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对这个孩子存疑,听完刘管家的话后更是眉头紧锁。
其他的都不提,早上从一间房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知子莫若母。
从小秦郁之就抗拒亲密接触,十分讨厌肢体接触,虽然没有到了洁癖和厌恶的地步,但也绝不会允许别人和自己共睡一张床。
两人从一间房出来,是真的睡了一晚上?
如果是真的
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但秦母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她看了看自家儿子,眉头紧锁。
秦郁之倒对这个提议没什么反应,点头称好。
阙安是走哪儿都无所谓的性子,加上演技加成,他不担心到了秦家会穿帮。
秦郁之这幅坦荡荡的利落模样落到秦母眼里,让她稍微放了点心,但还是不安,试探着开口:
那个阙安,是从哪儿来的?
她追问道:
之前家在哪儿?家里几个人,他父母呢,怎么住到家里这么久,没见他父母来看过他?
秦郁之回望她。
察觉到自己的锐利后,秦母歉意的补了一句:
我就问问。
没有要调查户口的意思。
秦郁之沉默片刻后开口,擅作主张替阙安编了个身世:
无父无母,父母双亡。
这句话语气含着一丝苍凉和苦楚,还有着不能明说的无奈和苦涩。
跟着阙安许久,秦郁之倒也学了几招睁眼说瞎话的影帝演技。
这八个字把秦母唬得一愣,顿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追问吧,像是在戳人家孩子的伤口,于情理和教养都不合适;沉默吧,她又不太甘心。
于是她拐了个弯,点点头:
那倒是可怜,但是我听说,别人资助山区孩子,都是资助孩子学费呀什么的,你说说你,把阙安接进家里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郁之看穿她的想法,直截了当道:
是对我不太合适,还是对我以后女朋友不太合适?
一句话把秦母堵得哑口无言,她叹了口气,索性摊牌道:
我都听刘管家说了。
你和那个阙安,是不是走得有些超出正常距离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果然女人的直觉,特别是当妈的女人的直觉,都是最准的。
一开始她听到秦郁之资助了个少年时,就心头不安。
早知道就应该尽早阻止,哪儿会落到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步。
秦郁之一脸茫然的转头:
什么关系?
不是正常的关系?
饲养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关系?
秦母抬起眼,也不知秦郁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索性也不和他多说: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秦郁之:
他默默看了愁上眉心的秦母一眼:
没在一起。
秦母松了口气。
没在一起,那就是处于暧昧期。
那就好那就好,趁着性向还没完全弯掉,一切都还有救。
得快点扳回来。
秦母正欲继续展开一长篇同性恋爱的坎坷之路长篇演讲时,秦郁之沉默半晌,突然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秦母挑了挑眉,一脸我多了解你的语气: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哪样?
望着秦郁之的脸,秦母叹了口气,开口道:
你知道吗,你很多年没吃过糖了。
从小时候对糖产生PTSD开始,到现在,家里担心你受激,
那天在家里,你从兜里拿了一颗糖出来,喝完药也含了颗糖在嘴里。
秦郁之微愣,回想起来一些事。
小时候每次喝完药都会吃一颗糖,导致有阵子他看到糖就想吐,恶心干呕,后来治好之后与糖有关的一切:奶糖、硬糖、水果糖、棉花糖都从他生活里消失了。
秦母看着出神的他,毫不留情追问:
这个习惯,你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
没等到秦郁之的回答,秦母自顾自说下去:
我听刘管家说,你每次喝完药,阙安都会塞一颗糖到你嘴里,是这么没错吧?
秦郁之点点头。
刘管家当时告诉她的时候,她确确实实有些吃惊,除去两人关系走得太近这点,她也不得不承认,秦郁之的病,多亏了有阙安。
无论是作息习惯的改变,还是秦郁之的病,阙安功不可没。
秦母长叹一口气,正欲话题一转往下说:
你们
我真的变了很多?
猝不及防的疑问传来,秦母虽然疑惑,还是点了点头道:
你问问赵医生,刘管家,哪个不是这么认为?
