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 作者:星沫

    第十三章 寺庙祈福

    晚春 作者:星沫

    第十三章 寺庙祈福

    晚春 作者:星沫

    第十三章 寺庙祈福

    回到家中，娘在门口又仔细的四处张望了好久，确定那少年没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回到房中不停的数落着，嘴中只嚷着早知如此，就应该将那少年送到衙门里去，严雪珂只是在一旁听着，不做声。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缝起袜子来。袜子对针线没太多的要求，只求针眼密实，一个月一百双袜子的活计很轻松，那日买回笔墨纸砚后，严雪珂将老板所吩咐的详细的记了下来，有时间就翻翻，她定好每天做五双袜子，二十天便可以做完，加上原本就有的十条手帕，有娘帮忙，每天花个一两个时辰就好。

    娘的针线做的不是很好，一定要很用心才行，所以一做起袜子来，一向多话的娘半个字也不吐，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的针线，下针也极慢，一般严雪珂做完三双袜子时娘的第二双才刚刚开始，但娘怎么也不肯将最后的那双袜子让严雪珂做。严雪珂知道娘是心疼自己，也不坚持，将今日的那三双袜子放好，想着那本程晓岚所写的云州行，便起身将书拿了过来，坐在窗口看着书。

    以前和父亲外出的时候，最多到了青州，云州却从未进去过。云州对于整个枫国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虽说是属于枫国的一个州，可更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小的国家。听说，那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地方，做官的，行医的，打仗的，全都是女子，那里的男子都是藏于后院，很少出门的。在那里，一个女子也可以娶多个丈夫，仿佛一个镜子的两端，所有的一切和这边完全相反，唯一相同的便是孩子都是女子所生。

    看着云州的风土人情，看着那迥然于这里的属于云州的独有的故事，严雪珂不由得想起了船上的宁昕言一家，他们似乎就是从云州过来的，难怪他们知道自己未婚先孕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道德准则是约束大多数人的，当大部分的人都不遵守时，道德准则也就是一句空话，并无约束力，即便哪个人违背了，大家也不过是笑笑罢了，没有哪个人去责备，也不会有哪个人去追究。就如同这里的男子，在未成亲前就有了孩子，也不会真的有人去追究一样。

    正看得入神，听到敲门的声音，“有人在吗？”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家婶子。

    娘放下自己手中的半双袜子，立刻起身去开门，将李婶请了进来，旁边自然跟着小米。

    严雪珂放下手中的书，朝李婶行了一礼，娘赶紧找来椅子，让李婶和小米坐下，小米一向是个安静的孩子，一坐定便动也不动，李婶的眼睛在房内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了桌上的笔墨纸砚上，又看了看严雪珂前面的书，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严雪珂拿不定李婶前来的意思，也不好贸然开口，只坐在那里等着。好在李婶是个口快的人，“听说雪珂和何婶准备开家早点铺。”说话半点也不拐弯抹角的，直奔主题。

    严雪珂朝娘那边看了一眼，想着怕是娘说的，点了点头，“是有开个早点铺的打算，不过和娘还在合计中，准备的东西怕是不少，李婶可有什么建议。”

    李婶憨憨的一笑，连连摆了摆手，“建议可不敢当，只是想来同雪珂说一声，若是有什么李婶帮得上忙的，可千万别客气。你有了身孕，娘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严雪珂听李婶的意思似乎是想来帮忙，可自己并没有雇一个人的意思，毕竟只是小本生意，到底如何也不清楚，心中转了几转，大家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见严雪珂面有难色，李婶也知自己是唐突了，索将话说完，“其实是真的帮忙，楚府每月给我的豆腐钱不多，可够我和小米生活的，我只是，”李婶稍稍迟疑了一会，“我想请雪珂帮个忙。”李婶将旁边的小米拉了过来，“能不能教小米认识些字。”

    严雪珂想不到李婶竟有这样的见识，穷人家的妇人大多让自己的女儿学学女红贴补家用，想着让认字的并不多，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那就让小米每日午后跟着我吧！我知道的不多，也只够让小米认几个字而已。”

    李婶拉了小米就要拜师，严雪珂赶紧制止了她，“只是跟着学学，我这样的人可做不了老师，李婶就别折煞我了。”

    妈也是刚刚知道李婶的意思，“怎么好好的想着让小米认字的。”

    “我也是听了春兰的提醒，觉得她说的很对。小米总不能跟着我这样一辈子，等她稍大些，还是送到楚府中小姐身边的好。你看春兰、夏雨还有秋叶，哪一个不是能读能写的。今后像春兰那样嫁一个管事，也是一个好的出路。”

    “这话虽不错，可楚府中哪来的小姐。楚家二房的现在都住在上都，每年回来的次数不多；大房的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位姑回来的也少。”娘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另外的一位小姐来。

    “三少马上就要成亲了，等小米过个四年进去时，正好可以照顾小小姐了。”

    “和程家三小姐的亲事定了！”娘想起今日见到的那程三小姐，虽说长得不是惊人的美丽，但举止沉稳，为人聪慧，这样的人正适合做当家主母，和楚三少爷应是很好的一对。

    “应该也差不离了，这次端午节程家来了不少的人，连程家三小姐也到了。我今日听府中的丫鬟说，估计端午过后，这亲事也该定下了，只是这程府也太过于急切了些，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问题。不过两个人倒的确是天作之合。”

