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云含无言以对。
    没事。迟云含把门关上，道：明天俞副手搬办公室你过去帮忙吧，我就不去了。
    你真的生气了啊？冬歆瑶问着，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想着特殊时期，还是别闹矛盾，现在外头传的更凶了，说是祁茜然要当执行官了。
    迟云含闷着没说话，坐电梯，碰到几个调香师撑着笑打了招呼，开车的时候把冬歆瑶叫上了。
    离开公司了，她才开口，我是挺生气的，但是不是因为她升职生气，是她升职居然不告诉我，都没有请我们吃顿饭。真是的，居然不告诉我。
    啊？冬歆瑶更茫然了。
    迟云含没仔细解释，只是道：你给俞芊珏打个电话，叫她待会多带点钱，我们去日料店等她。
    冬歆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要是迟云含让她把袖子撸起来，她懂，是要去打架，可是迟云含说让她给俞芊珏打电话，让她带钱这是干啥？
    让俞芊珏请客吗？
    她想着，还是给俞芊珏打了电话。
    到日料店，俞芊珏的车已经到了。
    挺贵的店，三个人一块进去，迟云含连续点了几道菜，问俞芊珏道：你不心疼吧？
    钱带够了，点吧。俞芊珏大方地说。
    冬歆瑶眼睛转来转去，等点完餐，反应过来了，原来你们没吵架啊，哎，吓了我一天了。
    也不是。俞芊珏看向迟云含，认真地问，我也不知道迟小姐有没有生气，毕竟我是坐了行政官的位置。
    迟云含冷下脸的样子，也怪可怕的，现在看着就好多了，她喝了口果汁，生气啊，这么大的事，你们没有跟我说，尤长青说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简直像看笑话。而且，听到俞芊珏搬到行政部，她心里一个咯噔，生怕俞芊珏是跳到她的对立面，要帮祁茜然去跟江暮凝抢位置。
    执行官有她的考虑。俞芊珏暗示地说。
    无非就是江暮凝怕发现身份，藏着掖着，总是说迟云含笨发现的晚，实际江暮凝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迟云含叹着气，等着菜上来，开始动筷子，道：也挺好的，你去了行政部，我也安心一点，没想到PFE斗这么厉害，今天祁茜然搞调香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管理层。
    她心里很慌，又只会调香，什么都帮不上忙。请吃饭都是借口，就是想从俞芊珏这里得到消息。
    大多公司都这样，每个人手里都有股份，钱挣够了，就想要权。像祁董，当初她一路厮杀，就差一点点能坐上执行官的位置，没想到被执行官截胡了。现在PFE发展这么好，执行官的名声也打出了，她肯定不甘心。俞芊珏分析道。
    迟云含没听出要点，觉得俞芊珏故意拐弯抹角，她不得不重新打量俞芊珏，道：江暮凝重用你，你实力应该不低，你当初为什么离开Deity？
    俞芊珏夹了块肉，慢条斯理地吃着，道：僧多肉少，也就是刚刚说的原因，我想要权。
    那你做了很正确的选择。迟云含跟她碰杯子，恭喜你升职，以后赚更多的钱。
    谢谢，借你吉言。
    吃吃喝喝，算是简单的庆祝了一番。
    俞芊珏去结账，做事干净利落，显得有几分城府，至于她刚刚说的那些跳槽的话，迟云含没信。
    迟云含跟冬歆瑶的家是一个方向，她先把冬歆瑶送回去，顺便跟冬歆瑶打听八卦，问道：你听说过俞芊珏的事吗，以前她在Deity做什么的？
    俞副手吗？冬歆瑶道：她说的差不多吧，我也是听大家八卦的，俞副手以前是Deity的调香师，位置挺高的，快到做到管理层了。但是Deity的执行官喜欢挖人，尤其是挖我们PFE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们之前私下接触管香师，俞副手就过来告状，执行官把管香师开了，就把她弄过来了。
    这个八卦的可能性不大，迟云含没往下听了，反正俞芊珏是个人才，江暮凝用她肯定都是算好的。她补了一句，在公司，别人要是打听我跟俞芊珏的关系，你就说我们关系不和，知道吗？
    为什么啊？
    你这么说就行了，听到什么八卦，回来告诉我。迟云含严肃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冬歆瑶喜欢听八卦，嘴巴又很严，对她有不少好处，能收集不少信息量。
    调香师在PFE地位都很高，大家性子很傲，很多不太喜欢迟云含，她真想打听什么事，挺难的。
    一般情况下，跟自己同事当不了什么贴心姐妹，多数都是维持着面子上的情谊。
    晚上，迟云含躺在床上，看手机。
    江暮凝还在飞机上，不能给她发信息，迟云含盯着屏幕看，打了一排字过去，又删除，发了很多表情包，可爱的、搞笑的，中间夹杂了许多亲亲。
    平时待在一块没察觉到，这一分开，四周空荡荡，静寂无声，还会生起莫名的恐惧，忍不住去想房门关严实了吗？屋里的水头龙都拧上了吧？
