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这些画作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迟南和叶常这个新人淡定自若的态度,似乎这些血腥值爆表的画作不会对他俩的精神和判断造成影响。
有经验的大波浪暗暗想,一般这么冷静的人,现实里不是天才就是精神病或者变态。
这里多了一幅画。
不到五分钟,迟南就从几百幅画作中,找到了一幅新挂上去的画。
画的正中央是一台铺着白布的麻将桌,凌乱的麻将牌中,有四枚沾满鲜血的「西」格外显眼,从麻将牌上渗出的血染红桌布,暗红色点点蔓延开。
麻将桌旁围坐着四个被切成一半的女人,她们用唯一的手摸着麻将牌,唇角扬起诡谲的笑,一起打出「西」。
画作之下的一排数字刚好是今天的日期。
这里也多了幅。
迟南顺着叶常所指看过去,那幅画的中央则是一只灌满水的浴缸,身体苍白膨胀的女生浮在水面上,长长的头发混在水里填了一浴缸,而她手里死死抓着一部手机。
画作下的数字和麻将桌那幅一模一样。
看来死亡时间和创作时间是同步的。迟南说。
叶常赞同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死亡画作片刻:所以,一旦我们死了的话,自己的死相也会被挂在这展出吗?
他撇了撇嘴:那还挺讨厌的,都没隐私权了。
两人和众人说了他们的发现和揣测,梦游人们很快聚到了画展厅,无一例外的感到压抑、恶心、毛骨悚然。
其中还有人跑到卫生间去吐了一遍。
这个画展厅对我们开放,应该也是线索的一部分,是不是暗示了我们的死法什么的红发男强忍着不适,看画分析说。
社畜青年悚然:难道我们要一幅幅从这些画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死法预告吗
大波浪没说话,沉默半晌望向迟南:你认为呢?
展出的画作是已经使用过的死亡方法,和还没发生的死亡事件应该没关系,迟南说着,视线转向那副空着的画框,我比较好奇那幅画是什么样的。
红发男青着脸嘟哝:如果不是预告的话,把这些画挂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大概是,热爱艺术,想和我们分享作品吧?叶常说,认真困惑的样子就像是好好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
众人:这个男生看起来斯斯文文乖乖巧巧,为什么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反差这么大。
迟南淡淡的看了叶常一眼,热爱艺术,是他昨天敷衍人说的话。
从画展厅出来已经中午十二点,午饭时间,但经历了上午的种种,没人再有心情享用午餐,迟南除外。
他还把黑茶抓了过来,一起吃。
吃完饭你想去哪?叶常拿了一大盒冰激凌,美滋滋的吃着。
迟南的余光盯着他勺子里的冰激凌,喉结轻轻滑了滑:去甲板上晒晒太阳。
叶常点头,随即用另一只干净的勺子舀起冰激凌,递到迟南面前,浓郁香甜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要不要尝点?味道挺正的,甜度也正好。叶常笑微微的说,一双眼睛在镜片后眯起。
迟南又咽了口唾沫:不用了,谢谢。
说着,他拿起一颗柠檬生咬起来。
叶常笑:你真这么讨厌甜食吗?
迟南嘴唇抿了抿:糖过敏。
哦,这样啊。叶常微微挑眉,没再讲话了。
饭后,迟南带上黑茶一起到舱外晒太阳。
黑茶坐在甲板上吹海风,虽然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现在清醒值已经回归到70,也渐渐呈稳定状态。
迟南则在太阳下有点昏昏欲睡
刚登上游轮时,众人都觉得海上落日的景致瑰丽无比,可现在再看这如血夕阳,总有种说不出的渗人感。
连带着波光粼粼的海面都像隐喻着血光之灾。
太阳沉下去了一点。叶常双手靠在围栏上,望着海平面说。
昨天是整个夕阳挂在海平线之上,今天已经被海水吞掉了三分之一。
而老船长说过,等落日坠到海平线之下,黑夜降临,黄昏号的旅行就会结束。
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叶常回过头,遥遥的看着昏昏欲睡的迟南。
迟南还没讲话,老船长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年轻的客人们,请好好享受美好的落日。
迟南回过头,幽绿的眸子映着落日:老船长,有时间和我们聊聊天吗?