    严雪珂听了只觉得有些可笑，这婚事便是如此，你不关心，说你没有诚意，你急切了些，又说你背后肯定有问题。她不由得想起当年，若不是楚家急着嫁女儿，怕是表哥也不会一心想着那楚家小姐肯定有问题，或许也不会和自己私奔吧！或许后来被姑母许了人，现在就是普通的相夫教子的生活了。但一切没有或许，当年的伤心和现在的伤心比起来，严雪珂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件更深些，不过她不后悔，若是还有一次的机会，她怕是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也是，不知可不可以看到十里红妆的场景，这江城怕是要热闹上好一段时间了。”娘有些兴奋，四大商家的嫡女，每一个都是贵女啊！

    “这是肯定的了，所以你们还是快点到云中寺中祈福的好，这江城中每新开一家店子，店主都会去云中寺中祈求财源滚滚来的。若是楚府的婚事定了，楚老夫人一定会在云中寺中做一场大的法事，到时进去都难了。”李婶提醒道。

    “哎呀，我怎么将这一茬给忘了，要早点准备才好，香烛，功德钱，衣服，对了，还有茹素三天，还有什么，李婶提醒提醒我。”娘一下子慌了起来。

    李婶在那边若有所思，“那你们岂不是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去了。”

    说起端午节，娘想起一件事来，李婶的丈夫和儿子就是去年端午节的时候过世的，“李婶那天也去吗？”

    “自然要去的。”李婶这才回过神来，“时间真是快，转眼间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我过的浑浑噩噩的，在云中寺我给丈夫和两个儿子点了盏长明灯，也是时间要去换灯芯了。”

    “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正好做个伴，对了，要给小姐租个轿子的好。”娘很高兴有个伴，云中寺在江城城东的大狮山上，它和城西的小梅山隔着整个江城对望，此时她们正住在城西，要去大狮山，就要走过整个江城。江城本就大，大狮山又高，云中寺便在山顶的深山中，若是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拜佛的话，五月初四的就要出发，晚上到了必须住上一个晚上。一天的路程娘自是喜欢有个伴的。

    “娘，我也可以走的。”

    “不行”严雪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娘打断了，“这可得听娘的，那云中寺的路程是今日小姐走过的三倍还要多，还要爬山，小姐的身子肯定吃不消的，可不要再和娘说云州的人说走走有好处，这可不是简单的走走的问题。”

    听娘这样一说，严雪珂立刻打消了原先的念头，想着肚中的孩子，不想逞强，决定还是听娘的好，不过她坚持不坐轿子，雇一辆轿子的钱可以租一辆很大的马车了，那样娘和李婶都可以坐上去，到最后娘自然也只得妥协，听从了严雪珂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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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四那日早上，娘天没亮就起了身，将行李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少带什么才放了心。做好这一切才去了厨房，院中李婶早已经做好了豆腐，正要准备送到楚府去，“早去早回，一起用早饭！”何婶经过她旁边时道，李婶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娘麻利的将早点准备好，才去严雪珂的屋子喊小姐起床，或许是怀孕的原因，严雪珂一直都睡得很沉，不过她从来都没有赖床的习惯，娘一喊便赶紧的起身了。待她整理好自己来到院中时，其他的人已经做好了，就等她了。

    院中的三人都换了一件衣服，不是新衣，但都很干净素净，严雪珂很少去寺庙，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讲究，好在她的衣服一向都很素，也没有显得突兀，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四人静静的用着早饭。

    用完早饭，外面的骡车已经停在了那里，楚家车行的车一向是准时可靠的。

    娘将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放在了车上，扶着严雪珂上了车，后面李婶也将小米抱上了车。

    由于五月初五的船赛，城中的车辆和人都很多，处处都是一幅人声鼎沸的画面，马车驶的非常的缓，不时还要停下来，严雪珂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坐在一旁的娘如何念叨她也无法放下好奇心来，看着对面如老僧坐定的小米，严雪珂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会如此的安静的。

    出了城，周遭一下子就宁静了下来，马车的速度也快了很多，那条出城的路修得很好，马车半点颠簸都没有。驶过一个小的树林，惊起一片飞鸟，不远处的那座大狮山越来越近。

    大狮山便坐落在覃江的边上，高耸入云，山上树木葱葱，在它临江边有一块巨石，从江中望过去，仿若一只站在那里俯视覃江的狮子，大狮山的名字也因此而来。

    路上看不到其他的车辆，马车速度很快，很快到了大狮山的山脚，车夫在外面提醒了一声坐稳了，放慢速度，驱着马，一点点的沿着盘山路缓缓爬行。

    一开始严雪珂还饶有兴趣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致，看久了就有些乏了，将车帘放下，看到其它的三人都闭着双目，也学着她们，耳边听得到啾啾的鸟叫，还有呼呼的风声。驾车人的技术不错，马车一路都行的很平稳，严雪珂不由得靠在娘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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