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正好有卖柿饼的,上次学校发柿饼,把她这个瘾给勾起来了,她看着馋,于是上楼前就买了箱柿饼带上去给牵牛。
此时牵牛正啃着柿饼给她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光是听牵牛描述,就够谈君子心惊肉跳的。
“他不是在女厕所吹口哨吗?还把小六堵在厕所里,小六才四年级,都吓傻了。我进去的时候花棉袄正好在攀厕所门,再晚一步、哎我都不敢想。”
“当时其实真挺吓人的,就咱们武馆后面那个走廊,你也知道,阴森森的,过道上还全是杂物堆着,我平时都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但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我可是大师姐啊!我气冲脑门,直接就把那个变态从厕所里拽出来,一开始我其实是占上风的……”
“那你这手臂怎么回事?” 谈君子轻轻摸着牵牛的石膏,也不敢使劲。
“总之就是,你也知道我武艺高强,但是花棉袄是成年人,劲儿又大,我本来是拽着他后衣领子的,结果他自己从棉袄里钻出来,像条泥鳅一样,抄起过道上的凳子就抡过来,我原本可以拿腿踢的,但我腿上本来就有旧伤,不敢正面硬刚,下意识就拿左手臂挡了一下……”
“惨,我现在只期盼着到了七月底我这手臂能好完全,不然太极剑比赛就得等明年了……不过就算好了,我可能也发挥不出平时的水平了……好倒霉……”
牵牛半坐在病床上,犹自惋惜着太极剑比赛,手臂被固定着一动不能动,脸上却带着不服气。她赌气似地啃了下柿饼:“你这个哪里买的,还挺好吃的。”
“就医院楼下……比赛你就别想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休养,眼光要放长远些。” 谈君子赶紧打消她的念头。
谈君子现在再听到‘花棉袄’这三个字心里还要抖上一抖,真是没想到,那个疯子竟然从武馆后门钻了进去。不过这次花棉袄碰上了硬茬,先是被牵牛揍了一顿(虽然牵牛也因此受伤),而后被随之赶到的胖师父和高师父按在地上‘正当防卫’了好一阵。
据说当时胖师父是直接扛着剑去的,花棉袄被高师父按着,胖师父就拿那个剑柄抽了花棉袄的屁|股好几下。那剑可不是公园里老太太们用的软铁片子,都是实打实的比赛用剑。就胖师父那个手劲儿,估计花棉袄一时半会下不了病床。
刚刚听小陈警官说,这花棉袄骚扰社区已久,现在已经被送进医院强制隔离,虽然有精神病护体,暂时不追究刑事责任,但这个医院隔离可以让他相当长一段时间出不来了。
然后谈君子又让牵牛详细描述了当时师父们是怎么教训花棉袄的,讲一遍还不解气,谈君子让牵牛讲了好几遍,怎么抽的,多大力道,师父们怎么骂的,花棉袄怎么嚎的,小徒弟们怎么叫好的……
*
谈君子觉得牵牛好勇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觉得自己姥爷和牵牛是一类人。
在谈君子看来,谈正气不能算是一个很典型的老人家。
他从不信报纸电视上的养生鬼话,该喝酒喝酒,该抽烟抽烟,大鱼大肉吃的比昌缨都多,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都七十多了,吃肉哪里吃得过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但的确,谈正气属于那种早饭都得白馒头就红烧肉或是猪耳朵的硬核老爷爷。
虽然不走寻常路,但谈正气当得起他的名字。一身正气。
谈君子印象特深的一点是,谈正气不是爱喝白酒么,他也舍得花钱买好酒。有次谈正气买到了假酒,自此以后,每次喝完的空玻璃瓶子,他都会打碎瓶口,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用报纸和塑料泡沫包好再用胶带纸捆好才扔垃圾箱。
谈正气还教导谈君子说,打碎白酒瓶口,是怕有不法商贩捡了完整的空瓶子去灌假酒骗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好,是怕环卫工人收拾垃圾箱时划破手。
不仅如此,谈正气从不怕事,遇到假烟假酒的小贩,立马就是打电话给消费者协会。虽然是小市民,但有一种和‘阴暗势力’死磕到底的精神,不惹事不怕事,正义感十足。
*
“哎对了,君子,你周日下午有事吗?我这不是胳膊打石膏了么,我最近都不用训练,平时都是你来找我,这周我可以去找你。” 牵牛又拿起一个柿饼边吃边问。
谈君子看着牵牛床头摆着的walkman(十年前用来听磁带的播放器),挺老的,她拿起来,顺带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想听听牵牛平时都听什么歌:“周日下午,我想想啊,哦对,袁果说找我去打耳洞……诶你这个walkman按哪里是开始啊?” 她按了半天‘开始’按键结果随身听没反应。
牵牛啧了一声,把随身听拿过来,“就是按这里,不过这个按键不太灵敏,你得使劲一点按下去才行。” 牵牛帮她按了开始。
耳机里先是响起铁齿铜牙纪晓岚片尾曲的尾声,谈君子惊奇地‘诶!’了一声,随后响起《英雄谁属》。
牵牛也拿起另一只耳机听,两人听完这首歌,谈君子兴奋地摘下耳机说:“我也超级喜欢这首歌!太极宗师,你看过不?这首歌是那个电视剧的片头曲!”
那是她和姥爷一起追的电视剧。小时候看的,片头最后,白衣飘飘的杨昱乾在长城上打太极拳的画面太经典了,一下子俘获了谈君子和谈正气的‘芳心’。
牵牛点点头,按了随身听的开合键,咔哒一声,随身听打开,她拿出磁带给谈君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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