老船长怔了怔,有些意外,似乎在长久的航行岁月里,从没有客人邀请过他。
于是他礼节性的笑了笑:这位客人,你想聊什么?
黄昏号,还有黄昏号上的故事。迟南随意的姿态很放松,就好像闲谈间,某个好奇的乘客想了解老游轮的历史和故事。
老船长哈哈一笑:抱歉,黄昏号的故事需要客人自己去寻找。
哦,那这艘游轮为什么叫黄昏号?迟南又问。
老船长挺直背脊,目光远远的望着海平线,沉默片刻才开口:黄昏是海上最美的时刻,可黄昏到来的时候,漂泊在海上的旅人,也特别容易想念岸上的亲人、朋友、爱人。
我给她取名黄昏号,就是相信船一直开一直开,越过那边的海平线和落日,就能靠岸和他们团聚,那样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老船长的眼神变了变,迟南敏锐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绝望。
可是没办法靠岸了,是吗?迟南试探着问。
老船长身子猛地一僵,神色瞬间冷了下去,语气暴怒又慌张:只要客人们好好享受黄昏号的旅程,它就会载着我们去到想去的地方,任何想去的地方!
说完,老船长气冲冲的折回船舱内。
黑茶看着急转直下的氛围,怔怔说:这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把他急成那样
迟南打了个哈欠:一定发生过什么,而且对我们来说挺重要。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八点,落日依旧悬挂在海平面之上。
宴会厅的帘子被重新拉开,那三具尸体被挪到窗边,静静沐浴着落日光辉。
尊敬的客人们,我们终于等到了新一轮的故事会,希望今晚能听到诸位更多精彩的故事。
老船长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笑,神采奕奕望向众人,可这一会没人看他的眼睛,也没人说话。
沉默僵持了十分钟。
今晚没人愿意开头讲故事吗?老船长又询问的看向众人。
依旧无人回应,在座众人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低下头望着自己或者身边人的鞋尖。
老船长非常遗憾的笑了笑:如果当晚有哪位客人没讲故事的话,那很抱歉,那位客人将会面临黄昏号非常严厉的惩罚。
众人心中一沉,红发男哑着声问:是什么样的惩罚?
老船长摊摊手:黄昏号上有一间特殊的屋子,一般不对外开放,但如果有哪位客人忘了讲故事,我们就会请他到屋里过夜。
特殊特殊在什么地方?
老船长讳莫如深的笑着,声音提高了几分:特殊在它是黄昏号过往客人留下的礼物,但具体是怎样的住进去的客人才能知道。
就在大家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时,迟南低低说了句:好期待。
他说得十分真情实感。
黑茶:
叶常看过来,眼中捎着笑意:同期待。
对了,叶常看向老船长,淡定的开口,请问这间特殊的屋子,最多能住几个人?
第25章 黄昏游轮(7)
老船长神色一僵:这位客人,请您不要有任何危险的想法。
叶常微笑着推了推眼镜: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他语气温和,模样也斯文,却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压迫感。
就连作为npc的老船长都禁不住移开视线,嘴角绷着:两人。
哦,谢谢配合。叶常语气里的压迫感散了,他悄无声息的看了眼身边的迟南,唇角勾起浅淡弧度。
在接下来的恐怖故事会里,众人就不似昨晚这么配合了,说出来的鬼故事不痛不痒,显然都在敷衍。
死人是不可能死人的,鬼更无从谈起。
老船长的神色很不好,但规则只说了必须讲恐怖故事,又没规定不能虚惊一场。
于是所有梦游人听了一晚上的《走近科学》和法制栏目,仿佛为了过审
众人说了一轮下来才十点不到,宴会厅瞬间安静,老船长把视线投向迟南和叶常:两位客人,请和我们分享你们的恐怖故事。
迟南无视老船长催促的视线,轻描淡写说:没有。
老船长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转向叶常:这位先生呢?