看到秦郁之紧蹙的眉,她悠悠补充道:
改变是潜移默化的,你作为当事人,当然察觉不到。
秦郁之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潜移默化。
转眼他和阙安从认识到现在,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他垂下眼,咳嗽了两声,越咳越厉害,咳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弯着腰,手紧紧把住车门稳住身子。
秦母忙扶住秦郁之,倒了杯热水递到他嘴边:
你加衣服啊,天还会继续冷下去,越咳越厉害怎么办?
这一咳就把秦母的思绪给打乱了,接下来的话题围绕着过冬要怎么保暖,病要怎么养展开,全然忘了刚才的话题。
和秦母分别后,秦郁之去了另一个墓地。
他在墓碑前坐下来。
寒冬的雪还在飘飘洒洒,落到干净的碑面上,黑白交接。
而因为最近下雨的缘故,碑前沾上了溅起的泥点,让整块墓碑看起来脏兮兮的。
秦郁之让司机拿来块抹布,仔细的擦起碑面来。
突然,他视线落到地上某处,动作停滞。
他拿起盘里的苹果,小心转了几圈,转到底部,凝视。
原本应该好好摆在盘里、底部干干净净的苹果,此刻沾满了泥点,而且出现了一条被摔开后才有的裂纹。
秦郁之拧着眉,左手捏住苹果,缓缓用力,抬起眼望向远方。
托盘被踢道过,然后又被人捡了起来,一个个摆了回去。
毫无疑问,最近有人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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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只
会是谁?
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容创。
于逻辑来说, 容创无疑是可能性最大的人。
但是
秦郁之低下头扫了眼,捕捉到一丝异常,伸出指尖轻轻揩了下。
灰烬。
而且是刚燃尽的灰烬。
秦郁之摩挲着指尖。
有人在这里烧过纸,而且看痕迹, 估计就是这几天烧的, 说明有人来祭拜过毛绒绒, 就在最近。
会是谁呢?
秦郁之低下头, 仔细在地上检索着其他线索,但除了一点灰烬和被摔坏的苹果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痕迹, 找寻了半天无果后, 只能放弃。
回到家之后,发现家里没开灯。
估摸着阙安又出去了, 秦郁之也没太在意,直到在卫生间发现了烟灰。
直到秦郁之从家里的垃圾桶里发现烟灰的痕迹。
黑苍的灰色半被掩在垃圾堆里,半掉落到地上,烧完的烟丝只剩一捏即碎的灰烬,被风一吹就散。
他隐约能想到, 少年懒懒靠在阳台上, 用食指和中指勾住烟的样子,甚至能想象出燃起的烟雾半遮半掩下的灰雾般的瞳孔是什么样子。
他蹲下身, 像是今天在墓地前摩挲着烧完纸后的那截灰烬般,摩挲着指尖的烟灰。
半晌,他站起身,在黑暗中走上楼梯,悄然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少年坐在暗夜里,风从窗外刮进来, 带着微凉的寒意,几张微薄的雪花误落到屋内,很快消融成雪水。
整个屋子像是被黑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暗夜里,只有指尖的烟亮着微弱的火星,显眼又招摇。
秦郁之搭在门上的手紧了紧。
少年背对着他坐着,仰着头望着窗外,闭着眼,似乎感受不到凉意一般。
秦郁之放开门锁,轻轻抬起脚步,走到阙安背后。
寒风肆虐,带着冰凉的雪滴疯魔一般刮到他脸上。
秦郁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这个位置刚好抵着风,如身处冰窖。
刚坐下,阙安就伸出手把窗户关上,顺手熄灭了烟。
阙安的声音还是半笑不笑的慵懒语气,只是罕见的带了点凉意:
冷吗,过来我抱。
不知什么时候起,很多句子的语序好像被调换了。
最初是你抱抱我、你快摸我,到现在变成了我抱、让我摸摸。
秦郁之还没反应过来,少年修长有力的手臂整个揽住他,把人环抱在怀里,在他尝试挣脱,说出那个不字前,低沉的声音懒懒开口:
我冷。
你抱抱我。
温热的体温把秦郁之环绕住,整个人回了暖,刚被寒风吹得肆虐的身体顿时像是被燃烧着的炉火围绕。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香,旁边是还未完全燃尽的烟灰。
秦郁之垂着眸子,目光落到那半截烟上:
跟谁学的?
