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
不想就不想,干嘛说他打呼!
他从不打呼!
郁宁深呼吸了几口,既如此,那臣妾去偏殿睡吧,也免得扰了陛下安寝,耽误上朝。
不用。
秦睢啧了一声,似乎在嫌弃郁宁事多,纡尊降贵道:朕稍微委屈一下就好了。
郁宁:
不欲与他多做纠缠,郁宁抱着枕头爬到对头,背对着秦睢把自己成功气成了河豚。
没了勤政殿的熏香,郁宁这一觉睡的不算沉。
天未亮时他便突然清醒过来,屋内只有燃了一夜的微弱烛光还亮着,郁宁意识迷迷糊糊,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唔天还没亮呢。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僵。
翻开被子坐起身,郁宁瞪着眼看着床铺,确定自己猜测没错,表情一阵扭曲。
秦睢居然趁自己睡觉把脚塞他怀里!
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被恼怒驱散,郁宁往前坐了坐,盯着身前呼吸平稳陷入沉睡的秦睢,忍不住微微出神。
他原本冷白的脸被微黄的烛光映照成温暖的颜色,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冽与戾气,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居然有几分诡异的乖巧。
长的这么好看,人怎么这么坏呢?
依旧是一看见秦睢就忍不住说实话,不过这次对方睡着了,郁宁也不怕他会听到。
甚至于他胆肥了不少,还敢朝秦睢小声威胁:你要是再惹我,我就、我就
郁宁一时卡壳,皱眉深思怎样才能解两日来狗皇帝给自己受的气,丝毫没有注意到应该正在沉睡的秦睢此时长睫颤动了几下。
我就就把东巷那条街最凶的狗放出来咬你。郁宁自以为凶恶地说。
东巷府尹李大人家的哈巴狗,大名李乖乖,可是条远近闻名的恶犬,体型小牙口好,十米之外郁宁听见它叫,立刻转身掉头就跑。
嗤。独特的声音突然响起,郁宁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见原本应该沉睡的秦睢撩起眼皮望向自己,就这?吓唬谁呢?
郁宁:
既然皇后已经醒了,那就伺候朕穿衣吧。
好在秦睢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语出惊人,不等郁宁再强行解释一波,就直接转了话题,中间连表情都没变。
两人说话间宫人就捧着要穿的衣服过来了,郁宁看着这些格外厚重华贵的冕服,这才想起今天似乎要会见宗亲。
他精神一振,却正好看见床前只穿单衣的秦睢正安静站着,旁边侍候的小太监动也不动,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明白过来。
臣妾来吧。郁宁犹豫一下,主动伸出了手。
嫁给秦睢之前郁宁从没想过要做这种事,因此动作十分生疏,好在秦睢也没表露出任何不悦,安静地任由他施为。
磕磕绊绊终于将衣服穿好,郁宁深深松了口气。
他向后撤了两步,上下打量着身前的秦睢:玄色衮服上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红色的纹样,没有金银珠宝点缀,只在腰间坠着一枚龙形玉佩,低调又不失华贵。
郁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真不错。
话说完郁宁就意识到自己又下意识将内心想法脱口而出了。
幸好是好话
郁宁心中暗自庆幸。
而秦睢似乎也听见了他那声嘟囔,当即道:皇后在宫外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吧?
郁宁:是
臣妾生于小门小户,见识浅薄,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
皇后敢于承认的气节朕十分欣赏。秦睢满意地点点头。
郁宁:。
宫宴接近正午才开始的,天不亮宫人们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
秦睢用过早膳就去勤政殿看折子了,不过根据那晚郁宁读的艳情话本来看,他对他看折子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不过郁宁就没他这么好命,收拾得差不多,他就要跟着太后派来的人按规矩去会见皇室各宗亲家眷。
老实说,郁宁对此十分不解。
他一个男子,男女有别,跟一群女眷混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不看看情况就都按规矩来,简直迂腐。
况且若是事事都按规矩来,那他这个男皇后是怎么出现的?
