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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雨掸霜叶(28)

    第38章 又失忆了?
    话音一落,连秦睢自己也愣了愣。
    他是在嫉妒他自己?
    秦睢看着郁宁,凤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一梦黄粱,醒来之后,他还是他,又仿佛不是他了。
    他不能想象,自幼年起便历经暗杀投毒,诬告陷害的自己未来为什么会对眼前的人如此信任。
    更不明白,郁宁为什么会为这样的自己奔走拼命,豁出自己,明明之前,他还差点杀了他。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秦睢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说不清是气郁宁,还是气他自己。
    什、什么?郁宁结结巴巴地回,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听懂了。
    他耳尖微红,手心沁出了汗,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没什么。秦睢眸光扫过他的反应,眉头微皱,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快去洗一洗,你脏死了。
    哦。郁宁松了口气,心里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出去找文村长要热水,还请他找一些干净衣服,文村长还以为是凌光道长要的,连忙安排儿子准备去了。
    多谢您了。郁宁道谢完,又让邱树先回去休息,这才又回了屋里。
    他刚推开门,身上就跳过来一只小东西。
    那紫尾貂刚被取完血,浑身颤抖着扒拉郁宁的衣服,缩在他怀里哼唧。
    没事了没事了。郁宁摸摸它柔软的脑袋,低声哄道:一会儿我就送你回林子里。
    咿呀。紫尾貂叫了一下,小爪子抱住了郁宁的胳膊。
    凌光道长,取完了吗?郁宁抬头看向秦景焕,见他点头,不禁松了口气。
    两位施主稍等片刻,待贫道制好药,秦施主服下即可。
    秦景焕这两天救过人,屋里药钵之类的器具还是齐全的,他起身去院子里找那些晒好的草药,屋里又只剩郁宁和秦睢两人。
    郁宁偷偷看了一旁的秦睢一眼,到桌边坐下,逗弄起怀里的紫尾貂。
    咿呀。紫尾貂缩在郁宁怀里往外看,看见不远处的秦睢,害怕地叫了一声。
    郁宁莫名有点想笑,小声道:他很凶吧?
    咿呀。紫尾貂睁着黑眼睛看着郁宁,似乎在同意他的话。
    我也觉得。郁宁抿唇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不远处盯着他看了大半天的秦睢沉声问。
    没、没什么。郁宁愣了一下,胡乱找了个理由: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哪里可爱?秦睢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爽:跟老鼠似的。
    咿呀!紫尾貂不满地叫出去。
    叫什么?秦睢不满的瞪回去,此时倒真有些少年人争强好胜的意味了。
    咿呀!紫尾貂叫声愈发尖利。
    郁宁:
    一人一兽骂的正欢,屋外突然传来文村长的声音:沈公子,热水烧好了。
    郁宁松了口气,连忙应道:这就来!
    说完就要抱着紫尾貂出去。
    你做什么?秦睢皱眉道。
    沐浴啊。郁宁没明白,不是他让自己去的吗?
    秦睢指着他怀里的紫尾貂反问:你带着它去?
    不然还带着你?
    郁宁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道:我怕它留下来伤到您。
    秦睢脸更臭了,想说的话咽下去,他只道:不用,你把它留在屋子里就行。
    带着这么个小兽去也确实添乱,郁宁哦了一声,想着秦景焕还在外面配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便点点头答应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
    .
    文村长家的条件比邱树家好上不少。
    客房里备了浴桶,屋内水汽蒸腾,热水将郁宁身体全部浸泡之后,郁宁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泡过一个澡了。
    身上也不是脏,大多都是浮于表面的灰尘,郁宁擦洗一番,忍不住靠在桶边闭上眼睛。
    他一夜没睡,真的太累了。
    就眯一会儿,一小会儿。
    怕自己睡着淹进桶里,郁宁趴在桶边闭上眼,任由意识缓缓沉入昏沉的梦境,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郁宁困倦的意识才终于挣扎着清醒。
    想起自己是在哪睡着的,他意识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望向四周,却发现自己不在客房的浴桶里。
    这是在哪儿?
