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衍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好半晌,忽然感觉脑子一阵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疼痛下放弃了过多的思考。
虽然说今天温度高,大早上风吹进屋子里时还是带着两分的凉意。
沈可衍等到了中午,温度升到体感偏热,太阳正好从窗外照进来照到病床上的时候,他才从卫生间里打了盆水,端到病房的床旁。
沈可衍先用热毛巾细致地替藤白擦了一遍脸,等到他把毛巾放回到脸盆里,打算去解藤白病服的扣子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温热。
不是在别的地方,就在他的脸上。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他也正在被毛巾擦着脸,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替他擦脸的人动作有多么细致,很轻地从他的额头到脸颊,再到嘴巴脖子。
忽然出现的奇异触感吓得沈可衍停下了动作,他拧起了眉头,正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那种感觉消失了。
沈可衍不可遏制地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和后来摸到的身侧的温热。
他昨晚摸到后虽然狐疑了一阵,但后来也想太多,因为本来就带着几分不清醒的睡意,只当是他醒来前躺过那里。
然而现在这种怪异却出现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哪怕只出现了那么小半分钟,也让他很难不多想。
是从构建空间里出来以后的后遗症吗?
沈可衍又坐着等了一会,奇怪的感觉没有再出现,他只好暂时收起神思,抬手去重新拧脸盆里的毛巾,发现水有些凉了。
于是他起身重新去浴室里换了盆热的,等他换好后回到病床旁,打算重新去解藤白病服纽扣的时候,忽然又感觉胸口一热。
又是那种温柔的触感,由于过于轻柔,甚至还带着几分的痒意。
第二次出现的感觉比第一次要鲜明上许多,沈可衍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四周转了一圈。
这个房间里当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藤白和他就再没有其他人。
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像第一次那样只出现了半分钟就消失,这一次延续了很久,温热轻柔的触感惹得他止不住觉得有几分痒。
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当然躲不开什么东西,但神奇的是,在他的动作后,那种触感竟然真的消失了。
沈可衍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松了口气。
他拧着眉头回到病床旁,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那种感觉却又重新出现了。
这一次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他的嘴巴上。
一如昨天晚上那个有些湿漉的梦,他感觉到有嘴巴上贴上了一阵十分柔软的触感,有点凉,但很快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先是轻触了一下,然后目的明显的是打算撬开他的牙关。
愣在原地的沈可衍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退捂住了嘴巴。
昨天夜里是梦着藤白出现这种感觉的,他不仅没有抵触情绪,甚至还十分喜欢,可现在藤白就躺在他旁边
沈可衍的动作没有带来任何效果,不管是后退还是捂嘴,嘴巴上的触感仍然清晰地传遍了他全身。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被束缚在某个盒子里,看不见盒子外的世界,也无法对盒子外的人做出什么。
然而盒子外的人却可以看到他,触碰他。
沈可衍紧皱着眉头,等了好一会那种奇怪的感觉仍然没有任何要消失的势头,更加令人摸不着脑袋的是,他对那种奇怪的感觉完全无法产生抵触情绪,哪怕不是在闭上眼觉得那是藤白的情况下。
明明藤白就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却在那样的异样感觉下,在什么都没有的空气里,仿佛零距离一般地闻到了让他熟悉无比的,能够让他安心的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71章
夜里八点钟,老爷子来换班,沈可衍难得没有和老爷子坚持,老老实实按点回了家。
也许是过去两天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觉的缘故,他今天难得有些困了,到家后洗完澡八点半左右,就就着困意躺上床了。
沈可衍的卧室不算大,床摆在靠墙的位置,床尾是一扇窗户。
窗帘没拉,窗户上能看到摇晃的树影,树影有些许倒映在房间的一角,有点像他以前那个家的小房间。
以前的小房间。
沈可衍的脑海中闪过这个词以后,不自觉地去想,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时隔太久没回去的缘故,记忆中房间的样子像是被一层不透光的薄膜包裹了起来,叫他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轮廓,无法捕捉其中的细节之处。
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让沈可衍无端想起早上爷爷说的他发烧的事情。
有过这回事吗?
