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发情期时,他就已经吃完了手头剩下的抑制药,然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开新的。按照周期算,他的发情期应该在下个月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前到来。
可能是受之前胃病复发的影响,信息素分泌紊乱、导致发情周期不准了?
但凡手上有一颗抑制药,周起颜也不至于难受成这样。
听筒那边的钟先生又沉默了,大概是在飞速思考着紧急对策。
电话。
钟先生低哑的声音激得周起颜一个激灵。周起颜脖颈又被酥掉了大半。
电话,外卖,能送。
可是周起颜迷糊得大脑烧成一团浆糊,我、我不会用
我好难受我不想吃药我想、我想
想要有人抱我、想要有人给我宽大温暖的怀抱,想要湿湿淋淋的吻和炙热无理的侵犯想要良药,救我被本能和情|欲支配的灵魂。
先生我想、我想要
在对麦克风、对着网线那端说出诉求的一刻起,周起颜正式地向本能投降了。放下高傲的自尊、放下尚存的理智,抛开一切向本能、向他唯一可以倾诉依赖的人投降了。
我好想要你抱一抱我
我好想要你,抱一抱我。
听筒里杂音还是不断,先生低哑的声音被影响得更显虚幻。
不行。先生压抑着情绪,冷静地拒绝,先吃药。
我不想吃周起颜在熔岩烧灼之间揪住身下的床单,我只是想要有人抱一抱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抱我?
钟先生在那边咽了口唾沫,呼吸声加重:我
我好难受我、我好难受周起颜听不进去钟先生的话,抽泣着打断。
被本能操控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控制情绪的能力。在心中潜藏了好久的委屈和不满都趁机跑了出来,跟欲求和难耐一块拉扯着周起颜的精神,让周起颜感到异常崩溃炸裂。
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要、要这么难受
我到底是、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活该、活该被惩罚吗?
我只是只是想要有人抱我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都这么难得到?
他不过就是想要为家族间的社交来往贡献一点力量、不过就是怀抱着找个人相爱过普通日子的期望,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小小心愿,都是不能实现的奢望?
我我好后悔好想逃离
一不小心,周起颜将最最最真实的想法暴露了出来。
他后悔、他不甘、他想逃离很久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心怀期待的,从一开始就不该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可以维持好一段互不熟悉的商业联姻的。
假如那时候不那么叛逆、听进了妈妈劝诫的话,那就不会有这场联姻、他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么不堪。
都是他,都是他自己给自己造的孽!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不痛快!
我、我真的好后悔我后悔我现在经历的所有一切
宝贝。
胡乱地将情绪宣泄过一通后,钟先生用沙哑的嗓音唤回了周起颜的一点点理智。
别哭。
周起颜吸了吸鼻子,我
我也我也很想陪在你身边,但现在不行。
听话,先去找药,吃了才能好。
这是语音通话接起这么久以来,钟先生第一次说长句子。
钟先生的话有种别样的魔力,周起颜迷迷糊糊地听着,居然真的被说得理智回笼了一些。
唔。
不会用跑腿程序的话,我教你。总之,一定要吃药。
钟先生的声音低哑得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先把发情期解决了,乖。钟先生轻轻地叹了一气,这是唯一一次、最后一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去到你身边的。
信我。
在钱衷一的反复劝说和安慰下,学生总算愿意提起五分钟的精神、去将公寓中空空的药匣子重新翻了一次。
万幸,翻完真的发现了两颗紧急抑制药。
紧急药物的功效虽快,但过程多少都会有些煎熬。吃完药的学生再次进到不安睡梦中,因为药效而无意识发出的难耐呓语、通过深夜畅通网络的输送,被手机这端的钱衷一听得分外清晰。
关掉用来打掩护的、正在放水的水龙头,钱衷一静心听了很久学生的呼吸声。确认是越来越平稳、睡得越来越安分后,他挂断了语音。
挂完语音,钱衷一褪去身上的衣物,赤身泡进了盛满冷水的浴缸内。
刚才的情况,危险且紧急,突如其来地让他非常无措。
学生的每一句哭诉,都像一根银针,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心痛怜爱地无法喘息。
他怎么会不懂学生的感受呢?就跟学生感到煎熬和后悔那般,他也一样想逃离。
他想逃到最需要他的学生身边,逃到他由衷喜爱、由衷认可的唯一身边!