    郁宁彻底清醒了,他起身坐起来,却觉得全身都酸痛无比,显然是趴在草丛中一夜的后遗症。
    好疼。郁宁皱眉按揉着脖子,余光扫过屋内环境,却发现自己似乎还在沐浴时的那间客房里,不过浴桶早就被人搬走了。
    窗外天早已黑透了,四周都静悄悄的,郁宁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
    所以谁把自己搬到床上的?
    郁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上似乎没穿衣服,他刚把床头的衣服拿过来,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
    郁宁慌忙躺下,一转头,正看见秦睢推门进来,肩上还立着那只紫尾貂。
    视线里略过一抹夺目的白,秦睢挑了挑眉,看向床上裹紧被子的郁宁:醒了。
    嗯郁宁尴尬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转移话题道:药做好了吗?
    嗯。秦睢转身关上门,郁宁瞬间将衣服扯进被子里。
    明明都是男子,可秦睢衣着整齐,自己却什么也没穿,还是让他感到羞赧。
    咿呀。紫尾貂看见郁宁,瞬间从秦睢肩上跳下来,飞快地跑到床边,跳到被子上。
    郁宁伸手摸摸它脑袋,见秦睢依旧背对着自己,连忙穿好里衣亵裤。
    迟陛下。郁宁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小心试问:您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秦睢回头看他,目光中透着疑惑:什么陛下?
    啊?郁宁吓了一跳,你不是吃药了吗?
    这怎么又失忆了?!
    秦睢眸中略过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脸上却依旧带着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在吃药吗?
    郁宁:
    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几岁?是什么人?郁宁小心翼翼试探,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难道连秦景焕的药也治不好秦睢了?
    我是你夫君啊。秦睢皱眉道:前些日子你从驴车上掉下来脑子摔坏了,咱们来这找道长治病,你都忘了?
    啊?郁宁更傻眼了,他看着秦睢满是认真的面孔,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这怎么成他脑子摔坏了?
    应该不是这样吧?郁宁犹豫着指着紫尾貂:它不是还在吗?
    是啊。秦睢表情自然:这不就是你养的那只老鼠吗?
    咿呀!紫尾貂愤怒地跳到秦睢肩上。
    郁宁还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传来邱树的声音。
    沈兄弟,宣兄弟,睡了吗?我进来了。
    进来吧。郁宁这下更确定自己记忆没错了。
    然而当邱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递到郁宁面前时,他傻眼了。
    这怎么是给我的啊?
    不然呢?秦睢斜了他一眼。
    这药是做什么的?郁宁呆呆的接过,抬头问邱树。
    邱树:凌光道长说你气虚体弱,专门给你开的药,怕你染了风寒。怎么了?
    没事没事。郁宁松了口气,接过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放下碗终于觉出不对来。
    他转头,目光不可思议地看向秦睢:陛迟霄,你骗我?
    是你太笨。秦睢唇角勾起,嘲笑道:别人说什么是什么,都不带脑子的?
    可那不是你吗郁宁小声嘟囔了一句。
    秦睢神色一怔,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行了行了,你们别打情骂俏了。邱树站在一旁半天,眼看着俩人都不说话了,才没好气地开口。
    要不是有些事憋在心里一天,他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他都觉得自己不该来。
    沈兄弟,你还记得今天早上咱们碰见的那群人吗?邱树肃正脸色:下午我又远远在达子家门口看了眼,发现他一天都没回来。
    郁宁愣了愣:你说那些死而复生的人?
