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泉杰:年轻本色/我为文狂 作者:冷剑有情
第 6 章
夏薇,有你的这套绝招,还怕没咱千帆的出头之日?傅雪满脸的兴奋,说真的,夏薇当我们的社长比罗汶强多了。
恰在这时罗汶就进来了,什么社长不社长的,下周六你们要把稿子编好,打印好,然后交给我去印刷。下下周六出刊。有社员向我反映,如再不出刊,他们要退出文学社。你们看着办吧,说完扭头就走。
我叫你不要乱说,社长听见了多不好。夏薇笑着说。
人家是什么社长,一句话走人。傅雪有点不服气。
可别这么说,没有她,我们可真不好办事呢!夏薇说。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从窗户闪过,从窗外扔进一个纸团,跑了。
钟巍惊疑不定地拾起纸团,大家都围了过来。
看看写了些什么。
钟巍迫不及待地把纸团展开,念道:尊敬的千帆文学社理事会:今天,我鼓足了勇气是来向你们坦白一个事实的:你们误会了艾炫姐姐了,那篇文章是我抄的,艾炫姐姐是无辜的,至于原因我不想再为自己申辩了。只是在署名的时候,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因为炫和耀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竟鬼使神差般的把艾耀写成了艾炫。后来,读者揭发了此事,艾炫姐姐也因此蒙受了不白之冤,受了很大的委曲,我知道这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我对不起艾炫姐姐,也对不起千帆文学社,更对不起我的父老乡亲,我干了缺德的事,现在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一切因我而起,那么一切也因我而结束吧。我愿用一切代价洗清我的罪过,请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向艾炫姐姐,向你们,向大家公开检讨的机会,好吗?
艾耀
6下雨了,很冷。
艾炫撑开伞,走进了雨中。
冬天的雨不是很猛烈,却很凌厉,这种凌厉不是雨的形态对人的视觉冲击,而是整体上的感受。阴冷的天,阴冷的风,阴冷的雨,制骨的寒气四处漫溢着,行人都倾斜着身子匆匆走路,躲避着这凌厉的冬雨。
但艾炫不,她不想回家,她实在不想回家,因为比冬雨更凌厉的是艾炫爸爸的吼声还有他的巴掌。艾炫托着疲软的双腿有气无力地走着,她痛苦地闭上眼,她就看见了爸爸的巴掌,她就听了爸爸的吼声。艾炫没有把成绩告诉爸爸,过着忐忑不安的生活,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她也懂得等待是一种煎熬,等待暴风骤雨的来临是一种比煎熬更痛苦的折磨,但她就是不愿告诉爸爸。班主任说,成绩单今天该到你们的家里了。所以艾炫宁愿在路上慢慢享受冬雨凌厉的滋润,这比起爸爸的吼声和巴掌来不知有多么舒服,于是,艾炫索性将伞扣起,任冬雨打温自己的头发,衣裳,还有那颗破碎的心……
然而,艾炫再怎么走慢也还是要到家的。是的,艾炫已到家了。
咔嚓,艾炫还来及犹豫是否按门铃,门却开了,是爸爸,艾炫毛骨悚然,恐惧极了。她不敢看,也不敢叫。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鬼混了?
鬼混,艾炫惊呆了,也不怕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极不文明的词出自爸爸之口,而且用在她上。艾炫抬起头来愤怒地看了爸爸一眼,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五官错位……
是炫儿吗?回来了快进屋,外面……从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可是妈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爸爸的吼声淹没了。
你还有脸看我,你都干了些什么,吃饱了撑着啊爸爸当着艾炫的面把成绩单撕了个粉碎,艾炫再也忍不下去了,头一扭就走。
回来!
回来?爸爸,你也太傻了,回来等着挨你的巴掌吗?艾炫没听,继续往前走。
好,你走了就永远别回这个家,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闭了,后面传来一声,不准出去!
