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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乖被大佬识破后——鸡蛋面不加蛋(48)

    阙安跑的地方千奇百怪, 从市里到市外, 有的就在家附近,有的驱车开个两天两夜都不一定能到得了。
    有一次,团子拽着秦郁之一路狂奔, 穿越了弯弯曲曲的小路, 绕了一大座城市后,终于骄傲叉腰, 如愿把他拽到了目的地
    公厕的小便池里,阙安正握着某个生理器官,和闯进来的秦郁之面面相窥。
    阙安:
    秦郁之:
    两个团子:害羞.jpg
    阙安沉默了片刻:
    我应该说好巧?
    秦郁之摔门走了出去:
    打扰了,你继续。
    自从那次之后,秦郁之就再也没追踪过阙安的行程。
    面对还没当够侦探的不甘心的团子, 秦郁之一改往日温柔的形象, 只放下手中的东西,冷冷瞥他一眼。
    团子委屈。
    趁着最近空闲多, 秦郁之去了趟墓前。
    司机站在狂风中,呼呼呼的风朝他灌过来,看着墓前凭空多出来的灰烬,了然问道:
    秦总,最近那人又来过了啊?
    自从上次在墓前发现了纸钱的灰烬,往后再来, 总能发现灰烬,偶尔还会有几块肉摆在这里。
    最开始司机还不明所以:不是,烧纸钱我能理解,但谁在墓碑前放两块肉的?
    秦郁之倒没多惊讶,只淡淡道:
    狼吃肉。
    司机一愣,不解道:
    什么意思?
    秦郁之没说话,观察着地上的脚印。
    来看望毛绒绒的不是同为野兽的狼,而是一个人。
    脚印已经被大雪覆盖的辨认不出痕迹,但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鞋印,而非爪印。
    既然哈士奇都有变人的能力,那狼族肯定也会有化作人形的狼。
    毛绒绒虽然死了,但家人,不对,家狼还在世上。
    秦郁之默默掩去脚印,避免被其他人给发现。
    容创的人可能还在附近。
    司机在一旁缓缓开口道:
    秦总,这里到底葬的是?容不得他不好奇,实在是他想不出有谁会葬在拐山这么偏的地方。
    秦家有独立墓园,秦家祖祖辈辈都葬在墓园里,所以不太可能是秦家人,但秦郁之结交的朋友非贵即富,都是A市豪门圈的人,有谁会埋葬在这个偏僻的角落。
    燃烧飞跃的纸钱带着火光,有些灼眼。
    秦郁之垂下眼:
    童话。
    司机啊了声,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道:什么?
    秦郁之摇摇头,说完两个字后就不再开口。
    小时候秦母总是说他童话看多了,让他不要沉迷于故事,区分幻想和现实,不要想法太多,幻想这种东西,用在作文里也就罢了,不用带到生活中来。
    特别是在他六岁说有狼存在那年,秦母当时差点就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的童话在五岁那年遇见,牵挂了二十多年后,埋葬在这里。
    祭拜完后,秦郁之赶回了家。
    可能是家中多了一个人和一条狗,外加两个团子的原因,今年过年的家中感觉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红色的对联挂在门框上,这是阙安特地上网百度了人类春节习俗后买的。
    除此之外还有炮仗烟花、瓜子花生、汤元饺子这些必备品。
    门口,两只团子正一只拽着一个角,把春联平铺开,然后扯着往门上黏。
    叽叽叽反了反了。
    唧唧唧别扯别扯快撕烂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小哈已经逐渐不是很怕阙安了,两狗现在已经能和睦在一屋下相处,大部分时间小哈是个忠心的狗腿子,流着哈喇子给阙安叼东西递东西,但偶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天性的时候,比如现在
    阙安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皱着眉头翻找着一大串气球:
    咦,有个大红色的呢,是不是被你吃了,你给我吐出来,快!
    小哈无辜的眨了眨眼,汪汪汪的卧在地上,吐出了一个沾满口水的红色瘪瘪的气球皮。
    阙安一拳锤了上去:
    让你别什么都往嘴里塞你个败家玩意,你看看皮都给你咬破了,你是属哈士奇还是属拆迁队的啊你!
