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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乖被大佬识破后——鸡蛋面不加蛋(35)

    到底是什么呢?
    阙安百思不得其解。
    他尝试戳了戳耳朵,耳朵毫无反应。
    正沉思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动静,他连忙随便扯了顶帽子戴上头顶。
    刘管家走进来,没发现什么异样,对着阙安道:赵医生来了。
    阙安点点头:我马上过来。
    每周赵医生都来给秦郁之做检查,今天又到了做检查的日子。
    每次做身体例行检查,阵仗大得仿佛家里开了个医院,各种冰冷的大型仪器安置在桌上,测着身体的各项指标。
    赵医生抽出针头,把几管鲜红的血液上贴上标签:
    药有一直在吃吧?
    不待秦郁之回答,旁边一直站着的阙安道:
    有,胶囊一天三次,午后吃,冲剂两次,早晚吃。
    赵蒋抬起头,看一眼阙安。
    据说是秦总资助的一个山区少年,不过看上去倒不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过,秦总最近病情的好转,全靠他。
    他之前听赵安说秦总最近作息规律了不少,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十九岁的小男生。
    怎么听怎么荒谬。
    直到他今天终于见到了本人。
    喝完!
    还有一点,不许剩!
    赵蒋惊悚的看着逼迫秦郁之喝下一大碗同时飘散着苦涩和酸涩的中药,咳了声,小声道:
    其实,也不用非得喝完
    阙安冷冷扫他一眼。
    赵蒋噤声。
    冷汗直流。
    刘管家站在一旁,一脸司空见惯的淡然出世感,赵医生从这份淡然中分辨出几分如释重负,像是背了好久的担子被人接了过去般。
    阙安没来之前,喂药大业一直是刘管家来负责,而有了阙安后,他再也不用每天苦口婆心追在秦郁之身后,一天八百次确认秦郁之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
    赵医生信了。
    这人要是都管不了秦郁之,他就真想不到还有谁能管得了秦郁之。
    秦郁之面无表情的放下碗后,被强硬的塞了颗软糯的奶糖。
    他一边往后退,企图逃过大白兔的制裁,一边道:
    放过我,我五岁喝药时就不吃糖了。
    怎么跟哄孩子似的。
    阙安不由分说剥了糖纸,直接打开他的嘴,塞到他嘴里:
    甜的。
    赵医生抬起眼,精锐的眼透过薄薄的镜片,打量着秦郁之和阙安,最后停留在大白兔奶糖的糖纸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怎么不太像资助和被资助的关系呢?
    少年身上的气场太强,光是站在那儿就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更别说秦郁之还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把一个50ml的透明瓶放到桌面上:
    你要的药。他顿了顿,忍不住问秦郁之道,你到底伤哪儿了?
    前几日秦郁之让他从德国带外用清创药回来,却绝口不提自己伤哪儿了,搞得他好奇得很。
    秦郁之收下药,言简意赅道:
    脑子。
    赵蒋没注意到旁边阙安黑成锅底的脸色,惊讶过后正色道:
    严重吗,确定只有外伤吗,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伤到脑子可不是件小事。
    秦郁之轻笑:没事,没坏,还能用。
    阙安:
    赵医生:?
    赵医生离开后,阙安摘下帽子,一双毛绒绒的耳朵又跳了出来。
    秦郁之拿过桌上的药,递给阙安。
    他之前摔伤时,就用的这种药,效果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对狗的伤管不管用。
    不能去医院也找不了医生,只能简单的涂个药,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阙安一手拿着药,一边歪着头,使劲儿想找伤口,奈何低下头就看不见,找半天还在找角度。
    秦郁之从他手中把药抽出来,挤了点药膏出来,言简意赅道:趴下。
    阙安求之不得,半躺在沙发上,半扒拉在他腿上,头朝下埋在秦郁之双腿之间。
    秦郁之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往后退了一点:你别这么近。
    很热。
    阙安奇怪的看秦郁之一眼:
    怎么就近了,这不是上药的正常距离吗?