不过这些话郁宁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他在宫中无权无势,浮沫飘萍,所仰仗的也不过是秦睢的一点外人不知真假的宠爱。
会见宗亲还是在甘泉宫,这些家眷还算规矩,一大早就在宫外候着,郁宁吩咐人将他们迎进来,摆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开始跟这些人话家常。
让他松口气的是,这些家眷们似乎还挺好说话。
虽然眉眼间仍有专属于皇室的倨傲之色,可提起秦睢时都颇为忌惮,因此也没人敢在郁宁面前摆谱。
郁宁转念一想,也是,最有身份有资格倨傲的人在他身边呢,这些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宗亲,哪怕他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后,自然也不敢在明面上磋磨他。
郁宁心下稍安,趁机也打听了不少消息。
比如,皇室一共有四个实打实的王爷,三个是先帝的儿子,资质平庸,性格懦弱,还有一个瘸了腿,常年在外休养,今天也没来。
至于荣亲王,他是先帝的弟弟,在几个王爷中地位超然尊崇,自然与这几个不同。
打听到这里,郁宁似乎才想起哪里不对。
他怎么没见荣亲王家眷呢?
于是郁宁就毫无防备地问了出来。
那与他交谈的女眷脸上表情顿时一僵,郁宁敏感得察觉不对,不等她回答就岔开了话题。
人走之后他才忍不住屏退左右,仔细问了小林子。
殿下半年前才来京城,自然有所不知。
小林子唏嘘道:那荣王妃家世不俗,本为将门之女,育有两子,可惜六年前就疯了,整日呆在后院不出来。咱们荣亲王也是个痴情的,这么多年也没有休妻再娶
郁宁这才明白那家眷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是什么缘故,尽管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还是摇摇头将此忽略,只提醒自己不要揭人伤疤。
时间一晃而过,中午的宫宴很快到了,此次宫宴是在御花园南面的闲月阁举行的,临着宫里最大的碧波湖,一阵微风拂过窗纱,颇有诗情雅意。
太后久居长乐宫懒理俗世,郁宁和秦睢算是最后来的,众人见他们来纷纷敬酒,不少人打量郁宁的眼光都充满好奇和别扭。
郁宁对此表示可以理解,连他自己都对这个皇后的新身份不太适应,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更多呢?
听着下面真心假意的恭维话语,郁宁跟着举起酒杯,唇角泛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昳丽清雅,亲和力十足。
臣弟敬皇兄、皇嫂一杯,愿、咳愿琴瑟和鸣弦歌雅乐刚起,舞女们都没上来,席上就有一文弱的男子站起来祝酒。
这是秦睢的五弟文王,只是他身体肉眼可见的不怎么好,一句话没说完就快要咳出血。
行了,身体不行就别喝了。秦睢摆了摆手打断他没说完的话,眉眼带着烦躁。
郁宁也举起杯,装模作样地回敬过去。
只是他没想到,自文王开头,那几位宗亲王爷一一开始敬酒。
不过郁宁也不是傻的,没有秦睢的好酒量,他也不逞能,常常跟着举起杯,唇瓣只稍稍沾一点杯边的酒,跟着就放下了。
秦睢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哼笑一声,也没揭穿。
见他发现,郁宁也没不好意思,凑到耳边小声道:多谢陛下体谅。
呼吸带着淡淡酒气,熏的秦睢耳朵有些痒。
离朕远点。秦睢神情不耐地向后退。
喀蓝族二郡主云念儿见过皇后娘娘。
俩人说话间席下又有一人站起来敬酒,郁宁听着喀蓝族三个字有点耳熟,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被那人嘲讽厌恶的目光给看的一愣。
第6章 找茬
郁宁第一次听说喀蓝族,还是五年前在郁淮安书房偷玩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住在长洲郡,祖父跟好友在书房闲谈,言语间说起喀蓝族,皆是不赞同。
听说这喀蓝族位于大夏北部,是大夏境内最大的一支草原部族,经常在边境作乱。
先帝年轻时还算骁勇,将之征服后不仅与之联姻,还亲自娶了族长的女儿封了丽妃,并许诺代代联姻。
而自从喀蓝族归顺之后,大夏的北部边境也归于平静。
不过因为这些年的来往通商,喀蓝族势力渐涨,这些年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五年前郁淮安与友人谈论的正是此事。
虽然上午请安时云念儿并没有来,但小林子跟他提到温庆公主时还顺带说了下这位郡主。
据说她是跟着哥哥的求娶队伍来的,之后对秦睢一见倾心,便自作主张留了下来,跟在温庆公主身旁住。
温庆公主便是草原嫁过来的那位丽妃的女儿。
想到这里,郁宁忽然就明白了这喀蓝族郡主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友善了。
原来是觉得自己抢了她的皇后位。
不对啊,外族女人是不可能当皇后的。
既然你只能当妃子,现在又当不上,那你瞪我做什么?
