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亦同学,南茜扯了扯方亦亦的袖子,两手在一起,做出一个拜托的动作,发丝因为动作向前倾,拂过耳畔,衬的脸蛋愈发柔美白净,只是那双眼睛,借着角度的掩护,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的盯着方亦亦,声音是截然相反的柔柔弱弱:十分抱歉打扰到你的事情,我知道事情有先来后到,但是也分个轻重缓急,我真的很急,真的,可不可以让我先说...真是对不起!说完,她冲方亦亦比了个口型。
方亦亦没去理会那是什么意思,横竖是警告就对了,警告她乖顺一点,别惹事。
方亦亦同学,你先回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导员觉得方亦亦的事情稍微放一放也没所谓。
方亦亦咬着下唇,脸色发白,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再争取一下,动了动嘴唇,却突然哑了声似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直以来都在被压迫,想反抗的时候,却连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方亦亦呆了呆,眸上染上几分灰败之色,安静地退了出去。
身体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难以启齿的部位,迈一步就更痛一分。
她走出教学楼,站在楼厅门口的台阶上举目四望,这个学校里有很多人,他们正值年少,青春洋溢,怀揣着梦想和希望,走在阳光底下,前途无量。三三两两的人与她擦肩而过,似乎每个人都有同伴,每个人都很开心,欢声笑语传到方亦亦耳朵里,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好像只有她,自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衣衫破旧,性格孤僻,所到之处,收获的目光不少,却从来没人走过来,向她说一声你好,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同样的也没人愿意与她做朋友。
她之于他们,从来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好像...除了那间闹鬼的寝室,她无处可去,她的东西都在那里,那里变成了她唯一的容身之所。
其实也并不是怕死,所谓求生,只是生命的本能而已,否则为什么,她明明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却跑去向老师求救,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还在向寝室走?
方亦亦不着边际的发散思维,回过神来,面前挡了个人,在叫她的名字,方亦亦像恍然惊醒似,眼睛重新有了焦距,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四楼,刚拐过楼梯口,距离自己的寝室,仅仅五步之遥。
方亦亦!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又蓝抱着胳膊,横眉冷竖地大声道:聋了?
她从听说方亦亦去导员办公室之后就一直等在这里,腿都快麻了。方亦亦会去找老师,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毕竟按照方亦亦窝窝囊囊的性格,绝对没有胆子违抗她们,除非方亦亦不想拿毕业证了,可是转念一想,是什么让方亦亦冒着被退学的危险,也要换寝室,莫非那个寝室里真有什么东西?他们那天梦到的鬼,其实是真的?
想到这层,又蓝立即不淡定了,她惊慌失措地去找当时一起玩笔仙的几个人商量,最终决定南茜去找导员,把方亦亦挤兑出来,再由他们几个分开等在方亦亦可能去的地方,堵到方亦亦,恐吓也好,威逼利诱也罢,反正不能让方亦亦换寝室!
万一方亦亦换了寝室,那只鬼再次来找上他们,那可怎么办?
方亦亦抬眼看看她,往后瞟过去,果不其然,在她身后看到了同样抱臂而站的曼曼,她们两个通常都是一起行动,焦孟不离的,关系却没有又蓝和南茜好。
方亦亦收回目光,半阖着眼皮盯着地面,木然呆滞地杵在那里,像个傻傻的哑巴。
这种反应取悦了又蓝,她换了姿势,虚靠在墙上,放松一下麻了的腿,勾起唇角,不屑地看着方亦亦,道:听说你去找老师换寝室?怎么,你觉得我们让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单间,你觉得委屈了?你可别不知好歹,你知道校外一租一个这样的多少钱吗?
方亦亦低着头默不作声,表面看起来已经没有换寝室的想法了。
又蓝心道,目的达到,可以走了。方亦亦这个人,她可是太了解了,胆小懦弱,扶不上墙,今天跑去导员那里告状,搞不好已经用完了大学里所有的勇气,眼下被打断,怕是再也作妖不起来了。
就这么一个窝囊废,居然敢吓唬自己,还让自己提心吊胆得等了这么久,简直反了天了,她也配!
想起自己当时得知方亦亦跑去导员哪里时所受的惊吓,又蓝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她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上下打量着方亦亦,讥讽道:别的不说,就我们学校周围的小区,你那单间一个月都要三千块钱,哎,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年吗?我们几个呢,心地善良,看不惯你那穷酸劲儿,做做好事扶个贫,才让你去404,你可不知好歹,白费了我们一片苦心,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闻言,方亦亦突然抬起来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又蓝,眼珠黑亮,眼神冰冷:你知道里面住着只鬼吗?