    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儿。
    秦郁之秉持着和狗说人话是白费力气的原则,索性也不和阙安回怼了,身子往后撤了一点,不动声色离阙安的头远了一点。
    紧接着,那颗毛茸茸的头像是个团子,跟着他往后挪。
    秦郁之:
    他又往后撤了一些,团子再跟着往后退。
    腿再往后退,团子再跟着往前挪。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
    直到秦郁之最后背抵着沙发,一只手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抵住阙安的头,想推却推不动:
    可以了,你别再过来了。
    他也不知道上一个药怎么能上成现在这个姿势。
    阙安唔了一声,没有动静,依旧没有要起来的觉悟。
    被逼到穷途末路,秦郁之只好狠下心,轻轻抓住阙安的头发往上拉,企图把人拉起来。
    正在此刻,刘管家端着药走进来:
    少爷,赵医生让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话,眼前的场景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帘。
    阙安伏在秦郁之腿上,口中传出几声唔唔唔,秦郁之抓着他的头发,神情复杂而纠结。
    刘管家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站在原地,仿佛自己到了人生的抉择路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想时光倒流回他端药进屋前,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腿,非得现在进来?
    安安分分待在厨房不好吗,活着不好吗?
    尴尬扩散进他的每一个细胞,站在原地恨不得现在自己风干成一具石化的雕像。
    听到管家的声音,阙安抬起头来,正准备从沙发上蹦下去接过药,突然一下被一双大手按下,接着整个人恢复了原有的姿势。
    秦郁之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耳朵。
    阙安:!!!
    他忘了他现在没戴帽子了。
    刘管家看见阙安撑住沙发,准备下沙发时,长长松了口气,原以为尴尬终于要随风散去时,只见阙安动弹了一下,又趴了回去。
    刘管家:
    如果说他走不动道是个形容句,现在走不动道就是真真切切的陈述句。
    这人怎么还带躺回去的!
    在年老的长辈面前不应该注意点影响?!
    秦郁之也维持着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按着阙安头的姿势,对刘管家无力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管家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在心中默默吐槽。
    能换个动作再说这句话吗?
    下面还有个人伏在你下面,说这话的时候不心虚吗,良心不痛吗?
    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毫无说服力,秦郁之索性直接对着刘管家无力说道:
    您把药放这儿吧,我等会儿喝。
    刘管家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长长松了口气,带着我懂我懂,不打扰不打扰的理解表情,从点头放药到弯腰退出,不到一分钟完成动作,如释重负一气呵成。
    屋内的人也松了口气。
    屋内的狗舒服的蹭着秦郁之的羊毛衣,并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变化。
    秦郁之双手抱胸,冷冷看着阙安:能起来了吗?
    阙安留恋又不舍,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子。
    与此同时,两人都没发现,头上的那对毛绒绒耳朵耳根处泛起了一丝红色,但因为本身耳色是黑色,看不大出来。
    随着阙安的起身,一对耳朵仿佛害羞似的,折了折耳根,趴在阙安头顶,像是人捂住自己的脸一般,身子还随着左右晃了晃。
    秦郁之跳下沙发,抓起那瓶药,摔到阙安怀里,转身就走。
    阙安眼疾手快抓住药,哎哎哎忙追上去:不是给我上药吗!
    随着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摔上,传来一句带着怒意和一丝不明情绪的声音:
    自己上!
    阙安撇嘴。
    小气鬼。
    阙安自力更生给自己上完药,上完后疼得半条命都快没了,结束后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
    一对小耳朵也蔫了吧唧的,痛兮兮的耷拉着,左耳蹭着右耳,互相蹭着耳尖,缓解疼痛。
    阙安被蹭的有些痒,感觉不太对,伸出手挠了挠头。
    小耳朵一见手伸上来,立马噤声不动,直直挺在原地,跟站军姿的两个小蘑菇一样,一点儿都不敢乱动。
    阙安碰了下伤口,觉得不太对劲。
    碰到的地方只觉得疼,并不觉得痒,那刚才那股痒意从哪儿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拿起镜子照了照,仔细观察头上的耳朵。
    头上除了那对耳朵没有任何东西,而毛绒绒的耳朵正一动不动的竖在原地。
    奇怪。
    算了,可能是他的幻觉。
    接下来的日子他偷偷跑出去找了好几趟祁殊,但对方房门紧锁,不知道去哪儿了。
    刘管家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自从那天在沙发上撞见他和秦郁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都十分奇怪。
    偶尔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是想上前给他说什么话,却在对上他的眼神时慌忙躲开,像是避之不及一般。
    这种奇怪感在他和秦郁之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时格外明显。虽然刘管家作为一个职业管家,有着作为管家的高素质,但阙安还是能敏锐感到,刘管家看他和秦郁之时眼神透漏出的诡异感。
    他揉了揉眉心,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敲了敲盘子小声对秦郁之道:
    刘管家没事吧?
