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贷多少?有了刚刚的小插曲,牧星甚至都懒得做铺垫,直接询问。
理论上能价值一个亿,但是呢,行长笑眯眯的,他早就收到了消息,看着这只野兽已经被四面合围,心中也有算计,牧系现在的信用实在是太低了,最多2,000万吧。
小朱:艹,拳头硬了。
然而,做到这个地步,牧星确实有能屈能伸的精神,硬是死皮赖脸,软磨硬泡,至少贷款回来3,000万。
回去问问员工们,愿不愿意把这几只股票每个人买一点。他靠在座椅上,自欺欺人地说,只要扛过这个坎,牧系身经百战,很快就可以熬过去。
如果过不去,牧星叹口气,大家都散了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不祥的预言,牧家的局势似乎在一夜之间急转直下,原本已经是一团混战的金融场上,又不知从哪杀出来几只手,原本的盟友也说叛变就叛变,曾经高高筑起的城墙在三天之内尽数崩溃。
兵败如山倒,金融市场的游戏永远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牧星辛苦维持的最后三支股票全线下挫,曾经花接近20年时间筑起来的庞大帝国的财富,在顷刻之间化为飞灰。
曾经用鲜血,用诡诈,用罪恶积累起来的财富,终究还是不能长存。
来自全国的债主们都因为这一场变动而疯狂,他们曾经一度以为牧系是带着他们走向财富的灯塔,现在却意识到他们不过是一群玩弄人心吃肉吮血的恶魔。
媒体彻底被牧系倒塌的消息刷屏,数十地的相关执法的部门不再沉默,冻结查封当地牧系的资产,甚至已经开始调度人手,准备抓人。
比起从上而下一步步来的官方,牧系的众多债主们反应可要激烈的多的多,像是邓慈,原本还在动摇之中,在牧系终于彻底药石无医之后,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被骗了。
之前还能够被用各种方式安抚下来的债权人们聚集在一起,近乎暴动一般冲向牧系金融的总部。
牧星站在落地窗前,这是牧氏金融的大厦,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从第一天站在这里的时候,牧星就很喜欢这个位置,让他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只是今天,他才终于在这个位置上感受到坠落的恐惧: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一个又一个写着血红大字的横幅。
牧系都是骗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牧星札华,人人得而诛之!
这些人举着横幅,疯了一般不断冲击着保安队伍,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怒骂着这家公司的掌舵者。
他的门又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打开,喧闹声扑面而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西装,不知怎的突破了封锁混了进来,拼死抵抗着企图把他拖下去的保镖。
他一抬眼,布满血丝的鲜红的眼死死地盯着牧星,手狠狠地扣在门框上,青筋毕露:我是邓慈,当年把海环公司千万资金交给了你们,现在悔不当初!
牧星被他狰狞的脸吓得倒退一步,整个人都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对方声音再度拔高,近乎字字泣血:若是你们还不上,我唯有一死以谢海环上下1230名员工!
这一句话太过尖利,他的眼神太过决绝,以至于让拦着的安保人员都下意识松了手,让这人猛地冲了出去,恶狠狠撞在办公桌上,溅起一片鲜血。
把人都带下去,送医院。牧星声音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急促地奔跑声传来,他的好搭档札华脸色惨白地过来,前所未有的失态:大伯被判刑了!
牧星只觉得被人迎头锤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嗡嗡响,眼前一片漆黑:怎么可能!
他皱着眉头反驳:之前大伯只是跟我说,他有办法解决不断起来的七宝,顺便打压另外一系,就算是滥用职权,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
札华摇摇头:是间谍罪,已经公开了。
什么!牧星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想起了什么,踉跄着后退几步,摸索着扶在桌子边,反复深呼吸片刻,总算是找到椅子一屁股坐下来,瘫软在其中。
看他这个样子,札华也只能苦笑一声,他原本还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这是假的,但是看牧星这个样子,恐怕也对家族里的某些肮脏事情有所耳闻。
房间之中一片安静,这种安静之下潜藏着不断生长的绝望。
电话突兀的响起,让两个人都是心脏猛的一跳。
牧星过去接起来,打开公放听见的便是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呀。
牧星抿直了唇,沉默不语。
怪不得那几家这几天都没有和我们透过气,原来都被对面的老太太疯狂的哭泣骤然停止,化作艰难的急促的喘息声。
妈!