沈可衍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向窗户,半阖着眼帘看黑漆漆的房间。
想不起来。
脑子里又出现了那种似有若无的痛感,和构造世界里出现过的如出一辙。
沈可衍有点不信邪,又试着回忆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稍微近一些的,和藤白有关的。
回忆的结果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缓过来几分。
和藤白有关的事,他大多还是记得清楚的,比如他第一次和藤白有交集是巷子口的那次相遇,比如远足时藤白在帐篷里亲了他,还有很多一些其他的事情。
沈可衍刚想得稍微舒心了一点,却忽然又凝起了眉头。
固有印象告诉他他很爱藤白,藤白也同样很爱他,可他忽然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爱对方了。
他记得他们交往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年都不到,可潜意识告诉他好像不是这样,不止这些。
头疼的感觉又一次变得鲜明,像是在阻止沈可衍回忆。
沈可衍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慢慢的意识变得模糊。
沈可衍再一次醒来,是被一阵撩人的热意撩拨。
说醒来其实并不太完全,意识沉沉浮浮的,视野里一片黑暗,但却能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
似乎还有声音,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叫他的声音粘人得像小猫,触碰到他的手却十分的不讲理,哪里能点火往哪里去。
沈可衍仅有的几次欢愉的经历还是在八年前,和藤白。
这些年他几乎没怎么纾.解过自己,在撩人的半梦半醒间猛地惊醒过来以后,他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大口地呼吸着房间里微凉的新鲜空气。
身上覆盖着的薄汗触碰到空气生出了几分的凉意,但身体.里发烫的感觉却没有消减掉半分,甚至于那种被触碰的真实感仿佛也还存在一般。
沈可衍坐在床上,放缓呼吸地做了好半晌,整个人才从有了一种脚踩实地的实在感。
他掀开方才掉到了膝盖上的被子,打开房间的灯,正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结果刚一动作,他的视线忽地触及到睡衣上颜色深了一片的地方,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尽管房间里没人,他的脸颊还是有两分止不住得发烫。
他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拿了套新的衣服出来,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从淋浴喷头出来,洒在身上时,温暖的感觉让沈可衍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总算松了几分。
沈可衍仰着脑袋让被水慢慢打湿,浴室里渐渐被装满了雾气,玻璃窗上被溅出来的水打湿了一小片地方。
温热的水流舒服得叫他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动,耳旁有细水流过,水流声里忽然多出了一点嘈杂的声音。
动了。
手一下。
有兹反应为什么?
水流声混杂着乱七八糟的声音闹得他耳朵像是被闷住了一般,他猛地抽身离开水流,随着水流声的变弱,耳朵里那些奇怪的声音也一并消散得无影无踪。
沈可衍抱着试探的心思再一次回到水流下,然而那些吵杂的声音却没有跟着再出现了。
直到他洗完澡,都没再出现过奇怪的声音。
沈可衍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下警惕。
他洗完换下来的衣服,看了眼时间,才夜里十点多,距离他睡下时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回到房间,拿过床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手机里响起一个礼貌的声音:怎么了沈先生,是藤先生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沈可衍坐到床上,看着窗外晃动的树影,是我有点问题,从构造的世界里出来,会产生什么后遗症吗?
后遗症肯定是会有的。陈医生解释道,比如出来后的近一个月,可能会出现呕吐,精神不振,食欲下降等状况,这些状况只需要你休息得到,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
只是这些?沈可衍微蹙起眉头,沉默了一小会后,直接道,会有出现幻觉、幻听等情况出现吗?
幻觉、幻听?陈医生的声音一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沈先生这两天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有。
频繁吗?
沈可衍思索了片刻:应该不算频繁,目前加起来只出现过四次。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又响起陈医生的声音:可能是受构造世界影响产生的,明天我为您安排一位专门的心理咨询师,到时候您和他聊聊,结果应该会得到一些改善,除了幻觉以外还有什么其他情况出现吗?
