。
把公文包夹在腋下后,孙先生开了近乎生锈的锁。
咯吱。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尘土有些呛鼻,他伸手挥了挥,上前打开窗户通风。
时暮在里面四处打量着,两室一厅的设计,家具全有,八成新,显然是为了早日租出房子新换的家具。她进入主卧,一眼瞥到了墙壁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注意到她眼神,身后的孙先生说:你要是愿意住,下午我就找工人把墙壁重新刷一下。
时暮摇摇头:不用,我也不长住。
你不长住?孙先生有些意外。
时暮点头:我还在上学呢,周一到周五都住校。
孙先生更加惊讶了。
时暮看起来很成熟,气质较为沉稳,一点也不像是学生。
她又四处看了圈后,满意点头,我今天就想入住,除了租房信息上的要求外,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时暮的干脆吓到了孙先生,想到发生在这里的命案,孙先生一颗心更加忐忑了,好久才说: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想住,就先在这里留一晚,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继续住,如果想离开,我也不强求,你看可以吗?
他是想尽快把房子脱手,但也更怕别人发生什么意外,比起那微不足道的租金来,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我今晚就留在这里,您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等明早我给你答复。
留下手机号后,孙先生头也不回的匆忙离开。
屋子里的味儿实在不好,她开全了窗户,独自坐在老藤树下的摇椅上发呆。
这里很清净,听不到汽车引擎声,没有小贩叫卖声,唯有虫鸣蝉叫,一片春日和睦。
深吸口气后,时暮给傅云深发了微信。
[木木木木头:我找到房子了,今天要收拾一下,就不回去了。]
[qaq:。]
大佬的这个句号很是值得深思。
时暮感觉自己的耳朵开始烫了,估计是傅云深开始骂她了。
轻咳声,时暮继续编辑短信:[为了补偿你,明天我请你和大侄子来我这里吃饭。]
[qaq:哦。]
[木木木木头:]
[木木木木头:我能冒昧问一下,您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qaq:呵呵。]
[木木木木头:好的,这个我听懂了。]
傅云深肯定在骂她。
深哥,是暮哥给你发的信息吗?
嗯。傅云深扔下手机,继续做数学题。
周植的作业本和刚开始一样空空如也,他死皱着眉头,手上圆珠笔戳了戳发痒的头皮:暮哥没说啥时候回来?我饿了。
中午那点饭不够他吃,三包零食下肚还是不顶饿,想到昨晚时暮的手艺,周植肚子咕噜咕噜作响。
傅云深笔尖一顿,翻过一页继续写题,他没有抬头,过长的睫毛完全遮住了一双细长好看的眼眸。
片刻,周植听到他平平淡淡说了两个字
吃屎。
吃屎,讲究。
周植嘿嘿一笑,不怕死的凑过去:你敢拉不,你敢拉我就敢吃。
傅云深抬了头。
傅云深眼神冒出了杀光。
傅云深直接把周植按倒在了沙发上。
别墅里再次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
被折腾一道的周植特别委屈,苦兮兮去找时暮。
周植的微信名叫爸爸,可时暮给改成了儿子。
[儿子:暮哥,你啥时候回来!!!]
收到周植微信的时暮正在打扫屋子,她哼唧哼唧把成袋的垃圾往出丢,抽空回了个语音:明天。
周植又说:深哥疯球了啊,早知道你不在,我就不过来了,和他有什么意思啊。
时暮一笑:你和我就有意思了?
周植说:那肯定比和他在一起强。
她笑意深了深:我刚找好房子,现在在收拾,等明天再让你们过来。
说完,放下手机继续打扫。
垃圾扔完,顺道去就近的超市买了洗洁精和一些生活用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清洗干净后,她又去床上用品店选了一套床垫和被褥。
日暮西沉,忙乱一天的时暮早就累成了狗。
屋子差不多都打扫干净了,剩下的就是把院里的杂草清除干净,她瘫坐在藤椅上,准备明儿等周植和傅云深过来让他们干。
现在是九点。
时暮把做菜用的工具都摆好在旁边石桌上,晃着藤椅,静静等着晚餐造访。
咯吱,咯吱
头顶,传来麻绳摇晃的声音。
脖子有些痒,时暮缓缓抬头,对上一双微微晃动的脚,视线上移。吊在树上的男人双眼紧闭,脸色铁青。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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