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医生抬起头:“出诊啊,怎么了?”
何夏赶紧起身去把门关上,走到汪医生的耳边,悄悄地把小媳妇儿的症状跟汪医生说了。
汪医生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伤的严重吗?流血多不多,破皮了吗?”
“伤的很严重,破皮了,裤子上都是血。”
汪医生赶紧去拿药箱,听了何夏的话,又从柜子里取出两支针水,路过药房,她又跟去药房拿了一些消炎药以及涂抹的药。
两人飞快地往何夏家走,何夏一路上都在跟汪医生说话,汪医生越听走得越快,到了何夏家门口,恰逢邻居们在门口聊天,见有人提着药箱到跟着何夏过来,有些诧异:“小何,这是怎么了?”
何夏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李大婶,我奶奶身体不太舒服,说头疼得厉害,我就去医院把医生请过来了。”
李大婶等人听了这话恍然大悟:“是,你奶奶早上就说不太舒服,快带医生去看吧,别拖严重了。”
“嗳。”
何夏领着医生进家门,进去后边把门插上了,在外面嗑瓜子的人看到了,收回目光便开始说闲话。
汪医生进了东厢,小媳妇儿强撑着等医生来,见到医生来了,知道自己有救了,小媳妇儿眼睛一翻,终于晕了过去。
何夏吓了一大跳,汪医生也有点被吓到了,她上前几步,将手贴在小媳妇儿的脉搏上探了探,又拿听诊器听了胸腔,对何夏道:“没事,她可能是疼晕了。”
汪医生说完,又赶紧给小媳妇儿检查身体,当掀开棉被,看到那伤痕累累的大腿和惨不忍睹的**部位时,连见多识广的汪医生都于心不忍。
“畜生。”汪医生骂道,转头问何夏:“家里有温水吗?打一点来。”
“有的。”温水都在暖壶里,何夏去倒了兑了些凉水过来。
汪医生戴上手套,拿了医用棉签给小媳妇儿清理伤口,小媳妇儿疼得皱起了眉头。
汪医生动作很快,很快就将外面清理好了,她用棉签沾了碘伏清理了里面,当棉签从里面拿出来时还带着许多黑褐色的木屑。
何夏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汪医生的神色也沉了下来。她动作沉稳地将里面的东西洗干净,又给伤口上了药,接着,她又拿碘伏给小媳妇儿身上的其他部位上了药,当上药到上身时,两人又想哭了,她的上身比下身伤痕更加多,更加重。
这还没看后背呢,后背也多得很。
等终于把小媳妇儿的全身都上好了药,汪医生道:“现在就静养吧,晚上可能会发烧,退烧药我放在这里了,发烧了你就喂给她吃。等明天,我开点挂瓶来给她吊。”
汪医生背起药箱往外走,何夏跟在她身后:“汪医生,多少钱,我先把钱给你。”
汪医生摇摇头:“这次出诊不要钱,你好好照顾她。”
何夏将汪医生送出家门,门口的邻居还在聊天,见何夏出来了,纷纷问起陆奶奶的病情,何夏道:“说是受了风寒,有点严重,明天要挂吊瓶。”
这年头的人生病,大多数都是自己挺过去的,实在病的严重了,这才会去开点药来吃,能病到吊吊瓶的,那都是大病了。一时间大家关心出声。
何夏有心想探听点消息,便将家里的门关上,走到了她们身边,问道:“李大婶,隔壁那家怎么没动静了?”
李大婶家就住在张家隔壁,听了这话,她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怎么没动静儿呢,下午那会儿那小媳妇儿在屋里哎哟哎哟的叫,估计又挨了打,然后那个小媳妇儿不知道怎么的就跑了出来,这会儿张家人还在外面找呢。”李大婶摇摇头:“真是可怜。”
“你们说张家原本看着也还算好,怎么娶了儿媳妇儿就变成这种人了呢?”李大婶在边上可是听得真真儿的,那小媳妇儿挨打,很多时候她婆婆也参与了呢。
和她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那可不,还有张虎那孩子,以前看着还行,虽然不爱说话,走路也喜欢低着头,但还真没想到是这种会打媳妇儿的人,以前我还想着给他跟我娘家堂侄女说亲呢,现在我真庆幸,还好没说。”
“哎哟,那可真是逃过一劫了。你说张家那小媳妇儿的娘家也没个用,自己闺女都被打成那样了跑回去了不说给自己闺女撑腰就算了,居然还回来给张家赔礼道歉,这是个什么道理?”
“张家小媳妇儿娘家底下有两个弟弟呢,张家娶她的时候花了不少彩礼,后面每次张虎去他家都带不少东西呢,他家怎么会舍得舍了这门亲?”有明白人一语道破。
何夏听她们说完,问道:“婶子们,那小媳妇儿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直没听你们说过?”
“哎哟,你这么一问,我们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姓杨。”李婶子等人道。
何夏见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了,便道:“婶子,我不跟你们说了啊,我奶奶还在家呢,我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婶子们朝她摆摆手,接着又说起了小媳妇儿这个话题。小媳妇儿的事成了她们每天必谈的谈资了,每天不说上那么一会儿她们心里都不舒服。
何夏去西厢房看了一会儿小媳妇儿,她还在睡,陆奶奶在院子边上坐着,何夏走到她身边,把刚刚在外面打听出来的事情跟陆奶奶说了。陆奶奶觉得造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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