你应该去瞪秦睢啊,都是他干的。
臣女之前便听闻皇后娘娘容貌倾城,男子之身便使陛下心生爱慕,尊为皇后,今天一看传闻果然不假,这容貌气质真是比起女子还要出众。
云念儿美貌的脸上嘲讽之色一闪而逝,虽是吹捧之词,字字句句却都在说郁宁以色侍人,丧失男子尊严。
郁宁:
要不是清楚秦睢晚上是怎么对他的,他也信了。
不用想也知道秦睢肯定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喀蓝族的郡主,郁宁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面带微笑地举了举杯,郡主才是清妍脱俗,容貌出众的美人。
一拳打在棉花上。
云念儿心中气恼,宴席之上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坐下,用眼神瞪着郁宁。
午宴还没结束,秦睢便先一步退场了,郁宁不想独自面对,但也知道拦不住他,心中叹了口气,继续留下来应付。
宗亲们进宫的这一天,宫里会办两场宴席午宴和晚宴。为了打发时间,下午时宫里在闲月阁排了戏,不少人都去看了。
郁宁跟着去坐了会儿,实在有些呆不下去,中间便找了个借口溜走,准备等戏快结束了再回来。
回甘泉宫躲着未免失了礼数,他想了想,决定碧波湖旁的凉亭里呆会儿,醒醒酒,喂喂鱼。
这里有些偏僻,来往的人不多,盯着湖边簇拥在一起争食的锦鲤们,郁宁心情也轻松不少。
眼见手中鱼食见底,他随口吩咐道:小林子,你去再拿点鱼食来。
熟知又陌生女声乍然响起,声音随着来人的靠近显得愈发聒噪:看看,皇后娘娘刚进宫没两天,就这样习惯支使人了,真是天生就适合当皇后的人。
等看清来人是谁,郁宁恍然道:是郡主啊。
难怪这么阴阳怪气的。
来人正是云念儿。
碧波湖紧靠御花园,没看戏的宗亲们大都在附近的御花园玩。
见过皇后。对方只倨傲地点了下头,甚至连行礼都没有。
按住正欲往前的李鱼,郁宁转移话题道:郡主也是来看鱼的么?这碧波湖的风景很好呢。
表面光鲜罢了。云念儿不怎么恭敬道:说是皇家锦鲤,也不过是人的玩物。
说完,她的目光在郁宁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脸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郁宁:她是在说自己吧!
也不止吧。郁宁装作没听懂,眼神示意小林子去拿鱼食,随即摸摸下巴道:好歹是皇家的锦鲤,比宫外的更值钱呢。
云念儿:
这皇后身上怎么全是铜臭味,他很缺钱吗?
郁宁软绵绵的回应终于让云念儿觉得烦躁,忍不住道:哼,你就是凭着这些花言巧语勾引的陛下吧!
她本以为学得像京中贵女就会得到秦睢的眷顾,哪知道她等了两年,却等到了秦睢要娶一个男人为后的荒谬消息!
云念儿冷笑道:当了皇后,你很得意吧?别想太多,陛下不过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他迟早会明白谁才会是陪他到最后的人。
更何况,皇家需要承嗣,你一个男人又生不了,迟早会被陛下抛弃!
这怎么还说的没完没了了。
郁宁皱眉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生不了?
云念儿:???
郁宁:。
看了眼不远处不知何时过来的秦睢,郁宁默默把解释咽进了肚子里。
他本来想说的是被抛弃。
要不是秦睢突然冒出来,又抬手不允许其他人出声请安,自己也不会吓得说错话。
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依仗来了,郁宁不欲与云念儿纠缠,想着趁机开溜。
你、你不许走!云念儿这才反应过来,急的草原口音都蹦出来了,紧紧拉着郁宁的袖子,又羞又气:你怎么、怎么说出那种话!不知羞耻!寡廉鲜耻!淫娃荡妇!
看来这小郡主中原话学的还是不够好。
我们草原上你这种男人会被捉去喂野狼的!云念儿气急败坏道。
郡主,慎言。
看了眼不远处的秦睢,虽然对方躲到一旁不欲出场,郁宁却还是借势反问道:你知道本宫的身份吗?
云念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红唇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郁宁不欲纠缠,趁她没反应过来便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正要溜走,腰带又被云念儿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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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陛下后我天天翻车——雨掸霜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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