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的小视频？”宋蓁蓁有些讶异。
    “是啊，校园里流浪猫很多的，我们很多同学都会买点零食和猫粮来养它们的。蒋萌就很喜欢喂猫咪，后来抖音流行之后，蒋萌就开始拍猫咪的小视频。猫咪很可爱，在平台上吸了一波粉，后来赚的钱不仅能买猫粮，还有多出来的她也会请我们吃吃饭什么的。”
    宋蓁蓁想了想，问道：“你能给我她的抖音号吗？”
    “可以，蒋萌的抖音名是，萌萌的Catlive。”
    “那有没有和她关系不好的人？或者特别讨厌蒋萌的人？”宋蓁蓁抬起眼眸，望向方玲。
    除了舅舅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别人有犯罪动机？
    方玲仔细想了一下：“没有。”
    “真的没有？”宋蓁蓁不死心，又重新问了一遍。
    “要说有的话，应该就是宋教授了吧。”方玲轻轻叹息道：“蒋萌这人看着随和，但是自尊心特别强。那个时候她忙着抖音圈粉，期末几乎没复习，就想到作弊，被宋教授抓个正着。”
    这确实是舅舅的为人。
    耿直，正义，不允许半点弄虚作假。
    宋蓁蓁接着听方玲说：“这事捅到系里，蒋萌被处分。蒋萌自尊心受挫，所以就想着报复宋教授，乱写举报信，搞的宋教授评正职都受到影响。我们也劝过蒋萌别做这种事，但是蒋萌却放不下。”
    说到这里，方玲的眼光黯淡下来。
    “蒋萌这事做的挺过分的，但宋教授也没恨过她，身为老师该做到的都做到了。所以，蒋萌遇害的事情，我始终觉得不是宋教授做的……”
    宋蓁蓁又问了方玲一些事情，就去见其他人，问下来的结果与方玲回答的也差不多。
    等宋蓁蓁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她以为霍泽尧已经离开了。
    但是——
    他坐在沙发上，单手枕在腮边，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睡着时的霍泽尧，已经没了醒来时的乖戾。
    宋蓁蓁俯低身子，视线落在霍泽尧的身上定了定。
    原来，他一直在等她……
    宋蓁蓁咬了咬唇，心里有感动，但更有愧疚。
    怕吵醒霍泽尧，宋蓁蓁拿过纸和笔，趴在茶几边，一笔一划地写着给霍泽尧的留言。
    而，霍泽尧并没有睡着。
    他微微睁开眼，视线凝向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女人。
    柔顺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颊边，一双杏眸泛着清澈的光采，小手握着笔，专注地写着，丝毫没有发现他在看她。
    她不张扬，很乖巧，每一个笔画都很端正，字迹也和她人一样清秀。
    落在宋蓁蓁身上之后，霍泽尧发现自己的视线就再难从她的身上移开。
    当宋蓁蓁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小脸。
    当对上霍泽尧深沉的眼神，她惊讶地腿一软，直接屁股着地，坐在地上。
    “你…你醒着？”宋蓁蓁有些结巴。
    “嗯。”霍泽尧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字条，念了一遍：“霍泽尧，你在睡觉，我就不吵醒你了。今天谢谢你帮我调查舅舅的案子。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霍泽尧晃了晃手中的纸条：“宋蓁蓁，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
    “嗯，我以为你睡着了。”宋蓁蓁其实很想问问霍泽尧，他刚才明明就醒着，为什么看到她写条子也不戳穿她，要等她全部写完才和她说。
    “一句谢谢，就完了？”霍泽尧将纸条放下，皱眉道。
    “我……”其实宋蓁蓁想说不是的，但是想想她也确实没有答谢霍泽尧的法子。
    霍泽尧开口道：“我饿了。”
    “嗯？”
    “宋蓁蓁，我中午没吃午饭，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陪我喝碗粥。”霍泽尧睇了她一眼。
    宋蓁蓁知道害霍泽尧没吃午餐的罪魁祸首也是自己。
    她最不想欠的人是霍泽尧，但是偏偏宋蓁蓁发现自己欠最多的人是霍泽尧。
    “嗯，好啊。”
    随之，霍泽尧的嘴角微扬起来：“走吧。”
    罗校长在校长助理办公室待了一下午，见霍泽尧和宋蓁蓁离开，殷勤地要送到外面去。
    “外面下雨了，我来送送你们吧。”
    “下雨了？”宋蓁蓁问。
    “一个小时前下的，现在下得小一些。”
    霍泽尧开口道：“不麻烦罗校长送了，只要你给我们两把伞。”
    罗校长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刚才霍先生都说身边这位小姐会是他将来的妻子。他哪能让人家俩小情侣撑两把伞的道理，撑在一把里面才是正道，两人一把小伞这样多甜甜蜜蜜啊！
    想着，罗校长面露难色的神色，说道：“霍先生，不好意思，这雨下得挺突然的，我们这边伞也没多，只有一把……”
    听闻这个，宋蓁蓁的眉头拧得快要打结了。
    但是，霍泽尧却点了点头：“嗯。”
    原以为校长会考虑到他们两个人，给他们一把大一些的伞，但是谁知道最后，罗校长给他们一把正常大小的伞。
    “给——”
    霍泽尧接过伞，就放到了宋蓁蓁的手里：“拿着。”
    和校长他们告别，霍泽尧和宋蓁蓁走到办公楼门口。
    一站到屋檐下，宋蓁蓁才发现雨下得不小，细密的雨丝从灰色的天空落下来。
    “你撑着。”霍泽尧瞄了她一眼，缓缓地说道。
    “我把伞撑了，那你呢？”宋蓁蓁咬唇问道。
    “我不用。”霍泽尧的桃花眼里似蒙上雾气：“宋蓁蓁，和我撑一把伞，你会很不自在。总不见得这伞由我撑，你来淋雨。伞给你，撑不撑是你的事，我不要。”
    说着，霍泽尧就已经迈开步子朝着雨里走去。
    宋蓁蓁看着那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走着，雨丝就这样飘落在这个男人身上。
    明明他才胃出血过，身体还虚弱着，这样淋雨对他身体不好。更何况，这个男人帮了自己这么多，只是撑把伞而已，自己也不该这么小心眼地让霍泽尧这么一个人淋雨。
    下定决心，宋蓁蓁打开伞，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
    “霍泽尧，你等等我。”宋蓁蓁气喘吁吁地追到霍泽尧的身边，将伞撑在两人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