妈您怎么样了!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谁赶紧打个120!
对面紧接着爆发出一连串忙乱。
牧星神情一肃,拿过椅子上的西装就大步向外走去:我先回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好。札华和他搭档这么多年,第一次把这个好字说的尤为艰难。
札华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放下手机,刚刚好播放起随机推荐的戏曲,正是《桃花扇》: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牧老太太接近百岁的人,一辈子汲汲营营就为了看牧家能够如她所愿的发展兴荣起来。
谁知道,人到晚年受到如此打击,突发脑溢血,当天晚上就被送到了医院,全靠医疗手段勉强吊着命。
很遗憾,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急救过后,医生沉痛地说,家里人早点做好准备吧。
牧家一群并没有什么用的子孙闹成一团,你推我,我推你,在牧星面前诉说着自己的无辜,生怕责任会被归咎到自己头上。
牧星只是看着自家母亲,这个精明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还在昏迷中。
等她醒过来,迎接她的是无法自主进食,大小便失禁的绝望未来。
对于有的人来讲,失去尊严可能比死还要让她难受。
因为了解,所以牧星非常恐惧,在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身不由己和力不从心。
别吵!他回过头,近乎暴躁的吼出这一句话,让其他人都立刻闭了嘴,鹌鹑似的凑在一起,低头挨训。
牧星只觉得头疼,或许他当年应该好好整顿家里这群人:安排人看好老太太,这几天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这些人自然连连称是,却并没有让牧星觉得放心,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极端的悲痛之中。
即使牧家掌控不同领域的两大支柱尽可能的划分明白,没有证据可以直接给他们判相同的罪名,但是,树倒猢狲散,终究要做好准备。
第163章 收尾
牧系集团那边是哀歌一片,七宝能源却是赢来了一个大单子。
原本还努力的在国际社会到处点火,天天琢磨着怎么以最低代价从花国这边挖出专利的A国终于被迫屈服。
一方面,花国周边地区基本全部用上新能源电网,心甘情愿地开始叫老大,而这个小弟团眼见着还要扩展到更多第三世界国家,A国终于坐不住了。
另外一方面,则是能源革命带来的生产力的大幅提升,各种产业接二连三迎来变革,A国的几大资本早就已经坐不住了,纷纷施压。
再加上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发现,狠狠砍断了一只手,A国终于不得不弯下腰来,卑微求和。
这一求和,明里暗里不知道给出去多少利益,更是昭示着一代大国地位的滑落。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和七宝能源下单的时候,A国代表的表情不要太幽怨。
卿钦带着人四处参观,早就得了暗示,可以尽情狮子大开口:这个呀,安保措施肯定是要好好装的,我想你们也不希望发电厂出什么大问题吧?现在一整套全要,打个对半折,389亿。
A国代表:
卿钦又顺手拿出几份计划:没钱的话我们也可以好好谈谈,发电功率一兆的,十兆的,百兆的,有没有维修,有没有指导的,各种款式各种类型都有,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技术换技术嘛。
A国代表忍辱负重,不得不再度大出血一波,等他们走后,张同志这才笑起来,坐在卿钦对面:卿总啊,您这可真是焉坏。
不同于给第三国世界国家做慈善,资源换技术,给A国这价格简直高到离谱,核心技术一点没往外吐,就是仗着技术垄断卡人家脖子呢。
卿钦笑笑:彼此彼此,听前几天说牧家老太太重病,牧星和札华去五台山祈福了?