又蓝没想到她突然回嘴,被她吓了一跳,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什,什么鬼,不就是你这只穷鬼吗?!看你那寒酸样,曼曼,我们走!
她回过头,扯着曼曼的肩袖,准备拽着曼曼走。
这时,他们头顶的灯忽地亮了一下,紧接着砰一声熄灭,像漏电似的,发出滋滋的声音。
青天白日,却莫名有一股阴森的冷意,席卷扩散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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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催更的同学,你成功了,我昨晚做梦你扛着40米长的大刀砍我_(:з」)_
第6章 一回生二回熟
这股阴冷的气息扩散得地很快,迅速将楼道里的三个人包裹起来。
又蓝顿了一下,拉着曼曼的手紧了紧,快速转身下楼,楼道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奔跑声,慌张杂乱,像在逃命似的。
方亦亦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站着没动,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潮湿粘腻的感觉贴上后背,伴着犹如地下车库似的,淡淡的霉味。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404,果不其然,门开了一条缝。
可能是因为窗帘关着的缘故,里面黑漆漆的。
方亦亦抿紧嘴唇,不自觉屏住呼吸,停顿两秒,迈步走了进去。
事已至此,避无可避。
门内拴着的弹簧依然很好用,方亦亦把门开到一半,就感受了阻力,她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投放在亮光框起来的地面上,两条腿的线条被拉成一个诡异的长度,腰部以上与黑暗自成一体,方亦亦关上门,方寸之间的光明,顷刻消失。
她调整着呼吸,手心是薄薄的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她进入这个房间的那刻起,来自背后的阴冷粘腻就消失了,像一块冰在空气中化开,冷意丝丝缕缕徘徊在周围的空气里。
我可以拉开窗帘吗?方亦亦试探着问,声音小小的,带着明显的不安和害怕。
没有人回答。
方亦亦想了想,快步走到床边,呼地一下,冗沉厚重的窗帘被掀开,久违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这沉寂已久的小小寝室。
尘土翻涌,方亦亦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沾染上了些许,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方亦亦一惊,手劲儿蓦地松了,窗帘扑地一下关上,房间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黑暗。
你倒是...适应得很。这声音嘶哑又缥缈,咬字奇怪不成音调,像年久失修的录音机,从左边耳朵晃悠到右边耳朵,听得人极度不舒服。
方亦亦无话可说,右耳传来轻微疼痛,脖子上也好像缠着什么东西,呼吸有点闷。
...看那边。那个声音又道。
看哪边?方亦亦愣了一下,眼神却有指引似的朝那个小黑屋的方向看去,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那个小黑屋依旧黑漆漆的,只是门口的位置不知何时摆放了一面被打碎的等身镜子,一地碎片,只有零零落落几块还贴在镜架上,那几片镜子像是无数个小眼睛,清晰地将方亦亦映了进去。
方亦亦身形单薄地站着,一个仿佛CT片中的黑白影子的东西,正死死扒在她身上,胳膊的部位微微看出白色的骨骼,环在她脖子上,而她肩膀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搭放着一个完好的头颅,头颅下巴搭在肩胛骨上,牙齿咬着她的耳廓的脆骨,那个骷髅的后脑,一团类似于头发的凌乱线条耷拉下来,从头骨一直覆盖到尾椎,昭示着这个东西的性别,依稀是个女人。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方亦亦闷哼出声。
你会杀我吗?方亦亦突然问道。
镜子中的鬼影顿了一下,手掌攀附上方亦亦的脸蛋,胳膊的骨骼拧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像个寄生的菟丝花,你既然敢回来,难道不是做好了准备?
方亦亦闭上眼睛,手握成拳,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带着孤注一掷的模样,大声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的声音逐渐变小,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捂着脸,慢慢蹲下身,崩溃地啜泣道:我不想死...我还没拿到毕业证,我还没让爸爸妈妈看到我毕业的样子...我不想死......我只想安安静静毕业,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已经再三/退让了,为什么连着活着都不行...
