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润儒雅的假面撕开,才发现往日的恩爱与亲热不过是梦幻泡影。
她第一次生出了逃离的念头,却反被亲近的夫君灌下一碗药。
再然后,荣王府里边多了一个疯傻的荣王妃。
弥留之际,那为情被囚困在王府一生的女子爆发出她最决然的反抗。
生同衾,死不同穴。
.
秦景焕说完,屋内一片死寂的沉默,郁宁微微张着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秦睢亦是沉默片刻,随即问他:所以你要与我交换的东西是什么?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秦景焕。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的圆瓶。
瓶中是有粉红液体,光华流转,不似凡物。
此乃月狐血。是贫道于湘南森林里找到的。秦景焕淡淡开口,三言两语,掩下其中的凶险。
湘南森林多毒物,寻常人根本不敢进,再加之月狐踪迹难觅,速度奇快,极难捕捉,不知秦景焕费了多少功夫才捉到的。
听到月狐血三个字,郁宁眸光一亮,下意识想答应下来,但想到秦睢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事,不禁又犹豫起来。
陛下若是愿意,贫道现在便可将这东西给您。秦景焕声音轻却极坚定:但是条件绝不可改。
秦景焕早早便被带去修道与荣亲王荣王妃的关系极浅。
然而终究是亲缘未断,母亲的临终愿望,他是一定要达成的。
未必,荣王妃葬礼上的秦景焕在看过那封信之后,便离开了。
他费了一些代价,找到月狐的踪迹之后,费力将这东西取来。
看出他眼神的坚定,郁宁刚刚的想法也随之打消。
他看向秦睢,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可以,朕答应你。
秦睢的许诺来的比郁宁料想之中的还要快,他没有犹豫,当即便答应下秦景焕的条件。
郁宁心里松了口气,
秦景焕似乎并不奇怪秦睢会答应他的条件,又道:还有一事贫道觉得也许二位会愿意知道。
郁宁一愣:什么?
是关于虚隐师叔的消息。秦景焕将月狐血递给郁宁,经贫道与师兄推演,他应该会在一年内进京。
卜算之道极费心神,更可能耗损寿命,加之虚隐此人精通隐匿之术,要找到他的踪迹,两人费了极大功夫,也仅能算出他进京的大概时间。
秦景焕不多逗留,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郁宁收好月狐血,等贺焤将东西交给他。
现在解药只差水龙骨和神洇树的果实,不管怎么说,一切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陛下,你觉得虚隐为什么要进京?郁宁若有所思道。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虚隐应该是冲着他们来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切实际。
毕竟他们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是对方想要的东西。
冲咱们来的。
秦睢想也不想便道,瞥见郁宁愕然的表情,他眉峰微挑,不然你觉得这京城他还有什么想要的?当初他就是为了某样东西,才与母后做了交易。
既然拿到东西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要返回来?除非这京城里,还有一些东西是他需要的
秦睢声音渐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翻找出一把钥匙。
跟朕来。
郁宁正听他分析,忽地又见秦睢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像钥匙的玉器,心里正奇怪着,就被秦睢拉着出去了。
两人一路来到御书房,秦睢吩咐文廷在外守着,这才带着郁宁进来。
郁宁。看着他翻出书架的几本书,随即机关启动,书架向两侧分开,显露出里边的暗门来。
暗们通身漆黑,只有上面悬挂的锁像是特制的,秦睢用那把玉钥匙将门打开,见郁宁茫然震惊地站在身后,出声提醒道:快过来。
郁宁连忙回神跟上。
那暗示比玉宁想象的还要大,四周的角落里燃着常年不熄的烛火,处处都堆放着价值连城的矿石古玩,成沓的银票堆满了几个箱子,珍贵的草药,各色的奇珍,暗室被堆放的满满的,几乎没有落脚之处。
这是什么地方?郁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见秦睢踩在一叠银票上,不由发出心疼的一声轻嘶。
父皇的宝库。秦睢一边说一边观望着四周,对郁宁道:想要什么便拿去吧。
秦睢也是刚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地方。
一开始他还想在这里找一找,有没有可能虚隐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可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翻找起来难度太大,他也就放弃了。
之所以打开这暗室,主要还是想让郁宁挑一份礼物。
满地都是珍宝,郁宁反而被挑花了眼他小心翼翼走到秦睢身旁,好奇地问他:陛下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其实郁宁一早就好奇了,若按秦睢之前的说辞,他与先帝的关系应该并不融洽,可为什么先帝还会把暗卫势力还有暗室的钥匙交给他呢?