阙安低低的笑了下:
赵安。
秦郁之:
此时此刻,在城市的另一头,正在床上玩手机的赵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心道谁在骂我。
他揉揉眉心,捡起那半截烟,抖掉残灰,声音很轻的开口:
别抽了。
阙安点点头:
好。
秦郁之回望一眼阙安。
阙安的眼睛永远是灰雾色,仿佛永远都盛着可有可无的笑意和慵懒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好字是也是这样,干净利落,但眼神没有波澜。
好。
可以。
行啊。
没问题。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从来不会听进去。
秦郁之垂下眼睫,摸索到阙安旁边的烟盒,动作生涩但好看的抽出一支,拿出打火机点燃。
新燃起的烟火火星取代了刚才熄灭的那一粒,在黑暗中闪烁发着明黄色的张扬火光。
阙安转头,盯着秦郁之,带着些许探究,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
橙黄色的烟嘴探入口中,秦郁之手指勾住烟,动作不熟练但仍然不失优雅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
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阙安瞳孔微张,忙把烟从秦郁之手中夺了过来,跳下去给他接了杯水,不断轻抚着他的后背,难以置信道:
你疯了?!
头一次吸烟的人没有经验,烟并没有真正进肺,只是粗粗的吸进喉咙,再从鼻腔喷出。
微辣感和痛觉充斥了秦郁之的口腔和鼻腔,他弯下腰,脊背不自主的蜷缩,难受得像是要死了。
喝了口水后才缓缓抬头,虚弱的顺着倚在阙安的肩头,伴随着间断性的几声咳嗽。
阙安沉默的看着秦郁之。
病恹恹的,但总是倔到让人难以置信。
阙安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把烟盒一扔。
一道抛物线顺滑的往下,接着,装满了烟的烟盒就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秦郁之看着融入夜空,此刻不知道坠到哪里的烟盒,沉默了半晌道:
阙安。
阙安疑惑的嗯了声,扬了扬眉毛,发誓道:
我烟盒都扔了,不抽了,真不抽了,再抽罚我抱你一下,行了吧?
秦郁之悠悠转头,淡淡道:
以后不要再高空掷物
可能会砸到人。
阙安愣了一秒,然后笑得前翻后仰,头枕在秦郁之的怀里打颤:
好哈哈哈哈哈
秦郁之失笑,也无奈的揉了揉阙安的头。
窗外的风似乎没有那么肆虐,风声逐渐减小,黑暗中慢慢被两人的温度填满。
秦郁之垂眼望向窗外,心想今天屋里这么暖和,明天说不定会是个好天气。
两人坐到了大半夜,最后秦郁之被阙安闹得不胜其烦,吵着要让自己抱他睡觉,从房间门口一路拽着他的胳膊,到了他卧房门前。
这人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偶尔会像个正常人一样低沉低落,但过了那短暂的一刻,又恢复了人不人狗不狗的不要脸模式。
短到秦郁之以为那是一瞬的错觉。
但那份低沉的情绪却又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存在的。
这人究竟是自愈能力太好,还是伪装本领太强?
秦郁之不是很明白。
但唯一明白的是,围着他要亲亲要抱抱要揉揉的阙安,才是让他更安心的那个阙安。
也是他乐意看到的阙安。
秦郁之拗不过阙安,只好让他进了门。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事实真是这样。
从那次阙安误打误撞上了秦郁之的床后,就开启了不归之路。
到现在秦郁之已经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阙安上他的床,好像和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
阙安靠在门边,若有所思道:
你们人类对于上床,是不是有个顺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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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乖被大佬识破后——鸡蛋面不加蛋(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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