然而情绪上的怜爱归怜爱,生理上在刚才听到学生哭诉时,钱衷一很可耻地起反应了。
他从未想过,学生的声音原来这么悦耳动听、这么抚媚诱惑。明明还说自己不漂亮不讨人喜欢的,声音却偏像春风抚过时微微响动的风铃只听声音,就让钱衷一脑补到一个倾国倾城大美人的形象。
喘息、抽泣、低吟随便一样都是致Alpha于死命的杀器。要不是听筒那边的小人儿哭得真情实意,钱衷一很难不怀疑:这通语音,根本就是学生打来色|诱他的吧?
色|诱非常成功,一大缸彻骨冰凉的冷水也没能降下钱衷一的火气。钱衷一从浴缸中起身,对着镜中的自己长叹了口气。
大概用了一盏茶的功夫,钱衷一完了事儿,随意冲洗了一下套好浴袍走出浴室,故意敞开了浴室的门、好让里头的Alpha信息素味儿往外散一散。
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缘见主面板,确认学生没有新来信,钱衷一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随意一瞥,正好瞧见了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笔记本上贴着他今天随手写的备忘录。
小小的备忘便利贴上写满了各自小字,其中有两个字迹凌乱的大字格外居中、格外醒目。
离婚。
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婚。
第9章
周起颜熟睡了整整一天。
再次醒来时,已是隔日的下午了。慢慢朝着西边挪动的斜阳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准确无误地打在周起颜身上。
紧急抑制药的后遗症,让周起颜头疼得连睁眼都困难。好不容易挣扎着起了身,又陷入像是死机般的假死状态,愣坐在床上缓了三分多五分钟,周起颜才记起来昨天晚上他对钟先生干的荒唐事。
他居然居然在发情期时给钟先生打电话了?
还、还跟钟先生说想要抱?
天啊
记忆回笼的周起颜,丢脸地用双手捂住脑袋,两拇指摁住太阳穴的同时、也托住头。
因为太丢脸了,以至于睡醒了,他也不知该怎么要开口和钟先生说话。
钟先生该不会因为他昨天的行为,而觉得他是一个轻浮的男Omega吧?
一想钟先生,钟先生就像是有心电感应那般,叮地在缘见上给他发了消息。
熟悉的来电提示音响起,吓了又心虚又丢脸的周起颜好一大跳。
[钟:醒了吗?]
[钟:醒来第一时间,记得喝热水、补充水分。]
周起颜惊喜,甩了甩还有些晕乎的脑袋,奇怪道。
[祈:我刚刚睡醒。]
[祈:好神奇啊,先生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祈:难道在我身边安了监控么?]
钟先生回复得很快,快得周起颜打字的速度跟不上。
[钟:我猜的。这么久了,是个正常人都该因为口渴和饥饿苏醒了。]
[钟:倒是想在你身边安监控,无奈没招。]
先生言语间流出的担忧,让本就心灵正脆弱的周起颜鼻子一酸。
回想起前夜的丢脸场面,周起颜磕磕绊绊地敲下文字,给钟先生道歉。
[祈:谢谢先生的关心抱歉,我昨晚做了那样失礼的事情。]
[祈:如果我不小心打扰到了您的现实生活,请容我说声对不起。]
信息发出去后,不知是错觉、还是和钟先生真的有心电感应,周起颜感觉先生好像在网络的那端、轻轻叹了口气。
[钟:又开始这样说话了?我不是说了,不要对我那么客气的吗?]