这很难找吗?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
秦睢回头,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道:父皇临死前,朕用了一些手段,让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郁宁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觉得不对,气鼓鼓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吓唬我?
朕没事吓唬你做什么?秦睢眉峰微挑,反问他:难不成宁宁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秘密?
才没有。郁宁努力保持镇定地反驳。
不过想起自己看到秦睢就忍不住说真话的怪异行为,郁宁不禁还是有些心虚。
他现在已经可以习惯性的避开秦睢的脸,或者说是那双眼睛说话了。
偶尔的对视,他要么心无杂念什么也不想,要么是保证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好听的。
虽说自己现在哪怕说错话也没有性命之忧了,可郁宁依旧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以秦睢的恶劣性格,一旦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还要怎么借此逗他。
哦,看来是有了。秦睢也不傻,只观他神色便猜出个大概。
郁宁:
顾不上拿宝贝,郁宁转身想溜,只是还没走两步,后脖领就被一只手闲闲拉住。
别担心。秦睢的身体从后面拥过来,大手搂住郁宁的肩,朕又不会对你如何,怕什么?
没、没怕。郁宁嘴上这样说,眼神却愈发躲闪,胡乱从地上捡起个手钏套在手上,郁宁急急忙忙要出去:我选好了,咱们快走吧。
.
待锁上暗室门,郁宁便急急忙忙回甘泉宫了,背影是大写的落荒而逃,心虚十足。
晚上秦睢来甘泉宫时,郁宁还担心他会提起此事,好在秦睢忙了一天,应该是把这事忘了,神色如常地同郁宁用了夜宵,漱洗之后便睡下了。
郁宁观察了他两天,悄悄松了口气,也跟着把这事抛在脑后。
这天夜里,万籁俱寂,秦睢吻了吻郁宁后颈,低声问他:要么?
郁宁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嗯了一声,回身搂住秦睢的脖子。
两人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加之日子久了,饶是郁宁清心寡欲,也不禁有些食髓知味,耳朵蔓上熟悉的热度,他很快便答应了。
内务府进献了新的脂膏,香味不一样,宁宁要不要闻闻?
秦睢哑着嗓子调笑,力度比之前更重,郁宁哪想他上来就这么厉害,单薄的身体很快就承受不住。
不要。郁宁拒绝的干脆,眼眶中盈着的几滴泪却缠绵着不肯流出来,他恨恨地咬住秦睢的肩,你怎么这么坏
这不都是跟宁宁学的?秦睢低低笑了一声,大手握住郁宁的腰往下,轻轻动了一下。
郁宁哼了一声差点没出来,他急忙想推开秦睢,却根本扛不过他的力气,见秦睢不肯松开,只得委屈地软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朕这不是做一些让宁宁快乐的事吗?
秦睢的手又动了动,眼神望向郁宁手上的手钏,像是提醒,又像是欣赏:你倒是好眼光。这手钏被前朝高僧用佛法加持过,可以抵御邪侫之物。
郁宁此时哪还顾得上这手钏,仅剩不多的理智让他很快明白秦睢今日此举的含义。
原来还是想套出他的秘密!