沈可衍沉默了片刻,微拧着眉头开口:我最近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不是完全想不起来,就是感觉记忆好像出现了一部分的偏差。
好的沈先生,您的情况今晚我会让团队里的人加急分析,不用过多担心,等确认了情况以后,明天我会告知您具体的和心理医生会面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十点,陈医生来到了病房,将沈可衍带到了医院的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整个是暖色调的风格,两人进去时,对门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男人的长相普通,没什么记忆点,穿着一身白大褂。
陈医生对沈可衍介绍:这位是陈老师。
被唤作陈老师的男人就礼貌地冲沈可衍点了点头,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没有过多的寒暄,就带着沈可衍进到了专门用来咨询辅导的房间。
房间依旧是暖色调的风格,不大的一个房间,摆着两张沙发,窗帘半拉着,窗外的阳光透进来,让整个房间能显得明亮舒适,又不至于刺眼。
陈老师在一张小沙发上坐下,对沈可衍指了指他对面的那张大沙发,道:沈先生请坐。
沈可衍过去坐下,陈医生就拿出了一个记录的本子,声音温和地对沈可衍开口:您的情况陈医生已经和我说过了,关于幻觉的出现,我们的商量情况是先为您做一次全身的身体检查,出来结果后再做定夺,今天陈医生带你来,是我想了解一下你所说的关于你觉得记忆出现了差错的情况,方便详细地讲讲吗?
沈可衍看了眼对面沙发上的陈老师,点头开口:高中以前的记忆,我有很多都记不起来,只能记得一些大概的事情,回忆不起来细节,高中以后,和阿白相关的大多数都能记起来,但又好像不能,我觉得我是记得清楚的,但当我仔细去想一些事情的关联性的时候,却又觉得很古怪,很多事情都连不起来。
陈老师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等到沈可衍说完以后,他忽然抬头看向沈可衍,开口道:就这些?
陈老师看着沈可衍沉默了片刻,又一次开口:那藤先生出事以后的事情呢?沈先生没有提,是因为全部都记得清楚吗?
沈可衍倏地一愣。
不是记得清楚,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段记忆。
如果陈老师不提,他可能就自动忽略过去了这一段记忆。
陈老师看着沈可衍,像是看懂了沈可衍内心的想法,他温笑着开口:沈先生说一下这段记忆?
沈可衍沉默了片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要开口的瞬间,忽然卡住了。
藤白出事后的记忆让他找不出任何比较特殊的记忆节点,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对面的陈老师似乎也不着急,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沈可衍。
这时窗外忽地吹进来一阵风,卷着窗帘将原本半拉着的窗帘吹开。
等风停了窗帘落下后,原本只是被遮住一半的窗户一下子被全数遮住,整个房间暗了下来。
沈可衍只觉得眼前一黑,刚才还明亮到能够看清楚所有东西的房间一下子黑到连基本的视物都难。
别说是距离沈可衍比较远的窗户,就是沈可衍对面的坐着的陈老师,他连轮廓都无法看清。
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对经的。
窗外刚才还是艳阳天,窗帘的遮光性绝对没可能好到能将这个房子遮得完全没有丁点光亮的地步。
沈可衍拧起了眉头,正打算开口,忽地听到一点响动,像是陈老师站起来了。
我去把窗帘拉开。陈医生的声音响起。
紧跟着是脚步声。
沈可衍拧着眉头,暂时压下心底里的异样,等着陈老师把窗帘拉开。
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陈老师的脚步声响起一阵后就消失了,沈可衍等了好一会,既没等来窗帘拉开,也没等来陈老师再次响起的脚步声。
明显的怪异让他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声音有些飘远,听着叫人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但仔细辨认,又好像能够分辨出就是陈老师的声音。
沈先生,您能够记起,您出道时演的第一部 电影是什么吗?
沈可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两分,他此刻有些不想回答陈老师的问题。
但陈老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并且带上了几分不符合他方才温和形象的的严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还请您仔细思考。
沈可衍不明白陈老师为什么会说这个问题重要,没有哪个演员会忘记自己的出道作品。
尽管他不想回答,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顺着陈老师的这个问题,思考了起来。
然而只是片刻的思考,却叫他一瞬间浑身僵硬了起来。
出道作品他竟然想不起来。
甚至并非像是回忆小时候事情时雾里看花的那种感觉,是完全没有丁点的记忆。
就好像出道作品这四个字只是架在他脑海里的一个空壳,不去细想时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可一旦去细想以后,打开了盒子,发现它只是一个骗人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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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我和你白月光好着呢[穿书]——客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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