    她窝在床上也不能动。
    迟云含躺着睡不着，找了个纪录片，趴着看到了凌晨，刚打了呵欠，微信图标闪了闪。
    江暮凝：【刚下飞机，睡了？】
    迟云含：【没有哦，刚刚在看狮子同盟！】
    江暮凝：【什么东西？】
    迟云含截图给她看，道：【你知道吗，原来狮子都是同盟，它们一生都很悲壮，亚成年的时候被赶出同盟，要么生要么死。长大后，拼命的去侵略，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但是老了之后，它们又被别的年轻狮子侵占领地，然后被咬死，或者被吃掉。我再跟你说个事！】
    江暮凝：【嗯？狮子很好看吗？】
    迟云含：【公狮子在侵占别的领地后，会咬死小狮子，一只不留，真的可怕！可怜狮必有可恨之处！】
    江暮凝：【还有狮子的事吗？】
    迟云含：【还有还有！人类真的不能干涉自然，我看那个纪录片，人类给一只狮子打了麻醉，另一只被其他同盟攻打，麻醉狮子拼命的想去救自己的盟友，但是只看到自己的盟友被活活吃掉。】
    江暮凝：【然后？】
    迟云含噼里啪啦地敲了字，准备发过去的时候，感觉江暮凝不是在问她的剧情，她敲了几个字，还没有发过去，那边先过来了一条消息。
    江暮凝：【从起飞到落地，我手机关机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有十二个小时没联系。我们平时顶多五个小时不见面，在这十二小时里，我越飞越远，你不觉得在这一刻你应该想我吗？】
    第59章
    迟云含把那一排排字认真看完, 脸红了，又捧着手机滚了一圈。江暮凝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讲情话，也太撩人了吧。
    截图截图！保存保存！
    迟云含：【你很想我吗？】
    江暮凝：【那你想我吗？】
    两人都在试探，含蓄的希望对方先表达想念。
    迟云含：【你得先说想我, 然后, 我才会回答说想不想你，不然你可能得不到答案。】
    好羞涩啊, 她平时咋咋呼呼的, 其实她内心蛮害羞的，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还是比较小O心理的, 想着对方主动一点点, 她想被动享受享受。
    迟云含盯着左上角的状态，一直在输入中，持续了两分钟，信息终于过来了。
    江暮凝：【嗯。】
    嗯？
    就一个嗯？
    这也太失望了！
    迟云含：【你嗯什么嗯？】
    江暮凝：【你上面的话，嗯。】
    迟云含往前翻, 瞅了一眼, 意思就是在说：嗯，我想你。
    但是她想听那种更直白一点的说法。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 迟云含敲字：【我想你。】
    【就是一直想你才没有睡觉啊, 就等着你落地, 想跟你聊聊天, 你现在还在机场吗？】
    江暮凝：【去酒店的路上。】
    迟云含没回话, 就像是跟江暮凝交换秘密一样，我说了一个秘密，你也必须说一个, 江暮凝又敲了个字：【我先想你的，想你比较久。】
    迟云含：【那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你骗我，糊弄我怎么办，你得证明一下呀。】
    江暮凝：【首先，我在机场的时候你让我赶紧走，说明那一刻你是不想我的，但是那会我就在想你了。】
    突然心脏怦怦跳，是不是她熬夜的原因，现在江暮凝说话，她就心跳加速，有点憋不过气了。
    江暮凝还在发信息：【从那会我就在想你，中间没有间断过，这样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想你更久一些？当然你也可以反驳。】
    迟云含反驳道：【我那么说，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不代表我没有想你，你走了我一直在想你，我今天都偷懒了，没有认真工作，时间都用来想你了。】
    江暮凝：【我上飞机后什么事都没有做，一直在想你，虽然睡了半个小时，但是又梦到你了，依旧是我更胜一筹。你可以再反驳一下。】
    这怎么反驳啊，这做梦都梦到她了，迟云含想宣布她赢了，但是江暮凝比较坚持，迟云含绞尽脑汁的说：【那你还睡觉了呢，我都没睡觉呢。】
    江暮凝：【嗯，你说的对。】
    迟云含：【？】
    江暮凝：【所以你比较想我。】
    怪怪的，迟云含脑子有点点不够用，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了，她咬了咬手指。
    江暮凝又说：【早点睡，不要熬夜。】
    聊了一会，就到两点了，明天她还得早起去公司打卡上班，迟云含发了个语音，跟她说晚安。
    江暮凝：【明天听你讲狮子同盟。】
    睡的晚，躺一会，迟云含就睡着了，她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出国找江暮凝，两人到处玩儿，江暮凝还在国际镜头下，介绍她，说她是女朋友。