叶常耸耸肩:我也没。
两位客人是否听清之前我说的黄昏号规则,每晚,每位客人必须说一个恐怖故事
否则就要接受严厉的惩罚,在特殊的房间过夜,对不对?叶常打断他,脸上保持笑容。
老船长脸色僵白,坐得挺直:是的。
我和这位客人,叶常用眼神示意迟南,对黄昏号上那间特殊的房间很感兴趣,所以很遗憾,不能和大家分享故事了。
对吧?叶常朝迟南笑了笑,就好像在邀请他一样。
迟南没他这么多戏,只礼貌的问:请问,故事讲完了我们可以提前散场吗?我有点困了。
老船长:
我很欣赏两位客人的好奇心,也很佩服你们的勇气,但我最后提醒一次,特殊的房间是过往客人留下的礼物,就和画展厅一样充满未知甚至死亡。老船长警告说。
叶常笑了笑,眼中露出欣赏的光:我倒是认为,画展厅里充满神秘的美学,我这位热爱艺术的室友也很喜欢。
老船长:
他好像宕机了,毕竟在他的npc生涯里,没见过有哪位客人赞赏黄昏号上的画展厅为神秘美学。
迟南打了个哈欠:抱歉,我们真的想休息了。
老船长虽然沉着脸,但依旧绷着绅士的做派:那两位随我来吧,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迟南,你真要去黑茶有些担忧的叫住他,若放在之前,他一定像个老妈子那样唠叨阻止,但自从叶常出现在迟南身边后,黑茶总觉得两个人有种迷之默契,自己完全无法置喙两人的决定那种。
加之迟南面临危机的各种神操作他见识多次,心中也了解迟南不是他这样的普通梦游人。
迟南笃定的看黑茶一眼:明早一起去餐厅吃早饭吧。
他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黑茶心中了然,笑了笑:好啊,你可别睡过了,不吃早饭我低血糖的。
嗯,我会调闹钟。迟南说着,随老船长往所谓的特殊房间走去。
两人离开宴会厅后,众人也不愿意各自散开回房,对他们来说,这样无聊的聚在一起总好过单独两人待在客房。
何况有些房在死亡事故隔壁,有些房只剩下一个人。
薇薇的男朋友坚持要住到310陪她,原本和他同屋的红发男劝他:规则上明说了不能换房间,你这不是作死吗?
男生苦笑:那我也不能放薇薇一个人在死过人的房间啊,而且她状况这么差,一个人呆一晚上肯定不行。
红发本还想说什么,但到底闭嘴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听起来最好的办法,是把310的薇薇接到他们屋来。
但规则说了不能换房间,可能也意味着被换房间的人也要承担违规惩罚。
红发身为老梦游人,很清楚这些规则的连带性,一旦薇薇住进他们房来,很可能连累自己。
他并非没有同情心,可是所谓的同情心在死亡面前,不堪一击。
道理所有人都明白,所以也没人挑明了说,更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毕竟同屋的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没理由要为对方赌上生死。
于是一众梦游人守在宴会厅里,望着落地窗外沉了三分之一的夕阳,紧张又无助的等着夜里十二点来临。
*
所谓特殊的房间有一扇漆成红色的大门,门上挂着沉重的铁锁链,看来从里边是打不开的。
叶常微微挑眉:真挺别致。
老船长面对不守规矩的客人,就没这么和蔼可亲了,他冷声笑了笑:我们有义务为好奇心旺盛的客人制造惊喜。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大串钥匙,摸出一把打开沉重的锁链。
一声金属的闷响,锁链滑落房门敞开,老船长绅士的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晚安,亲爱的客人。
晚安。
两人进屋,随之砰的一声,门被锁死。
这间房比普通的客房空间稍窄一些,别的装修布置倒没太多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房里只有一张床
老船长说能容纳两个人是没错,这是一间双人大床客房。
迟南:
也就是说今晚他要和叶常睡一张床上
叶常藏起唇角的笑意,微妙的望过来:你介意吗?
迟南却反问:你睡觉会乱动吗?
叶常怔了怔:应该挺安分的,怎么了?
迟南摇头:没事,就是我有点起床气,不乱动的话一起睡就没问题。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起床气会怎样?骂人吗还是打人?叶常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迟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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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菊长大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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