    小哈委屈的乖巧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阙安锤着它的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过年要买气球,不过阙安很执着就是了,拽着秦郁之从超市买了一大袋气球,除此之外还顺带捎了一大堆和过年无关的东西回家。
    什么拉花,彩带,还有一大堆圣诞帽,秦郁之问他时,阙安理所当然的回答:
    都是红色,喜庆就行了,别在意细节。
    阙安上网查到,在人类世界里,红色代表喜庆,所以买了一大堆红兮兮的东西,家中到处充斥着红色的桌布、红色的椅子、红色的碗筷,要不是有刘管家和陈姨阻止得及时,家里的墙也要会被刷成红色。
    到头来秦郁之没感觉到喜庆,反而感到有一丝渗人。
    除此之外,阙安还给秦郁之买了红色的围巾,要求秦郁之过年那天必须戴着。
    秦郁之喝了口手中的茶,觉得好像好几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有好几年,新年都在医院度过,虽然秦母秦父都陪在自己身边,医院里环境也和家中没有差别,但大年初一那天手上悬着的吊瓶还是让他些微产生了落寞感。
    从此他对过年这个词就没了期待感。
    因为过年也不能避免吃药打针输液,疾病不分时节,生日也好过年也好,即使再快乐欣喜的日子,他也不会留分毫情面。
    秦郁之放下茶杯,走到大门前停驻。
    好几年过年没贴过春联了,他之前过年都忙,不是在秦家凑合着过就是在公司加班,春联这种东西,更像是小时候的回忆。
    两个团子已经把对联贴好了。
    两个团子一个跳上秦郁之的肩,一个跳上阙安的肩,骄傲的邀功:
    左边我贴的叽叽叽。
    右边我贴的唧唧唧。
    右边我帮你贴了叽!左边你贴的不好叽!
    谁要你帮我贴,我也能贴唧!
    肩上的团子吵的不可开交,阙安若有所思盯着对联,读着横批上面的字:
    新,更,象,万,什么意思?
    秦郁之戴着阙安要求的土红色围巾,喝了口茶淡淡开口:万象更新,从右往左念。
    哦,反了。
    阙安点点头,又歪着脑袋读着上下联上的字:照,星,福,和,家,顺,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人顺家和福星照。
    秦郁之淡淡抬眼:这也得从下往上倒着读,因为贴反了。
    事实证明,争执并不能有效解决问题。
    两个团子争执了这么久,该贴反的依然没正过来。
    阙安给了两团一个暴击,敲了敲他们的头:
    给我重新贴回来。
    秦郁之不自主勾起笑,缓缓又喝了口茶,看着忙着一团的两个团子和一只狗。
    正在此刻,刘管家从屋里走出来。
    刚要重新贴正的对联,就差最后粘胶水这一步,在听到脚步声后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两个团子藏在对联后,瑟瑟发抖的祈祷刘管家不要发现自己。
    小哈站在他们面前,十分有责任感的护着它们的身躯,冲着刘管家汪汪汪直叫。
    阙安也咬牙切齿盯着刘管家。
    刘管家不明所以,心道这一屋人都怎么了,一脸嫉恶如仇的看着自己,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说一屋人?
    见到掉落在地的对联,他忙伸手准备捡起来,只听得一声怒吼和几声汪汪汪的急促叫声。
    见他要过来,哈士奇一边冲着他狂吠一边挡住对联,而阙安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不用了,我来。
    刘管家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整个人就被推回了屋。
    秦郁之笑着看着两人,突然胸腔像是被堵住一般,使劲儿爆发出一阵咳嗽。
    阙安转头,递了杯热水顺着他的背:
    怎么突然咳嗽了?
    秦郁之没答,整个人痛苦的蹲下身来,手抓着阙安的衣服,因为剧烈咳嗽而站不稳,下意识的靠了上去。
    管家进屋后,两个团子也蹦跶着跳了过来,安静的蹭着秦郁之的肩,担忧的叽了两声。
    秦郁之咬着牙直起身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阙安皱着眉头。
    这段时间秦郁之病情都很稳定,按时吃药按时复疗,赵医生也说问题不大,但这几天开始断断续续的咳嗽,让阙安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阙安扶秦郁之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拿出体温计量体温。
    上次赵医生来家里教过他几遍后,一些基本的医疗器械他还是会用。
    秦郁之看着他忙乱的样子,阻止道:
    没事,可能是天冷了点,咳嗽是老毛病,咳几声也很正常。
    阙安把体温计递给唧唧,唧唧和叽叽一人拽着一头,命令秦郁之抬起手臂,不由分说把体温计夹到了他的咯吱窝里。
    一人一狗两团子闹腾了近乎两个小时,倒也和秦郁之说的一样,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来。
    阙安翻找着药柜:
    那肯定是感冒,等等,感冒药哪儿去了?
