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完全没想过霍泽尧会她这个问题，杏眸内的流光不禁晃动破碎起来……
    霍泽尧是什么人？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边的宋蓁蓁，薄唇一点点敛去上扬的弧度，直到最后弧度彻底消失不见。
    “朋友，我和厉少霆是朋友。”宋蓁蓁缓缓地说出答案。这几天，她也仔细考虑过她和厉少霆到底算什么？陌生人，朋友，恋人，情人……在众多关系中，宋蓁蓁觉得他们应该还是算是朋友。
    信号灯转绿。
    霍泽尧并没有启动法拉利，而是视线不疾不徐地移到她的身上，声音里少了之前的慵懒：“你信吗？”
    明明是她说的，但是霍泽尧却看出了她的不确定……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花花公子，可他看破人心的能力却是让宋蓁蓁莫名变得慌乱起来。
    被霍泽尧这么直指心灵，宋蓁蓁有种被他看透所有的感觉，只是……宋蓁蓁要面子起来，却也是半点不服输。
    “如果我说我们有超过朋友之外其他的关系，你信吗？”宋蓁蓁眯眼笑了起来，一双杏眸眯成两瓣可爱的小月儿牙。
    只是这样的笑，有些脆弱，总差了那么点儿味道……
    “叭叭叭——”
    绿灯状态下，法拉利却招摇地停在路口，引得霍泽尧后面的车子狂按喇叭。
    那喇叭声三三两两，聒噪刺耳。
    霍泽尧有些不耐地发动法拉利，继续朝前驶去。
    因为刚才那个话题，两人都彻底静默下来。
    宋蓁蓁望向车窗外的天色，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心里不禁思忖道：到底是霍泽尧的眼睛太毒，还是自己对厉少霆的喜欢太……明显？
    霍泽尧打开了车内音响，传来巴萨诺瓦的曲风，抒情又缠绵。
    就这样一路，到了城郊的宴会现场。
    这次宴会是在户外草坪上举行，精英社会的上层人士都集聚与此，衣香鬓影，美人如玉。慈善宴会上慈善是目的，但是也是上层人士相互认识，相互合作的平台。
    宋蓁蓁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裤和衬衫，再看看入口清一色的礼服和西装，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哎，哎——”霍泽尧像是要捞什么似的，把宋蓁蓁捞到前面来，开口道：“说好陪我参加宴会的，你现在要去哪里？”
    宋蓁蓁咬了咬唇：“霍泽尧，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这样……不太适合这里……”
    其实，宋蓁蓁说得还含蓄了一些。只怕这个宴会上的服务员都穿得比她还高档……
    霍泽尧看着宋蓁蓁犹豫的模样，从后排车座里拿出两个礼盒，塞到她的怀里：“这些原来是我准备给意浓的，既然你陪我来，你换上……”
    “哦。”
    宋蓁蓁没有任何扭捏。
    倒不是说她有多爱慕虚荣，只是她现在这身打扮实在和这里格格不入。要是就这样跟在霍泽尧身后进去，只怕霍泽尧不难受，她估计已经像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似的被人盯上很久。
    见宋蓁蓁来回望了一下，霍泽尧问道：“找什么？”
    “换衣服的地方。”宋蓁蓁撇了撇小嘴儿。
    “在我车上换吧。”就在宋蓁蓁张大小嘴儿的时候，霍泽尧才缓缓说道：“我车内的玻璃是特制的，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所以连我都不能看到……”
    最后的一句话，被霍泽尧咬字咬得特别暧昧，宋蓁蓁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霍泽尧一眼：“我，不要——”
    哪怕从车外看不到车内的情况，但是宋蓁蓁才不想要在车里换。要她看着霍泽尧换礼服，宋蓁蓁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没那么强大。
    “怎么？你是怕看着我换衣服害羞？”霍泽尧嘴上是绝对不会放过占宋蓁蓁便宜的机会。
    这个混世魔王！
    宋蓁蓁抱紧手中的礼盒，赌气地说道：“是啊！不行吗？”说完，抱着礼盒朝远处的洗手间小步跑去。
    霍泽尧则是单手插在口袋里，慵懒而又邪魅地站着，等宋蓁蓁换衣服。
    这个世界上，大致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不凡的，哪怕站在不是光线最明亮的地方，就能让人一眼看见，而且是一眼就不能移开的地步。
    霍泽尧就是这样的人。
    经过他身边入场的男人不免会嫉妒，女人则是会惊艳，但是霍泽尧就是那样地站着，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将他与这些人划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正在人们纷纷对霍泽尧叹为惊人的时候，另一位着深蓝色西服的男人出现，这画面变得就更加虚幻。
    厉少霆走入会场时，下意识地对上霍泽尧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眸。
    霍泽尧……
    厉少霆对他有所耳闻。
    霍泽尧的身份很神秘，没人知道他是什么出身，但是他却有着超乎常人的经济头脑，最擅长的就是商业并购，特别是恶意并购。
    凡是他想要完成的并购都会顺利完成，所以有些人将他封为神，但是却也同样不少人将他骂成魔。
    两个男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目光却在凌空处已经交汇过。
    就几秒钟的时间，厉少霆已经与霍泽尧擦肩而过，步入会场。
    霍泽尧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眼底难得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有些人，注定会成为朋友。
    那么，有些人，就注定只能成为对手。
    对霍泽尧而言，他有一种预感，他会和厉少霆成为各自宿命中的对手。
    可能不仅仅是事业上的……
    甚至是情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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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外的洗手间离她们刚才的距离有些远，宋蓁蓁花了一点时间才走到。
    宋蓁蓁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这才认真打开礼盒去看，才发现礼盒里的衣服……用珠光宝气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件浅米色的礼服上镶嵌着无数璀璨的钻石，哪怕就着身边的光芒来看就已经耀眼夺目了。
    这么奢华的……
    宋蓁蓁还从来没穿过这么贵气的衣服。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她也没别的合适礼服可以穿，而且这衣服只是借用到时候会还给霍泽尧的。
    想着，宋蓁蓁也不再犹豫，将这一袭礼服穿在身上……
    换完之后，宋蓁蓁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想要照照镜子。
    但是无奈适合霍意浓的高跟鞋对她来说有些大，当她站在镜子前，不小心撞了一下身边正在补口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