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风知意极度轻蔑讽刺地轻笑一声,“就你这玩意儿?做我父亲,你也配?!”
说完,还很不屑地撇开目光,生怕脏了眼睛似的。
“你——!”风父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丫头!”风老爷子一声低喝,有些不悦地怒气,“他怎么说,都是你父亲!”
“风老爷子!”风知意也有些不悦地打断他,连爷爷都不叫了,“我以前跟您说的话已经够清楚够明白吧?您明明也答应了,为何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她昨天答应风老爷子过来,就是知道风老爷子还不死心的用意,特意来当场表明态度的、特意来做一次彻底的了断的,免得有些人自以为是,以后纠缠不清。
尤其还意外地来了个许梨香,她更要把关系撇得清清楚楚、再无瓜葛。
风老爷子一噎,脸色难看至极。他从来没料到,风知意会真的这么不留情面,说到做到、冷血无情。
“我说你,到底还在计较什么呢?气性怎地就这般大?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风知意朝风老爷子微微走近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您不是最清楚,以前的风知意,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过去了。属于她的是非也好、恩怨也罢,随着她的过去,已经彻底消散了。”
看着她漠然泛着冷意的眼睛,气场强大得让人心头巨震,风老爷子这才想起她曾说过,她死后成为另外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生。
现在的她,对他们来说,可以说完全是陌生人了。是她念着他这十六年的抚养之恩,才来知恩图报。
风老爷子默了默,声音微软地求和,“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前事既往不咎好吗?以后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风知意“呵”地一声轻笑,“风老爷子您怎么就不明白呢?以前的风知意、那个渴望家庭、渴盼亲情、孤苦无依的风知意,她已经死了!”
没法和解了,因为原主已经死了。
这风家再补偿、再愧疚、再浓浓亲情,也已经晚了,原主享受不到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我没资格、也没兴趣替她享受你们这本该属于她的亲情。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来回报您十六年的抚养之恩。十六年一过,咱们就两清!”
她永远都不会替原主原谅,风家就永远为原主愧疚着吧,也算是他们欠原主该有的祭念。
风老爷子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头巨震,脸色一白,脚步微微往后一踉跄地站稳,握紧拳的手微微颤抖地盯着风知意漠然无情的眼睛,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风父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心中对他们的仇恨会这么深、这么重、这么刻骨、这么铭心。
许梨香更是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风知意,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家庭她居然不要?!
就连一直在一旁呜呜伤心委屈饮泣的沈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哭,和她三个子女,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风知意。
尤其是沈母,惊疑不定地看看风老爷子、看看风父,最后看着风知意,不知有了什么感触,眼神有些复杂羡慕甚至敬佩起来。
正气氛沉凝时,一阵车声由远而近地开到了院门口停下,从车上陆续走下来老首长跟汪医生,看到满满一院子人的场面,笑道,“哟,这么热闹啊?”
僵凝的气氛因为他们的到来而缓了缓,风老爷子赶紧敛了敛神色和情绪,迎上踏进院子来的老首长和汪医生。朝汪医生点点头,然后看向老首长,想起电话内容,就有些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老首长不怎么在意地笑笑,“来京市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
说着,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先看到风父,怔了一下挑眉,“哟,回来了?”
风父赶紧上前招呼,“刘叔。”
然后也向汪医生点头,“汪哥。”
两人都向他笑笑点头,然后掠过他走向风知意。
这让以为这两人是特意来看望他的风父一怔,扭头看到老首长非常熟稔自然地跟风知意打招呼,“你这丫头,平时闷声不响,一出手就一鸣惊人,可把我们俩给忙坏了。”
风知意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她上交改良新药的事、以及突然公开身份的事,抱歉笑笑,“这不是形势所逼嘛?”
老首长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看向孟西洲怀里的孩子,“这就是你孩子?哎哟,这长得跟年画娃娃似的,可真讨喜!”
说着,打开身边的警卫员手中拿着的一个礼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繁复的长命锁,展开去给孩子挂上,“来,这是曾爷爷给你的满月礼。迟了点,别嫌弃。”
风知意笑,给孩子把链子压在衣服下面免得咯着皮肤,“这还是他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呢,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这话说得一旁的风老爷子一怔,随即脸色有些不自在,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曾姥爷倒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因为风知意不肯办满月宴,他也就糙心地没想起要送孩子礼物的事。
“唉哟,那我赶紧把第二份送上。”汪医生见此,也拿出一个礼盒递给风知意。
见他没有打开的意思,风知意也没有打开地道谢接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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