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拿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陆肖铭这时候应该在一楼的洗手间里跟人亲热,而盛安星还不认识她,自然不会厚着脸皮拜托她煮泡面。
锦林打开了房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立即扑面而来,一楼闪烁变幻的灯光顺着楼梯间隙蔓延到了楼上,并投射在二楼的墙壁上,光线与阴影不停旋转交替,在走廊上显得暧昧又清寂。
然后她才看到了靠墙站着的陆肖铭。
他一个人站在那处,整个二楼只有他们两人,陆肖铭嘴唇微微抿着,看不出情绪,但是视线却是牢牢锁定在了她身上。
锦林呼吸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摆出房子主人招待客人的姿态:怎么上楼了?大家都在下面呢。
一楼的洗手间被占了。陆肖铭回答说。
锦林第一反应便是他难道要上二楼的洗手间跟女伴亲热,但转眼一看着架势又不像是急急找人解决生理需求,或许真是想着上厕所。
卫生间在那里。锦林指了指门,就在离陆肖铭不远处。
说完她就下了楼,拿回矿泉水的过程还算顺利,然而等她回到二楼时,却发现陆肖铭还是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没挪动一步。
锦林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她方才已经打过了招呼,又好心告诉他卫生间的位置,现下根本不想再和他交流,便假装没有看到,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陆肖铭突然动了起来,他拦在了她的身前,低下头,带着侵略性地脸凑向她:喂。
靠得很近后,锦林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已经略有浓烈,似乎他喝了不少,她往后挪了挪:什么事?
陆肖铭却揽住了她的肩,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故意用低低的气音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微醺的气息从她的耳廓一直蔓延下去,脖子上浮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的半个身子都麻了,控制不住哆嗦了一下,而他的身上热气似乎还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锦林意识到这货居然在勾引自己,他没有跟自己原先的女伴亲热,但是一样有了欲望,却不知怎的把亲热对象从那游泳社的姑娘换成了自己。
荒唐感过去后便是嫌恶,但她掩饰住了情绪,不想让自己外露的厌恶再次惹上麻烦。
你喝多了。锦林挣开了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离他远点,便被他掐着腰推到了墙上,他身材高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中。
我喝没喝多,陆肖铭的嗓音带着绵长的尾音,气息又湿又热,仿佛绵延不绝的抚摸,直往她的衣领里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又捏住她的下巴,下一刻便朝她吻了过去。
情急之下,锦林用力捏住了他手腕上的穴位,在他手麻松开的那刻,她偏过了头,他的嘴唇只是擦过了她的侧脸。
陆肖铭,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锦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肖铭胸口震动了一下,眼睛也较之先前清明了许多,他没有再试图亲吻她,而是松开了握着她的腰的手。
但是他眼里一点心虚都没有,盯着她的眸子黑黢黢的,像狼一样。
锦林压住怒火,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冲动,才没做出殴打或者唾骂之类的事。
储物柜被翻,笔记本扔进水里,被逼着灌酒,关于自己的八卦消息在MO上乱传,这些事她并不想再经历一遍,上次所有的麻烦就起源于她的嘲讽。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用着平静的语气委婉道:抱歉,我不是很想这种玩玩的方式,你可以去找愿意的人。
她已经尽力不去刺激他的脆弱的自尊心了,陆肖铭沉默了许久,眼底的热潮消退下去,最后他发出了一声轻嗤,再不看她,直视着前方下了楼。
大概是没有记恨吧,锦林摸了摸滚烫的耳朵,快速走回房间,并锁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开始觉得喉咙有点痒,洗漱完下楼,客厅照旧一片狼藉,墙角有呕吐物,而那位她曾经扶进卫生间的呕吐男孩蜷缩在自己的呕吐物旁睡得正酣。
顾洋正瘫在沙发上玩着水枪,他双目无神,显然还没完全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锦林喝过水之后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顾洋接过水时明显愣神了一会儿,两片薄唇动了动,她看出他在说谢谢。
刚刚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锦林说,我先去跑步了,待会儿他们人来了你开下门。
顾洋迟钝地点了点头。
锦林晨练了没多久,她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异常疲惫,没跑几分钟便脑袋昏沉气喘吁吁。
到了周一的时候,症状更加明显了,她喉咙疼得连说话都难受,甚至开始流鼻涕。
见鬼了。
这次明明没有被陆肖铭针对,MO上风平浪静,她却还是感冒了。
化学实验课,周沛嘉难得在逃课出教室前被张子奇逮住,她只得跟着锦林和谢煜前往化学教室,脸拉得老长。
进入实验室后,谢煜照旧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周沛嘉面无表情地坐在中间,锦林在外侧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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