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代双点点头:“小孩子取名字是要慎重一些,像咱们那辈,很多都叫国啊邦啊的,走在大街上一叫名字五六个人回头。”
何夏也在笑。何夏她们这一辈的孩子都走何弘辈,她那些堂兄妹的名字各个都是按照辈分起的,只有何夏是用夏来做名字。=在一众芳啊芬啊英的名字中,何夏的名字非常特别,何夏小时候没少为自己独特的名字沾沾自喜。
“代双,现在张天平也死了,你怎么打算的?”杨代双跟张天平没有领结婚证,张天平这一死,两人再也没有瓜葛了,杨代双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呢。
杨代双知道何夏是什么意思,她苦笑对何夏道:“姐,不瞒你说,我对男人这个东西真的是怕了,我怕再找一个男人还是跟张天平一样,是个阳痿不说,还爱打老婆。你看张天平长得也不矮,在我跟他结婚前谁知道他是个会打老婆的人?”
“我不想结婚,现在我这样就挺好的,我现在在魏老板的厂里干得挺好的,我现在还在跟厂里识字的人学认字写字,我相信我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好。我现在也花不到什么钱,等我存够了钱,我也在咱们县城盖一间小屋子,没有公婆约束,没有男人孩子烦我,日子多潇洒啊。”
杨代双是真的这么想的,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单身一辈子过得舒坦。
人各有志,何夏听杨代双这么说也不劝她。因为她知道杨代双能从家暴性、虐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样也挺好的。”
“那可不咋的,等以后我年纪大了要是觉得孤独了,我再去收养一个孩子,把她养大跟我作伴就好。”杨代双都打听过了,现在收养一个孩子并不需要多复杂的手续,收养一个孩子特别容易。
“那可真好。”何夏又想到了秀珍,也不知道秀珍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杨代双待到下午三点就走了,她还要准备厂里人的晚饭。杨代双走后何夏睡了一觉,中间起来喂了一次奶,孩子拉了尿了都是彭文慧过来给换的。何夏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此时已经步入冬天,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晚上天黑得很快,陆征能从运输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来后陆征能并不急着吃饭,先到卧室看了一眼妻儿。何夏坐月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陆征能等身上暖和一些才凑到床边去看孩子。
何夏撑着床坐起来:“征能,你给孩子选好名字了吗?”
陆征能点点头:“选好了,咱们儿子叫朝晖好不好?陆朝晖。”
朝晖的意思是早晨的太阳,何夏生完孩子是傍晚。何夏进病房后陆征能透过窗户,看见的是漫天的晚霞。
朝晖对晚霞。正正好。
何夏念叨了朝晖这个名字两遍,而后笑着道:“这个名字好,那宝宝的小名叫什么?不能一直叫宝宝吧?”
小名陆征能也想好了:“叫朝朝。如果以后咱们再生个孩子,就叫暮暮,朝朝暮暮。”
陆征能含笑看着何夏,那双黑亮的星眸中仿佛有星光点点。何夏躺在床上跟他对视,想到朝朝暮暮的意思,脸上升起一抹红霞。
陆征能亲不自禁地亲了何夏一口,还想深入,何夏侧开了头:“我已经好久没刷牙了。”
在这个时候,坐月子的规矩是很多的,不能洗澡不能见风,不能洗脸不能刷牙,何夏上一次刷牙还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好在生完孩子的何夏虽然吃得有营养,但味道却比较清淡,倒是没有多大的味道。
陆征能看何夏是真的抗拒,虽特别想亲吻她,却也罢了手:“咱娘已经做好饭菜了,我去给你端过来,饿了吧?”
何夏这段时间天天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的,饿倒是不饿,但是现在朝朝还在吃奶呢,何夏的奶水不算多,刚刚够孩子吃的,她是一顿也不敢落下:“你去端来吧。”
陆征能嗯了一声,又看向孩子:“朝朝今天没哭闹吧?”
比起其他孩子,朝朝还算是特别懂事儿的,不爱哭闹,每次饿了拉了都是哼两声,要是哼了没见着人搭理他才会哭,何夏侧头去看儿子,眉眼肉眼可见的柔和了起来:“没怎么哭,吃了好几回奶,喝完就睡。”
陆征能点点头:“我去给你端饭。”
陆征能下了楼,很快就给何夏端来一大碗鸡汤,鸡汤很清很淡,除了姜片跟盐巴什么也没放,也没什么味道,米饭是捞米饭,粒粒分明,吃到嘴里又很软,除此之外还有一碗放了红糖的酒酿汤。
何夏不喜欢吃那碗鸡汤,便先喝了酒酿红糖汤,清单的鸡汤拌饭,偶尔吃一碗鸡肉,味道都特别淡,何夏无比渴望一碗酱油蘸水。
再这样的期盼中,何夏终于到了出月子的这一天。
这一天何夏早早的起来刷牙洗脸。
中午吃了一顿有酱油蘸的猪蹄后彭文慧开始给何夏准备出月子时需要用的熏蒸水。
陆征能在卧室的卫生间里用塑料布围了一个像帐篷一样的帘子。彭文慧将早早的就去医院抓来的中草药煮了水提上二楼倒在放在帐篷的塑料大盆里,陆征能在大盆里放了一个木凳子,何夏穿着自己做的棉睡衣坐到凳子上,陆征能将帐篷的帘子拉下来。
刚刚烧好的水非常汤,带着浓重中草药的水蒸气很快就弥漫在整个帐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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