    秦郁之喝了口粥:
    没事。
    他只是以为我们有事罢了。
    就在他偷偷探头和秦郁之说话时,刘管家眼里又再一次出现了名为痛心疾首的情绪。
    一顿饭吃得阙安心惊肉跳,等到刘管家走后,他长舒了口气,正打算起身,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紧接着,他重重跌回了椅子上。
    他闭眼的一瞬,在两人都没发现的空当,眸色突如其来翻涌成了红色,接着迅速消退。
    神不知鬼不觉。
    秦郁之忙站起身:怎么了,没事吧?
    阙安揉了揉太阳穴道:没事,可能是起来的时候太急了。
    秦郁之还是不放心:
    你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一致吗?明天我让赵蒋来给你检查一下。
    阙安摇头: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起来的急了点,这几天伤口恢复得都差不多了。
    从生下来他就靠强撑和自然痊愈苟活过来,早就习惯了,更遑论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阙安想。
    秦郁之点点头,看到他神色恢复如常,心放缓了些许,但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秦郁之摇了摇头。
    很快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
    床头柜放着的闹钟,指针缓缓指向十二,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仿佛应声而起一般,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
    接着,阙安翻身起床,坐在大床上,眼神迷茫又懒散的盯着空白的墙面,紧接着,一双眸子里浮现出丝丝血雾,带着好奇四处打量。
    透过血雾的眼,黑暗中的一切仿佛都批了层薄薄的红色雾纱,颜色暧昧。
    少年坐在床上许久。
    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掀开被子,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6 21:31:08~20201117 21:4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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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第三十六只
    秦郁之今晚睡得不太安稳, 心悸猛跳,像是预感到有事发生般,翻来覆去翻了好几个身,又走到楼下喝了几杯水。
    之前阙安为了矫正他作息, 每早自然而然不敲门进入他房间, 扑倒在他床上。
    一副狗子最大的做派。
    秦郁之因此不得已锁了门, 但最近阙安因着生病的原因,安分了不少,秦郁之半夜又免不了起来喝水, 于是门便一直没锁。
    路过阙安门外时,他鬼使神差的顿住,撩起眼皮往里看了一眼。
    阙安睡觉不爱关房门, 最后被秦郁之说烦了也只会堪堪虚掩上,留一个缝。
    万籁俱寂, 黑暗中只有闹钟扫秒的细碎声。
    透过门缝往里看, 阙安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还十分让人省心的乖乖盖着被子,呼吸平稳。
    看上去像是睡熟了。
    秦郁之收回视线,想着自己真是多心了,揉了揉肿痛的太阳穴, 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躺下。
    起床一趟又过了半来个小时, 秦郁之才又安稳合眼,睡意上涌,正朦朦胧胧掖了掖被角准备睡觉时, 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忍着困意他抬头往外看了一眼,门外一切如常,没有动静。
    幻听?
    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 他懒得细想,背对着门侧过身,合上眼。
    睡了不到两分钟,滚烫的热浪慢慢靠近,在他耳侧停留。
    这份温度对他来说相当熟悉。
    他猛的睁开眼,感受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指尖,正不安分的往自己身上探,背对着来人,他颤声道:
    阙安?
    对面似是顿了一下,但仅仅停了一秒,又紧接着继续往上探索。
    酥麻的痒意透过指尖传到他腰间,他忍无可忍,翻身面对着阙安,一把抓住那节精瘦有力的手腕,沉声道:
    阙安,你想干嘛?
    清澈的黑色的眸子对上带着掠夺的血雾般的眼,两者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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