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九点。”溪云舀了一勺嫩茶炒虾仁放进她碗裡,“尽管不是什麽重要的战斗,将士们也?需要休息。”
她顿了顿,“绯绯今晚想做什麽?是外出,还是……学些什麽?”
这?会儿再听溪云说“学些什麽”,含绯就直接领会到她的意思了。
她拨了拨碗裡的虾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您能教我那个嘛?”
“什麽?”溪云没听明白。
“就是……”含绯搜刮了一下脑子裡的古代词汇,“云雨!”
溪云舀蛋羹的手一顿,就在含绯觉得她会一口答应下来时,她却放下勺子摇了摇头,“此地不行?,回去再说罢。”
含绯只觉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心有不甘地问:“那您下午的时候,为什麽故意暗示我?”
幸好她意识到味儿不对,特意去问了姐姐,才清楚这?条老龙对自己怀的是什麽心思?。
“……姑且算试探罢。”溪云想了想才回答,“你若非常排斥,吾便不会更进一步。”
含绯一愣,不知怎的开始回想自己当时的反应。
——好像是直接缩回了手,甚至以为溪云被什麽脏东西夺舍了。
这?也?不能怪她,虽然领主大人看百合小说、学霸总说话,但在她心裡,领主大人的形象还是保留一些矜持的。
矜持的老龙突然向她敞开心扉,她只是一下子还没适应而已。
于是含绯认真回答:“我们既然确定了要恋爱,迟早都要走出这一步的。您……不必这?麽小心翼翼。”
这?麽一想,她反而替溪云委屈了。那麽高高在上的领主大人,旁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竟然会因为这种琐事选择频频暗示,而不是霸道地向她坦白心思?。
按照小说的发展,这?种有著?“强者人设”的角色,把心上人囚禁在身边都不算稀奇事。
“吾不想做你不喜欢的事。”溪云却说,“恋爱本就该建立在双方平等且自愿的基础上,那日你问能否亲吾时,便告诉过?吾了。”
“那是因为……”含绯哭笑不得,正想解释,一勺蛋羹先一步喂进她嘴裡。
“先吃饭。”溪云拿出勺子,又去舀别的菜,“吾喂你。”
她们刚开始吃饭时,还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但在说开之后,溪云喂著?喂著?,索性就将小家伙抱到膝上坐著?。
“有一件事,吾一直想不太明白。”喂饭时,溪云忽问,“你为何容易害羞?”
“我、我害羞有那麽频繁吗?”含绯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话音刚落,只觉脸颊又开始发烫,藏是肯定藏不住,干脆直接承认,“可能是因为我脸皮薄,第一次恋爱没见过?世面。就……就觉得您对我做的每件事,或者我对您做的每件事,都挺亲密的,是事后回想起来让我会不好意思的那种亲密。”
“嗯,吾现在明白了。”溪云若有所思?,“这?应是恋爱中的‘热恋期’,等我们习惯了和?彼此腻腻歪歪的生活,想必你也?不会再脸红了。”
含绯下意识想反驳,可根据她查到的恋爱相关理论,热恋期结束之后,确实会进入习惯对方存在的时期,再之后如果?彼此之间发生了些矛盾,最坏还可能转到厌倦期。
把话全憋了回去,含绯什麽也?没说,只顾著?吃她喂来的东西。
“那您今晚可以教我些什麽?”她含著食物问。
“实际上,吾所知的并不比你多。”溪云回答,“不过?司命神曾在吾的记忆中封印了些相关的影像,倘若吾想学,倒也?容易。”
她看向含绯,问:“那些影像,便在吾的识海内空间裡,你想进去看看麽?”
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含绯立即点头如捣蒜,从她手裡抢下筷子和?勺子,飞速扒起饭,边吃边问:“我要怎麽进您的识海?”
“放松身心即可,吾会带著你的灵识进去。”溪云说完话,怕小家伙吃太急噎著,手指一勾,温热的牛肉汤自动形成一股水流,进入含绯手边的汤碗裡,在她拿起汤碗喝时,悠悠道,“不急,你只当是看电影便是了。”
含绯正喝汤,差点呛著?。
司命神专门封印在记忆裡的云雨影像,这?能跟普通电影比吗?!这?可不能啊!
她刚才还因为和溪云没对上脑回路而吃不下饭,现在却因为太兴奋,恨不得直接离开饭桌。
但溪云要触动的到底是神留下的封印,饭后二人一起沐浴焚香,换上祭神时用的端庄玄色古服,一整套流程结束之后,才把窗帘拉了,天花板上的冷光大灯也熄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并排到卧榻上盘膝而坐。
含绯悄悄看了溪云一眼,总感觉她似乎对这?件事表现得过?于淡定了,但转念想到她的年纪,不禁释然。
领主大人活了这?麽多年,没看过?这?种东西,难道还没听说过?吗?
这?麽一想,她也不紧张了,放平心态坦然地闭上眼。
溪云的灵识很快卷住了她的灵识,含绯只觉像是晕飞行?器那样,稍微难受了一下,在这之后,视线中就变成一片汪洋大海。
此时海面无比平静,海水蓝得深邃,天空放晴,甚至还能看到海鸟掠过?水面,银鱼的尾巴从水底下探出来拍打,水花四溅。
“这?裡是您的识海外空间。”含绯的理论知识很扎实,环顾完四周,就准确说出了当前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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