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怎么样,先混个大学生的文凭,也好听一点。
风知意沉吟了一下,“那你改天抽个时间,我给你测试一下,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水平。然后再给你系统地规划一下,补补缺漏。这样再去高考,有把握些。”
“好。”孟西洲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那就明天吧。现在学校的事情差不多都上了正轨,你找的那几个……嗯,老师傅,很内行也很负责,我现在偶尔不去也没关系。”
“可以,”风知意笑道,“那你明天跟饭饭一块上课,他一定很惊喜。”
孟西洲也笑,“好。”
他知道他媳妇儿每天上午给孩子启蒙,连带着两个小的都学得摇头晃脑,甚至曹营长还让他儿子来“蹭课”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孟灼在听到晨训声时,条件反射地般一蹦而起,却发现自己居然在爹娘的大房里醒来,高兴得重重地亲了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弟弟小脸蛋一口,骚扰得弟弟肉乎乎的手不爽地拍在他脸上。
小孟灼也不介意地“嘿嘿”笑笑,因为时辰还早,看他娘还在睡,就轻手轻脚地拿起明显是他娘特意给他准备好的衣服给一一迅速穿上,然后跑出屋子奔到厨房,居然看到以往这个时候、早就去工地上忙活的爸爸还在做早饭,顿时惊喜得眼睛一亮,“爸爸?!你怎么还在啊?!”
孟西洲正在准备给孩子做蛋羹,搁下打蛋的手,失笑地撸了把他的虎头虎脑,“臭小子,爸爸在还不好吗?”
“好!”小孟灼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一下子太惊喜太高兴,“你今天不去上工了吗?”
孟西洲给他挤好牙膏倒了杯水一块递给他,“嗯,今天不去,下午带你去山上剪栗子掏兔子,去不去?”
小孟灼接过刷牙的洗具,毫不犹豫地应下,“去!”
“嗯,那快去洗漱。”孟西洲看着孩子熟练地去洗漱回来,还跟以前一样,乖乖地仰着小脸让他帮忙洗脸擦润肤,然后喝过果奶,一如既往地跟他招呼了一声,欢快地跑出了院子去参加晨训。
孟西洲站在晨光里看着孩子跑出去的背影有些失神,这哪有什么生疏隔阂,不还一如既往?顿时,他就有点为自己以前的多思多虑感到哑然失笑。
原来媳妇儿和孩子一直没变,是经过黑暗的他自己不自信,总觉得这么好的日子有点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他不配拥有。
风知意起床一走出屋子,就看到孟西洲用那样说不清、却让她看得心疼的神色在出神,轻轻走过去,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脊上,像没睡够般地蹭了蹭,“在想什么呢?”
这一抱,好像把他那颗飘飘荡荡、有些没有着落感的心瞬间抱进了她那柔软而又温暖的怀里,让他一下子就安心踏实下来了。
孟西洲动容得有些怔愣地回神,抬手覆盖住她的手,微微往后回头,看着他媳妇儿在薄薄的晨雾里眉目如画,不由莞尔,“在想你、以及孩子。”
风知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不想他陷在那样的状态里不开心,就故意仰头微笑、岔开话题地撒娇,“在想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吗?”
瞬间被治愈的孟西洲顿时笑了,俯身垂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对!”
生活不就是整天想着怎么把媳妇孩子喂得饱饱、喂得好好吗?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呢?他媳妇孩子还等着他投喂呢!
孟西洲转身拉着她一起往厨房走,“快去洗漱一下,我今天给你们做了蔬菜饼。饭饭喜欢的萝卜丝馅,你喜欢的土豆丝馅,我都做了。米米跟菜菜还不能吃那么硬的饼,我给他们做了蔬菜粥。”
“那你喜欢的呢?”风知意乖乖被他牵着走进厨房,走进生活烟火里。
太阳升起,照散了淡淡薄雾,露出了他们一家温馨安宁的小家小院,稍显热闹忙碌的厨房里传来孟西洲带笑的声音,“我呀,你们喜欢的我都喜欢。”
等小孟灼晨训完回来,一家人吃过早饭,家庭小班就开课了。
老首长跟汪医生一过来,就看到一家人围坐在一块读书写字的样子。就是两个小的,都拿着彩笔,一个逮住雪白的萨摩耶、一个逮住大白鹅,把它们身上涂鸦得五彩缤纷。
浑身纯黑的小藏獒一脸逃过一劫的庆幸,缩在角落同情地看着同伴“惨遭毒手”;大白鹅被画得生无可恋,时不时地朝天有气无力地“嘎”一声;倒是萨摩耶笑眯眯地任由孩子涂鸦,脾气好好地纵容熊孩子。
“哟,你们这是准备全家都高考吗?”老首长调侃着走进来。
自从这里变成了有纪律的军营部队,小孩子又经常跑进跑出,风知意就撤了门口的蔓藤防御,院门也时常开着。
所以这会,老首长他们就直接进来了。
风知意抬眼,赶紧搁下手里为孟西洲整理归纳知识点的笔,起身迎过去,“呀!您们怎么来了?”
“还能为啥,”汪医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她,“给你送钱来了!”
风知意眼睛一亮地接过,“真卖出去了?”
“这还用说吗?你那东西是抢手货好吗?”汪医生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广交会上,好几方人都抢得差点打起来。”
这时,走到学习桌跟前来,小孟灼领着两个弟弟分别喊,“太爷爷好!汪爷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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