郁宁气恼地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这次的力道格外重,几乎要渗出血来。
你别想了,我、我才不说。郁宁倒吸一口气,勉力支撑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秦睢更近。
宁宁这般倔强着不肯说,莫不是红杏出墙了?秦睢随口调笑一句,俯身将人压在身下亲吻,手上动作不停。
脊背绷紧像一条拉紧的弦,郁宁抽噎着在秦睢手中卸掉全部力气,额上的乱发被汗水湿透。
郁宁回过神,气的要踹秦睢,脚腕却被他趁机拉住拽开,郁宁闷哼一声,忍不住又哭了。
不是疼,也不是涨,就是莫名的委屈。
这人怎么这样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身前的秦睢,理智彻底被赶走,推着秦睢的胸膛,哭的抽噎:和离我要与你和离
秦睢动作一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狗:玩脱了,老婆生气了怎么哄?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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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师兄弟》文案待定:
宫策,那个修真界修为极高且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一朝渡劫飞升失败,时间倒流,成了15年前那个尚未改名,更没洗经伐髓的穷小子宫问枝。
大魔头野心勃勃,正打算找到无上功法顺便集结旧部,一开门,发现破茅草屋外站着修真界仙道门派之首的大师兄顾檐风。
宫问枝:
门外,温润俊美、长身玉立的白衣道人唇角含笑,朝着门内的肮脏少年,轻轻伸出手:欢迎你,小师弟。
宫问枝:?
主(bei)动(po)跟去的魔头宫问枝本以为迎来的是千载囚禁,哪想一朝登上朝天梯,迎来的却是师兄弟们的嘘寒问暖。
小师弟很苦的,无父无母,从小吃垃圾长大,听说一个月都吃不了一个白馒头。
是吗?我还听说小师弟三年才能沐浴一次呢。
宫问枝:你才吃垃圾!不洗澡!
因为走到哪都是师兄弟们令人头大的同情目光,宫问枝最后选择躲到安静沉稳的师兄顾檐风的洞府里。
于是后来,传言渐渐变了。
听说了吗?小师弟爱慕顾师兄。
哪啊,两人分明已经结成道侣了!
宫问枝:
小剧场:
再后来,结了道侣并且洗心革面的大魔头发现,自己重生以来那些传言的源头全部来自自己的道侣。
宫问枝::)
你完了。
我回来啦!
找了找手感,加上这章比较长,就写到今天了QAQ
早安宝贝们!这章发二十个小红包!上章评论全部发红包啦!感谢在2021010623:57:22~2021011702:4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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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生辰
甘泉宫。
少见的低气压已经围绕宫殿上空整整两天了。
这两天里,甘泉宫的宫人们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于帝后关系的认知。
从前朝数到今天,就没有频频被皇后拒之门外的皇帝,更何况他们陛下在娶妻之前,可是以性情残暴著称的。
陛下,殿下说他身体不大舒服,恐传染给您,实在是不宜面圣李鱼硬着头皮堵在殿外,心中叫苦不迭。
此间事了,他会不会直接被拉到慎刑司?
门口除了李鱼和秦睢身后的两个太监,就只有两个洒扫的宫人,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听着他们的陛下再次吃了闭门羹,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殿内,小林子战战兢兢望着门外的身影,再一次劝郁宁开门。
殿下,您还是开门吧。这要是传出去了,不说陛下会生气,怕是朝臣们也会议论纷纷。
也就是秦睢将消息压下没传出去,不然不知道还会传成什么样子。
郁宁翻书的手一顿,余光忍不住瞥了眼窗外,嘴硬道:传出去就传出去,做错事的又不是我。
小林子心里着急,可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为好,毕竟殿下和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小林子咬咬牙又劝道:可是殿下,明天便是您的生辰了,这样好的日子,平白因为一点小事扰了心情,也不值当啊。
等到那时候再说吧。郁宁心思更乱,冷着脸躺回床上,显然是不想再听小林子多说了。
这都两天了,郁宁的气性没那么大,现在不见人,纯粹是拉不下脸。
没办法,谁让他当时一时冲动,连和离这话都说了。
虽都明白是气话,可秦睢却似乎是真生气了,阴沉着脸,翻来覆去地折腾郁宁,直到他求饶认错,说自己说的话都是假的。
然后第二天起来,被折腾狠了的郁宁就真生气了
回想起那晚的一幕幕,郁宁气的牙酸,临睡前又吩咐小林子锁好门,不许让人进来。
是。小林子苦着张脸应下来。
郁宁听他拴好门,方才睡下,只是他这两日总失眠,抱着枕头到了半夜也没睡着。
睁着眼发了会呆,郁宁下床起夜,又问外面守着的小林子: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子时三刻了。小林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透着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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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雨掸霜叶(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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