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听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颗心砰砰直跳,脸颊也窘迫地烧了起来,这家伙不会又要对他冷嘲热讽吧?
闻远僵硬地梗着脖子,都做好了被男人训的准备,没想到祁瑾然走到他面前,只是开口道:这台跑步机坏了,你换另一台吧。
他神色冷淡,说完话就转身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闻远:哦好。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换到另一台跑步机上,闻远做着拉伸,看着休息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莫非是他下午煮的那锅罗宋汤征服了祁瑾然的胃,让男人都不好意思骂他了?
闻远,你可以呀!
丧了一天的闻远又在心中重燃起了信心!
休息室里。
祁瑾然刚洗好澡出来,就接到了损友郁恒的电话。
对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
我这刚回国,就听说你要联姻了?是哪家的小娇妻不对,小娇夫啊?
祁瑾然回想了一下闻远跟小娇夫完全搭不上边的挺拔身形,轻嗤了声。
郁恒听着他嫌弃的语调,眉头微扬。
怎么,对方不是你的菜啊?
很蠢。祁瑾然面无表情地评价。
可我听说,是你爷爷亲自给你挑的。这么多年了,除了咳咳似乎是提到了不该提的人,郁恒僵硬地咳嗽了两声,含糊带过去道:你爷爷好像没对谁满意过吧?更别说亲自出手帮你挑了。
祁瑾然微微皱眉:你不忙公司的事,关心我的联姻对象干什么?
那我可不得关心关心嘛,咱们多少年的老同学了,我不得替你把把关?
祁瑾然轻嗤了声,正要说什么,外面忽地响起敲门声。
那个祁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耳朵比谁都尖的郁恒自然是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哟,这谁啊?你的小娇夫搬进来了?
祁瑾然没否认,只是眉间染上一丝不耐。
你有完没完,再啰嗦祁氏跟恒光的合同明年就不续了。
别别别,我开个玩笑嘛。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夫夫生活了,拜拜。
挂了电话,祁瑾然额头青筋直跳。
敲门声重新响起。
祁瑾然咬着牙:进来。
闻远像只花栗鼠一样,先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最后整个身体才从门后滑进来。
他刚跑完步,全身是汗,黑发湿漉漉的,灰色短袖也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身体曲线。
陌生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汗味一起向祁瑾然涌来,他抬起头,正要发作,却在看清闻远的模样时呆了一瞬。
他一直没怎么仔细打量过闻远,因为从第一次在T大篮球场见到闻远开始,男生就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莽撞蠢笨的印象,是以他甚至懒得关注他长什么样子。
然而现在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只有两人独处,他不得不开始审视闻远的长相。男生的五官确实英挺端正,难怪是什么经管院草?至于身材
祁瑾然目光往下,迅速地掠过闻远紧贴着身躯的短袖,以及他两条又直又长的腿,神色略有些不自在。
这个身材勉强也就过得去吧。
闻远见祁瑾然目光挑剔,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满身汗味,连忙用毛巾挡着上身,不好意思道:我马上去洗澡。
回卧室洗还得下到一楼,实在太远了。闻远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了休息室。他以为自己进去了祁瑾然就会离开,没想到他都开始脱衣服了,祁瑾然竟然还坐在沙发椅上。
总不会是在这儿看他吧?
脱了短袖的闻远也不好意思再脱了,光着脚进了浴室,带上门。
等他洗完出来,休息室里已经没人了。闻远松了口气,这才回了卧室。
隔天。
闻远跟着祁瑾然去祁家老宅吃饭。
祁家老宅在宛城郊区,建在半山腰上,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秀丽。
下车前,祁瑾然忽然叮嘱闻远。
以后叫我瑾然,别叫祁先生。
闻远立刻明白他们这是要在祁爷爷面前扮演模范夫夫了,连忙点头。
用不用牵手什么的?