    陈姨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你说的是红色那盒吗,那几盒药有些受潮了,拿新药吧,上次赵医生开的,在柜子里。
    阙安皱了皱眉:受潮?
    药好好放在柜子里,怎么会受潮,外面纵然冰天雪地,但屋里暖气开得足,干燥得连脸都是紧绷的。
    阙安问陈姨:
    那几盒药在哪儿,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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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第四十七只
    陈姨害了一声:我给丢了, 丢外面垃圾车里了,现在估计被拉走了。
    受了潮的药也不能吃了,她自然而然就把它当成垃圾丢掉了。
    阙安拉开窗帘,果然已经不见踪影了。
    秦郁之缓缓喝了口水:
    休息会儿就好了。
    这句话在阙安听来的潜台词就是我不想吃药。
    阙安噔噔噔去柜子里拿了药, 看了下药盒确定是没拿错之后, 不由分说塞到秦郁之嘴里:
    张嘴。
    秦郁之来不及拒绝就猝不及防被喂了几颗胶囊, 只能一边往下咽, 一边言语不清的呜呜呜开口:
    等等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颗药就随着灌进来的水被吞服了下去。
    这么一折腾秦郁之半条命都快没了,他缓了缓, 又喝干净了杯子里的水, 淡淡开口:
    这是吃药?
    这是谋杀吧。
    阙安不由分说命令道:
    上床睡觉。
    秦郁之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早上刚起,吃了早餐不到两个小时, 你让我睡觉?
    是睡觉没错吧,不知道的以为他冬眠呢,这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作息,和冬眠的熊没差别了。
    阙安一本正经道:
    这药吃了嗜睡,而且上面说了, 吃完药最好睡半小时, 药效最好。
    他在网上查了,说什么最好吃完药睡一觉, 在被窝里把自己捂得死死的,出一场汗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什么奇奇怪怪的原理,但是看底下评论都说出了汗了就好多了,他想照着做总是没错的。
    秦郁之揉了揉眉心,态度强硬:
    我不去。
    他还好多文件等着处理呢,不能由着阙安胡闹。
    阙安把毯子搭在秦郁之身上:
    你必须去。
    秦郁之抬眼, 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这真的太早了,阙安
    他正打算和阙安讲讲道理,但忘了站在他面前这人根本不知道道理两个字怎么写。
    还没等他说完,突然,腋下和膝盖处一轻,两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进来,将他拦腰给抱了起来。
    秦郁之一惊。
    整个人悬在半空的失重感让他不自觉感到有一丝惊慌,他下意识身子往阙安身侧倾了倾,阙安顺势把他搂得更紧。
    秦郁之开口道:
    阙安你放开我。
    阙安声线清朗,抱着人往上走:
    你乖一点。
    似是怕秦郁之真的固执到宁愿摔下去也不躺在他怀里一般,他放缓了声音补充道:
    再动亲你了。
    放在阙安胸膛上准备推开他的手:
    团子呜呜呜的蹭了蹭秦郁之衣角,似是在欢呼呐喊。
    秦郁之瞪了他们一眼。
    团子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秦郁之受不了滚烫灼人的温度,身体不动声色的离阙安远了一点,但试了好几次都逃离失败,被更强硬的扯了回来,最后两人的距离比一开始更近,秦郁之几乎是贴着阙安胸膛,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在扑通扑通。
    上床后,秦郁之还有些懵。
    自己好好的,刚起床不到两个小时,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原点不说,还是被人抱回了原点。
    阙安不由分说把人像裹粽子一样裹上毯子,从头到脚给人包了一遍。
    秦郁之看着在他身上鼓捣来鼓捣去的阙安,开口:
    我是木乃伊吗?
    阙安掖了掖他的被角:
    你是什么你都得出一场汗才行,出不了汗不许起床。
    秦郁之被裹得不像样,药物中的催眠成分也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忍不住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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