[钟:我是你的恋人,不是你的长辈。对我撒娇和放肆是你应有的权力,你不需要对我那么小心翼翼。]
周起颜也料到了对方要这样将他教育,没有改变态度,反倒进一步说。
[祈:可是我们只是网络上的恋人。]
他意识地在床上蹲坐,没有安全感地自己抱住双膝。
[祈:在交往时,我们约定过的,彼此不干涉彼此的现实生活。]
[祈:我昨天擅自发起语音通话的行为,已经是在干涉钟先生的现实生活了。]
[钟:我不介意。]
[钟:我不介意你干涉、打扰我的现实生活。]
[祈:可是]
本想先发半句话出去抢个主场,无奈打字手速跟不上,先机直接被先生抢占。
[钟:没什么好可是的。]
[钟:宝贝,我们或许可以试着突破网络和现实的距离,再进一步发展。]
周起颜猛地打了个冷颤。
仔细将钟先生的话看过三遍后,周起颜还是似懂非懂,追问。
[祈:我不太明白。]
[祈:怎么个突破法?]
钟先生复了一个被他猜到大半、却依旧让他感到惊讶和惊吓的回答。
[钟:跟你的男友分手。]
从斜阳到晚上,从大脑迷糊到神智逐渐清醒,这句由不到十个文字打出的话,始终如魔咒一般、缠绕着周起颜的思绪。
以至于,在放空发愣时,周起颜都忍不住喃喃自语,重复着那句咒语。
跟你的男友分手。
跟你的男友分手按照角色的不同等位翻译一下,钟先生的意思是:让他离婚。
离婚。
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可怕生物,一旦想法在脑海内逐渐成型,就会或自觉或不自觉地付出行动、用尽一切潜在可能去将想法变现。
灵魂出窍似地飘忽了一晚上,周起颜还是没能将脑海里离婚的可怕想法驱散,反而越到深夜、越是想着逃离。
逃离?
掀开身上的被子、忍着因为抑制药后遗症而带来的腰酸背痛,周起颜拿起充电中的手机,点开微信。
上一次给钱衷一发出去的微信还没收到回应,周起颜强迫自己不去看历史过往聊天,不去回忆这些绿色的已发信息、是他用了多少勇气和决心慢慢敲成的语句。
他屏住呼吸,在文本框上打下时隔半个多月的、对丈夫的问候。
[最近工作很忙吗?]
[有空的话,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些要事想和你当面聊聊,能请您为我空出一点闲时吗?]
[只是见面聊天,我想应该不难吧。]
发完消息,周起颜关掉聊天面板回到微信主页面,抱着手机等了五分多钟。
果不其然,还是没有回音。
和钟先生在缘见上聊天的感觉不一样,微信上的钱衷一是永远不会给予回复的。
要不是此前确认过好几次、这个确实是钱衷一正在使用的私人微信,周起颜可能还会天真地以为,没有回信是因为自己婚前加错人了。
不是加错微信、不是账号停用,是微信对面的那个人就是不想理他罢了。
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想过要理他。
撇了撇嘴,将手机插上充电头继续充电,周起颜脱力地往身旁冰冰凉凉的双人大床上倒。
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掐着时间表的上课时间,给钟先生发了一条留言。
[祈:先生,我今天和同学约好去办理证件,中午也会和他们一起聚餐,可能会顾不上收发信息。提前向你报备,请你不要担心。]
报备完,周起颜进入到声音设置里,第一次对钟先生开了来信静音。
他要脱离虚拟网络、彻底回归现实生活一天。
因为没有配置司机,所以周起颜出一次门、就要步行800米到小区出入口才有车坐。不擅长网约车程序的他也不懂约什么专车,每次都是拦路边最普通最常见的出租。
出租车每天要接送这么多乘客,风吹日晒的,车子外观当然比不得定期保养的商务车。
当略显陈旧的出租、停在装潢华丽精致的甲级写字楼楼下时,负责接应来客的门童还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去为乘着这辆车的来客开门?
没有思考出结果,出租车后座的客人已经自行开门下车了。看清来人装扮和样貌的门童眼前一亮,马上将门卡住、上前接应。
先生您好,请问是要去几楼呢?
门童礼貌地问候,领着周起颜往前台走。
周起颜刚下车人还没站定,就被门童一句话给问得晕乎。
我我也不知道几楼。
他压根就不知道钱衷一的办公室在哪,怎么可能回答得出几楼?
我就是
是来谈商务的吧?看周起颜一身休闲小西装穿得挺利落的,门童便先入为主道,商务您请咨询前台,前台会为您联系各楼层各部门的对接人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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