快走到大门前时,闻远笑着问。
祁瑾然斜了他一眼,闻远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别当真。
客厅里的祁东辉看到两人一起走进来,一个气质清冷,一个阳光活泼,气场莫名和谐,心底十分满意。
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些家常。祁东辉为人亲切随和,半点长辈的架子都没有,闻远在他面前很快就放松下来,还能说几个笑话反过来逗他开心。
瑾然,你去院子里给我那几盆君子兰浇浇水。
中途,祁东辉支开祁瑾然,把闻远单独叫到了书房。
闻远估计祁东辉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跟他说,忐忑地带上门,在梨花木椅上坐下。
想不想知道瑾然以前是什么样子?祁东辉笑着道。
闻远一怔,随即眼睛有些发亮。
想。
祁东辉拿出一本旧相册,递给他。
相册里是祁瑾然几岁的时候,面容精致的小男孩在镜头里摆出各种搞怪的姿势,每一张照片里他都是笑着的。
闻远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往后翻,是一张祁瑾然车祸后的照片,男孩长大了一些,面容清俊而冷冽,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右边裤腿空空荡荡,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闻远胸口一疼。
他有些不忍心再往下看,可看着对面祁东辉期许的目光,他还是翻了下去,他以为车祸后的祁瑾然会一直颓废下去,没想到,后面的相册里,祁瑾然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他装了假肢,开始正常地上学,听课,参加各种社团活动,相册里也开始出现他和朋友在一起的合照。他们一起跑步,登山,滑雪,骑马,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的笑容。
我以为瑾然已经彻底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他那么优秀,那么努力,未来的生活应该一帆风顺才对,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又让他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相册的最后一页,是祁瑾然手捧花束穿着硕士服站在哈佛图书馆面前的样子,他看着镜头,星辰般耀眼的黑眸中满是笑意,俊美无暇的脸没有一丝阴霾,跟现在阴郁冷洌的样子判若两人。
中间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闻远看着祁东辉布满风霜的脸和落寞的眼神,不忍心问下去。
不管发生过什么,那都是祁瑾然的伤疤,他不想再揭开。
爷爷,您放心,我会好好陪着瑾然的。
至少这一年里,他会尽他所能,让祁瑾然开心一点。
只是,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为什么您会选我呢?
这是闻远一直费解的地方,就算两家有过交情,可他们家跟祁家的经济差距也太大了,即使是在上流圈里祁家都是金字塔顶峰般的存在,如果想给祁瑾然找联姻对象,比他好的应该比比皆是吧?
祁东辉听到他的话,微微笑了笑。
我第一次见你,就想起了一个人。
是瑾然的母亲。你身上有种气质,和她很像。
祁东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苍老的脸上浮出一丝惆怅而怀念的笑容。
想当年,瑾然的父亲跟母亲也是因为联姻在一起,刚开始,小两口互相都看不顺眼,没想到处着处着,竟然慢慢有了感情,后来生了瑾然,感情就更好了,蜜里调油的。可谁也没想到,幸福的日子会那么短
从书房出来,闻远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走到花园,看到祁瑾然在给盆栽修剪枝叶,忍不住凑过去。
要帮忙吗?
祁瑾然神色冷漠,眼皮都不抬。
不用。
闻远被他拒绝惯了,也没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动作。
祁瑾然被他的视线凝视着,终于忍不住转过身,讥讽地笑了声。
怎么,听了一段关于我的悲惨过去,顿时同情心泛滥,觉得自己可以拯救我?
闻远脸色一僵。
我没
你听好了,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在外面我怎么陪你演都没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离我越远越好!