别哭,不准哭,忍住,没有必要为他落泪,没有必要,艾炫在心里一遍一遍为自己打气,很好,他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也没他这个爸爸!然而,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傅雪傅芬的家里。
今天是周未,不用上晚自习,爸爸在看新闻,妈妈是报社的记者,在赶写一篇搞子。由于傅雪扮演的角色要唱一支歌,所以她此刻在卧室里加紧练习,与其说傅雪爱文学不如说她更爱艺术,她爱文学是为了对爱艺术的补充。打个比方说吧,假如她听到一着优美的歌曲,她要把她的感受用文学记录下来,这时候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是不行的,所以音乐,才是她的最爱。傅雪本身的艺术天赋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当上了校学生会里的文艺部部长,每年一次的校元旦文艺晚会上她屡屡大显身手,歌声动听,无数观众为之倾倒。自然而然,校花这项桂冠非她莫属了。她加入千帆文学社的当天晚上我就问了同桌凌宇,证实了傅雪确实是校花。
说也奇怪,虽是孪生姐妹,但傅芬和姐姐的性格相差甚远,姐姐爱动,妹妹喜静。两人的爱好也不尽相同,音乐傅芬当然也喜欢,但远没有姐姐那么痴迷,舞蹈,想都没想。傅芬最守她的本份,她爱看书,现在,傅芬正在她卧室里阿来的《尘埃落定》。
傅芬的卧室应该叫书房才对,这个书房极其雅致。窗明几净,步入其中,立刻会被一种舒畅的氛围所包围。书房的南壁开着一扇大玻璃窗,苹果绿的窗帘半开着,透过窗口可以看到楼下场院的一颗古松,临窗放着一张红木大书桌,油漆得光滑明亮,有古色古香的韵味。桌子的左上方摆着维纳斯女神像,书桌的一侧墙角摆着三寸高的角橱,上面是一盆枯木逢春的室内盒景。书桌的另一侧墙角摆着一张蒙着朱红色天面的单人沙发。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靠墙的两个大书橱,名曰,温馨橱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橱有三层,每一层的中央都贴着该类书籍的名称,从上到下依次是:文学、艺术、资料。
傅芬的性格决定了她偏爱古典文学,尤其是历史小说。她觉得历史小说气势恢宏,情节跌客起伏,荡气回肠,那种悲状和苍凉实在令人回味无穷。中国四大古典小说她小学时就已拜读过,初中时重读了一遍,《红楼梦》她已读过5遍。第一次读《红楼梦》很粗糙,以后越读越有味,永无厌倦之感,就好像品茶一样。中国当代文学,她沉醉于张爱玲凄美的文字里不能自拔,刘庸,王朔的作品她也比较欣赏的。外国文学中,海明威和普鲁斯特是她最崇拜的,海明威的语言很有艺术特色,普鲁斯特时空变幻的写作技巧令傅芬感到新鲜和惊奇,最近傅芬在研读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她很想尝试一下借用普鲁斯特的技巧写一些东西。
傅芬爱书爱得如痴如醉,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快乐的读书女。她信奉,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书。无肉令人瘦,无书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土,俗不可医。也曾把明代除继儒的话,神仙不读书,亦是一俗汉,所谓顽仙不如才鬼耳,当作至理名言铭记在心里。傅芬认为:读书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漫卷诗书,纵横文字,其乐融融;置身于儒雅的书卷氤氲之气中,身心是一种何等的超凡脱俗的轻爽和畅快!岁月会磨蚀我的青春,我的激情也会在生活中慢慢流失而书具有永恒的魅力,在理想逼乏灵性迷失的时代,读书的状态或结果使我的心灵能在一个美丽宁静的园中得到憩息和安放。……
傅雪,你的电话。傅雪正唱得起劲,外面传来爸爸的叫声。
谁呀!人家正在兴头上呢!傅雪嘟哝着,跑过来,拿起听筒。
是傅雪吗?
是,请问……
我是炫儿她妈,不,是艾炫。艾炫在你家里吗?
没有呀。伯母,艾炫怎么啦?
哎!她爸把她骂了出去。现在都快十点半了,她还没有回来。她晚饭也没吃。傅雪,你知道她有哪些要好的朋友,快点告诉我他们的电话号码,我打去再问问。
伯母你别急。我来帮你打吧。如果不在我就和这些朋友到你家去会合,一起去找她。伯母你就在家里等消息吧。
那谢谢你了。
傅雪隐约听到是有关艾炫的,于是也跑出来听电话。听完后也知道了个大概。
“傅芬,快帮着打电话,艾炫出事了。打给她的同学和朋友,看有没有在他们家里。”
傅芬应了,拿起爸爸的手机就开始拔号。而傅雪已用电话拔通了一个。不在,都说不在。电话都打完了,仍没有消息。
“爸,我们有急事,要去朋友家一趟。傅芬,拿起小型手电,快点!”
“姐姐,我们走!”
傅雪傅芬赶到艾炫家时,我们也恰好赶到。我们没进屋,艾炫的妈妈一脸的恐慌拿着雨伞跑了出来,又见墙角有一把雨伞,更加急了。炫儿连雨伞都没拿!又转过头去对艾炫的爸爸叫道,要是炫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离婚!而艾炫的爸爸正在看电视,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傅雪愤愤地想。
我们匆匆忙忙下了楼,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钟巍说:“这里有五条主街,我们刚好五个人,分头去找吧,这样机会大一些。十二点左右在市中心八角亭会面。”
我们都同意了钟巍的意见,各找各的去了。
与此同时,似乎全世界只剩下艾炫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挪着步子。她没有雨伞,雨也不紧不慢的下着,风也不紧不慢的刮着。艾炫的头发早已被雨打湿被风吹乱。她全身湿透了,冷得直打哆嗦。她的鞋子里蓄满了水,走一步咯吱咯吱地响。艾炫好像麻木了,一直没有避雨的意思。她就这么走着,一辆轿车驶过来,溅了她一身的泥水她也不管。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也没有想。
这座城市还算繁华,夜市也热闹得很。可今天偏偏下了雨刮了阴冷的风,市民都蜷缩在舒适的家里,谁都懒得走出一步。所以,大街上显得十分冷清。有几个财迷心窍的小摊贩子仍摆着摊,星星点点地装饰着这阴冷的夜。虽是夜,但并不暗,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路灯,它们在雨中静默着。就是这些灯光给夜行的艾炫增添了几份勇气。来到一拐弯处,不知怎么搞的,这里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艾炫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一个怪物紧紧跟着她。她本来就胆小,此刻她害怕极了,觉得后面有一只鬼爪向她抓过来,她想跑,可一抬头又看见前面也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在里面蠕动,霎时,她的双腿像捆住了,迈不动,她整个身子软瘫下来。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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