    咦，羞死人了。
    脸都红了呢。
    江暮凝在那边也要倒时差，这边是白天，那边就是黑夜，两人能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其实很少。
    但是江暮凝总是会在晚上出现，再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迟云含这边是白天，就代表她白天的任务完成了，等她回去，可以用白天的时间再双倍完成晚上没有完成的任务。
    果然是执行官，算账都知道给自己讨福利。
    两人分开一趟挺好的，感情会随着思念升温，聊天都是腻腻歪歪的，江暮凝说话少了几分拐弯抹角，弄得迟云含的心脏每天都跟跑高速一样。
    空闲时间，迟云含在办公室跟江暮凝视频，江暮凝才睡醒，头发乱了，她用手抓了两下，皱着眉说：明天约了造型师，我会重新做个造型。
    江暮凝留的一直是短发，齐颚，会弄个三七分，不过她喜欢露出额头，经常把刘海理到额后，她整个人看着很英气。迟云含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帅气又漂亮的Alpha了，日常想为她的Alpha尖叫。
    而且，她经常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刚睡醒，江暮凝坐在床上，歪动脖子，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睡衣摆卷到小腹，她手放下垂在被子上，余光瞥到手机，她迅速伸手将手机按下去。
    然后，她起床，将被子扯平，枕头也没放过，洗脸刷牙，换好衣服重新站在镜头前。
    这次她没穿西装，身上只有一件亚麻色的风衣，戴了琥珀色大月牙装饰，她低垂着眸，深色的瞳孔看着镜头，道：我好了，待会要出门。
    你要去哪啊，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不好玩。江暮凝说：巡视专卖店，还要去分公司看看，工作很忙，只有一周的时间。
    你这跑来跑去的，不能给自己放放假吗？只要能合理偷懒，迟云含从来不为难自己。
    过年就有假了。江暮凝说。
    挂电话的时候，迟云含撅着嘴对着手机么么两下，江暮凝挂视频的手指一顿，盯着屏幕看了半晌。
    可能是她脖子上琥珀色的大月牙太亮眼，迟云含感觉她的眼睛也变成了琥珀色，江暮凝每次一本正经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正想着，视频里的江暮凝突然撅着嘴对视频来了几个么么哒，弄得迟云含一惊，她眨眨眼，震惊地看着手机，你、你干嘛呢？
    跟你说拜拜。江暮凝很严肃地说。
    不是拜拜迟云含经常跟江暮凝这样说拜拜，但是江暮凝突然这么做，弄得她怪不好意思，道：我都没看清，你，你再做一次呗。
    江暮凝沉默地看着屏幕，半分钟后，对着屏幕做了一个么么哒，她撅着嘴，眉头却是皱的，好像被逼无奈，做完她立马把视频挂断了。
    但是迟云含早有准备，她一早把江暮凝的动作录了下来，然后下了几个软件去制作表情包，还添很多加了字：最爱含含，我爱你更多一点，爱你！
    做完一套，迟云含就等着江暮凝给她发信息。
    江暮凝很少拍照，但是迟云含要求的就不一样了，她要是看到特色建筑，就拍下来发给迟云含。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给迟云含发了张照片，迟云含都来不及看照片内容，立马把表情包弹出去，江暮凝撅嘴嘴.jpg
    江暮凝发了个问号。
    迟云含：【爱你爱你.jpg】
    江暮凝抬头看向窗外的糖果店铺，光落在玻璃窗上折出七彩的光，她推开车门，直接走向装满糖果的货架。当天要不是秘书拦着，江暮凝能把里面的巧克力掏空，甚至当场把糖果店铺买下来。
    爱情这个东西容易让人昏头。
    偶尔，迟云含也会遇到晚上的江暮凝，那几天江暮凝时差倒不过来，她出来的就比较频繁。
    一般情况她会倒一杯红酒，坐在轻吧旁跟迟云含聊天，她跟迟云含讲，自己来过这里很多次，有一次她去走红毯，别人喊她半天她没反应过来。
    迟云含去搜了资料，那时候江暮凝还是长发，穿着裸背的黑色的长裙，别人在后面喊了很久的Twilight，她才回过头对着镜头笑了笑。
    后来媒体还特地报道了这件事，说她性子傲就算了，居然还对着镜头挑衅，抨击了好一阵，这事才过了。
    迟云含想起来，交流会有直播可以看，是几个香水品牌一起投资的，为的就是能多拿几个镜头。
    最近公司的气氛很紧张，大家时不时会提到交流会，因为每年交流会都把控的很严格，首先要做检测，保证来参加的Alpha和Omega的人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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