闻远就是心再大,也被祁瑾然这些话伤到了。他努了努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嗯了声,转身回了室内。
祁瑾然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黑眸掠过一丝烦躁,用力把手里的园艺剪扔进了工具箱。
第7章
周一,闻远回了学校。
因为上次祁瑾然在食堂突然出现,还带着他一起上了车,两人的关系在全校是传得沸沸扬扬,闻远在T大BBS的热度更是达到了史上最高值。
毕竟刚跟校草结束恋情,转头就勾搭上了男神校友,这爽文一样的反转谁都预料不到。于是闻远这几天无论去哪,都能感受到T大学子们或钦佩或艳羡的目光。
闻远,晚上音乐社的活动你去不去啊?上完毛概课,季宏抱着尤克里里,一脸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
闻远跟周云倾就是在音乐社认识的,闻远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周云倾的时候,男生正坐在玻璃房里弹钢琴,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那张白皙清俊的侧脸上,让他一眼便沦陷。
刚跟周云倾分手那几天,他连社团那栋楼的方向都绕着走。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在对周云倾无爱也无恨,犯不着因为他逃避任何东西。
去啊,几天没练吉他,我手上的茧都快没了。
闻远带上自己的琴,跟季宏一起去了音乐社。刚进排练室,无数双眼睛就射过来好奇的目光。
闻远,好久不见啊。相熟的副社长跟他打招呼。
闻远笑笑,跟副社长寒暄了几句,抱着吉他去了角落练习。刚坐下,就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听说是富二代?真的假的?
假的吧他们家听都没听过
那怎么攀上祁家的?
说不定对方只是玩玩而已谁知道呢
季宏用力划拉了几下琴弦,发出刺耳的声音。
有些人不想练琴就麻利地滚远点,别在这儿跟苍蝇一样嗡嗡地招人嫌!
说话声顿时小了下去。闻远朝季宏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眨了眨眼,无声用嘴型道哥们挺你。
闻远练了会儿《卡农》,刚结束,副社长犹豫地走了过来。
那个,闻远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嘛,学校的元旦晚会,咱们音乐社要出节目。我寻思着,去年你跟那谁不是一起弹唱了成都吗?当时效果特别好,现场的叫声都翻天了。我就想
那谁指的自然是周云倾了,去年元旦晚会,周云倾弹钢琴,他弹吉他,两人合唱一首《成都》,配合得天衣无缝,惊艳全场。有CP粉剪辑了两人的弹唱视频传到微博上,还小火了一把。可惜物是人非,他跟周云倾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副社,不好意思,我今年没时间。闻远干脆地拒绝了他。
闻远,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让你跟周云倾合作,我是想你可以单独出一个节目,代表咱们吉他社。
周云倾不会也要参加吧?季宏插嘴道。
他今年咳咳,是主持人。
季宏切了一声。
听到周云倾是主持人,闻远更不想参加了,坚定地拒绝了副社长。练了会儿和弦,他嫌排练室闷,去了走廊透气,刚走到露台,就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就这么不想跟我同台吗?
周云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走廊昏黄的灯光落在他清俊的脸上,竟让他显得有一丝落寞。
闻远看到是他,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有资格跟校草同台呢。
说完便擦过他转身要走,刚迈出脚,就被周云倾抓住了胳膊。
你跟祁瑾然,是真的吗?
周云倾暗沉的黑眸不甘地盯着他。
闻远只觉得好笑。
我跟他是真是假,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周云倾,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有点自知之明。
周云倾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本来他根本不相信闻远会那么快就开始新恋情,可那天在食堂看到祁瑾然出现,他开始慌了,祁瑾然比他优秀太多,闻远如果会爱上他,一点都不奇怪。
你跟祁瑾然才认识几天,你们的关系肯定是假的吧?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吃醋。闻远,其实我跟杨沫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我经常会想到你
闭嘴!
闻远实在忍无可忍,猛地挣脱他的手,揪着领子不耐地把人按在墙上。
周云倾,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非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不是?长了张不错的脸,就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太阳都是为了你升起的?别他妈的自恋了!老子以前是喜欢你才惯着你那些臭毛病,现在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这是闻远第一次这么骂他,周云倾呆了几秒,随即眼眶便红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闻远。
他突然意识到,闻远也许是真的不爱他了。
看着周云倾受伤的眼神,闻远嘲讽一笑:这就受不了啊?你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天?明明是加害人,结果装得比被害人还可怜,你这演技不去竞争奥斯卡影帝真的可惜了。
骂完人,闻远给季宏发短信:出去喝酒不?我请你。
季宏:操我刚才好像看到周云倾了,你们不会碰到了吧?
闻远:嗯,我刚把他骂哭了。
季宏:6666,不愧是你!等着,我收拾一下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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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豪门残疾霸总联姻后——壹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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