小小的影子在黑暗中抽抽搭搭地蜷缩成一团,单薄又无助。
哭了一会儿,方亦亦被人掐着下巴,硬生生抬起了脸,眼前是两只黑洞洞的骷髅眼睛,没有眼珠。
真是没用。她听到那个喑哑刺耳的声音如此说道,然后脖颈一痛,被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摔在了她今天刚铺好的床上。
方亦亦被掐的眼冒金星,骤然失去氧气的突发情况让她大口地喘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又被压住了。
衣衫被扯开,深入骨髓般的寒冷附着在皮肤上,从里到外把她冰了个透,不同于第一次的迷蒙,她现在无比清醒,大脑将感知清晰地记录下来,又冷又痛。
她的脸颊被拍了拍,黑暗中,那个东西在她耳边低语,跟她说:好好记着。
方亦亦迷茫地看着那个廓落,张了张嘴,吐出一串急促的呼吸。
......
嗡嗡黑暗的寝室里,一台老式手机在嗡嗡报时,方寸的小屏幕发着绿荧荧的光。
方亦亦拿起来看了看,摁灭。
两点了。方亦亦坐在床上,小声道。
床边坐着个影子,比起之前的虚无缥缈,这会儿更深了一些,能看出来白色的肉了,那影子弯着腰,正在打理头发。
我有课要上。方亦亦不安地动了动,思考怎么越过身边这只鬼去穿鞋。
......
没人说话,方亦亦想了想,翻身下床。
地上脏,还没来得及打扫,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去踩自己的鞋子,脚趾刚触碰到鞋面,一只手臂横过来,拦着她的腰又带回了床上。
两条青白的胳膊撑在她脑袋两侧,湿哒哒的头发黏到脸上,暗影里,两片血色的唇瓣分外惹眼。
想走?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今天你哪里也别想去。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鬼的精力好似无穷无尽,方亦亦索性大脑放空不做他想,渐渐竟感受出了几分除了疼痛之外奇异的爽快感,后来甚至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肚子咕咕叫,饿得难受。
方亦亦呆滞地从床上坐起来,抓抓乱翘的呆毛,从床缝里扒拉出揉成一团的校服,摊开,盯着发呆。
这可怎么穿。
呆头呆脑的,在回味?
昨晚的回忆瞬间充斥脑海,方亦亦下意识乖乖摇头,向声源处望去。
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坐在桌面上,脚腕露出来,踩在椅背上,皮肤白的仿佛透明,头发半干,长长的铺散开,面容精致,五官小巧,眼尾微微上挑,带着饕足后懒散的倦意。
把食人精魄的女鬼的样子,展露了个十成十。
方亦亦作为被吸食的一方,感觉非常不好,只单单在床上坐着,全身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腰又酸又痛,好似被拆开重组了一遍,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
她想,如果有一面镜子,她应该会看到自己脸上浓重的黑眼圈。
也不知道会不会折寿,怎么折,折多少。
不过好处是,她已经不似昨晚的害怕了,与鬼相处了两个晚上,她看得出来,这鬼不杀她,起码暂时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方亦亦问。
那鬼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回道:黎听。
黎听?
方亦亦瞪大了眼睛,十年前,宁安市出了个749分的全国高考状元,差一分满分,后来就没有消息了,不知道上了哪所大学,也叫黎听,那个是你?你来了筝灵女子大学?
黎听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虽然不知道全国高考状元为何成了404寝室的女鬼,方亦亦还是由衷感叹了一句:你好厉害呀...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做什么。说着,黎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眼神变得阴郁。
你怎么还不起来,是昨天没吃饱?
方亦亦呆了呆,手脚麻利地穿衣服。
什么没吃饱,她从昨天到现在分明半点也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吃点东西,怕是能活活饿死。
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没站住,一脚踩到了地上,干净的袜子立马覆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方亦亦苍白的脸蛋顿时皱成了苦瓜。
黎听也嫌弃:好脏。
......方亦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几次想打扫,都被制止了,还以为这只鬼天生喜欢这种脏兮兮环境。
一会儿我去跟舍管阿姨要套清洁用具。
黎听扔给她一个用红绳穿着的佛珠:带上这个,我跟你一起去。
方亦亦拿起来看了看,红绳就是市面上卖的那种普通手绳,佛珠道像是从别的地方拆下来的,上面刻着繁复的经文,密密麻麻,看不真切,两样组合在一起,多多少少有点不伦不类。
待方亦亦收拾妥当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黎听化作一阵烟雾,隐没在佛珠里。
走到楼下的时候,寝室楼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方亦亦对这种热闹半点不感冒,她避开人群,直奔餐厅。
早餐是油条馒头小咸菜,配上三种口味的粥,自助模式,想吃多少拿多少,方亦亦饿坏了,直接拿了两个碗,装了两碗小米粥,四根油条,一个馒头加一叠堆的满满的小咸菜碟,自己找了个角落,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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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起学姐棺材板(GL)——长是年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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