    什么?秦睢皱眉问道。
    郁宁连忙将今天早上两人的遭遇一一告诉他,忙了一天,要不是邱树提醒,他差点将这事忘了。
    秦睢听完冷笑:不过装神弄鬼罢了。
    那咱们要不要看看是怎么回事?郁宁小心翼翼地问。
    说到底他们在这不过是养伤外加隐藏身份,没必要为了这事出头,更有暴露自身的风险。
    可邱树一家却是在这村里讨生活的,日后遭殃的也有可能是他们。
    秦睢看了眼郁宁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嗯了一声,道:既然发现端倪,那便查个清楚。
    郁宁松了口气。
    邱树见俩人像是拿定主意,又问:那咱们怎么查?
    兵分两路。秦睢淡淡道:我跟你去跟踪那些人。郁宁留下来跟道长查验尸体。
    邱树说了跟着达子的人大都是青壮年,可村里最近莫名其妙死的却不止这些人,那剩下那些人藏在哪呢?
    是活还是死?
    秦睢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祥的念头。
    查验尸体?我?郁宁闻言忍不住抖了抖。
    杀人他还没习惯,去看那些埋藏在地底腐烂的尸体,他更不行了!
    可不可以我跟你一起去啊。郁宁小心请求。
    山中野路难行,更何况稍有不慎就是打草惊蛇,秦睢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拒绝。
    求您了。郁宁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声音可怜兮兮的。
    秦睢:跟紧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邱树:我不应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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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动身
    三人商量完,郁宁后知后觉出不对劲来。
    他们似乎还没征求过道长的意见吧?道长知道这事吗?
    郁宁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之后,秦睢听完一声轻笑。
    他既将人救活过,肯定知道这其中有蹊跷。秦睢淡淡道: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文村长知不知道这件事。
    大约是不知道的吧。郁宁犹豫道:不过那个武村长肯定是知道的。
    那群人领头的是达子,达子又向来听从武村长,说这件事武村长不知道,谁也不相信。
    大邱哥,你把凌光道长叫来吧。郁宁道:说不定咱们从他那还能知道更多情况呢。记住,别让别人知道。
    邱树点点头,莫名松了口气,当即点头走了。
    这俩人之间太怪了,他站着都觉得不自在。
    屋里一时又只剩下两人一兽,秦睢坐在床边,看郁宁跟紫尾貂玩。
    郁宁被他盯得不自在,偏过头没话找话:陛下,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虽然秦睢曾说过这段时间让他注意称呼,可郁宁看见如今的秦睢就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就将惯用的称呼脱口而出。
    就这几天吧。秦睢俯身,手指轻轻在紫尾貂下巴上挠了挠:我一路都留了记号,贺烺他们回来就能看到。
    这么快?
    郁宁眸光一亮,抚摸紫尾貂脑袋的手下意识捉住秦睢的手指,兴奋道:那咱们岂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秦睢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声音淡淡:你希望回去么?
    郁宁一怔,唇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希望吧
    陛下的伤还没好,还有身上的毒,解药也没找到,总不可能一直在这小山村里窝着。宫里朝廷这些天应该都乱套了祖父估计也在惦记我。
    郁宁说着说着就成了自言自语,像是回答秦睢,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理智告诉他应该早点回去,可郁宁私心里却莫名不想离开。
    在这里,他是沈砚安,秦睢只是宣迟霄。
    回了宫,他们还能像如今这样相处么?
    迟霄你希望回去吗?郁宁神情迟疑地问。
    嗯。秦睢垂眸,目光落到郁宁手上:你手心出汗了。
    对、对不住。郁宁慌乱地收回手,掌心的汗冰凉粘腻,像是恶心的黏液,顺着手臂将郁宁整个人都包裹住。
    原来只有他自己想留下啊。
    你们门没关,邱树站在门口,身旁是淡漠着脸的秦景焕。
    邱树一只脚已经迈进门槛里,脸上却带着犹豫:我们是不是要待会儿再进来?
    他怎么觉得离开一会儿这两人之间的感觉更奇怪了?
    进来吧。郁宁回神,慌乱地将紫尾貂抱进怀里: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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