是的,祈福到一半,两人神秘消失,我们回去一查,带着旅游护照跑A国去了。张同志一摊手,好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卿钦看他轻松的样子,知道事情解决的很快:外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就是,张同志哼笑一声,A国人和我们谈判着谈判着,干脆把在逃两个经济犯当做砝码抛出来了,没呆两天就遣送回国。
他这段时间是春风得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看帮了他们一个大忙的卿钦更是笑容和蔼:这件事情忙了这么久,总算是尘埃落定。花和资产管理公司大概会接受全权委托,处理后续事宜,首富那边也有意吃下一部分,你们七宝是个什么想法?
卿钦行云流水地泡着茶:食品方面他们那里确实有几家不错的公司,最好是可以把上下游产业全部合一合,不要拆开零卖。好歹也是他们家精心构筑的产业整合效果,一旦拆开来,降价的厉害。
说归说,卿钦本身对于这样做不抱太大希望:话是这样说,牧系有太多的违规操作,背后又有一个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接近1000家的企业,以及与他们整合在一起的金融机构,想要精准拆分,不升级原来产业整合的效果,难度有点大,让我动手也没有什么把握。
您完全可以放心,张同志笑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总没有人比牧星更合适干这件事了吧?
卿钦看着在杯底舒卷的绿茶:他同意了?
说来也很奇怪,张同志随口说起八卦,我们还没想到用他这把刀,牧星自己提出来要帮我们整理这个烂摊子。不求名声,不求减刑,也不求重掌牧系,也许是良心发现。
资本家没有良心,卿钦皱眉,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单纯为了牧氏吧。其他人可能很难理解,对于一手塑造这个企业血骨精神的人来讲,企业对他的意义已经远远超乎了事业声名,非要说的话,企业就是自己的半身。
与其说这是点评,不如说更像是一场自我剖析。
卿钦也在脱口而出之后失笑,那他和七宝也算得上是相爱相杀。
不过还是有一点需要提醒:牧星太过偏执,他提出整改方案不见得是最合适的。我倒是觉得札华提出的意见可能会更客观。
原本大多数人对于牧星的投诚持怀疑态度,张同志也透透气:那是自然,牧星会先拿出一个方案来,之后我们组一个牧氏处理小组,开个会审核方案,到时候还请您务必到场。
卿钦应允。
这场会很快就开起来了。
牧星几乎是不眠不休日以继夜。在一周之内,他手写出了厚厚一叠解决方案。
在会议室里露面的时候,这位商场上的枭雄已经满头银发,整个人瘦了一圈,唯有一双眼里还燃烧着殉道者般的火焰。
卿钦看着他这样,就已经在心里叹息这场会议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牧星站在台前,沉默地一鞠躬,接着侧过身,对着投影屏幕,开始讲解起自己的解决方案。
方案概括起来,就是向牧氏大量注资,重新调整产业,剥离比较坏的资本,然后可以盘活整个公司。
这条思路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一致,也是牧系疯狂扩张把一个又一个公司搬到自己的战车上不断攫取资金,甚至想要觊觎卿氏和七宝的原因所在。
等到讲述完毕之后,牧星喘着气,喝了一口水,满怀期待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
不可否认,他的演讲充满激情和力度,只是在座的各位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卿钦在心里长叹一声:顽固不化。
在一片寂静之中,他率先开口:我反对这个方案,从一开始,牧系的整合理论就是失败的道路,就算有这一次的注资,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问题只会不断的发生。
有了他率先开口,其他人纷纷跟进:
这只是缓解症状的绥靖政策,我反对。
这个方案接盘所需要的花费太多不合适。
我们已经和好几家谈判过,这个思路肯定不行。
牧星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所有人,只感觉反对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抨击着他坚定了半辈子的理论。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彻底碎裂了,等牧星被工作人员带下去的时候,一代枭雄双目无神,颓败地走向末路。
同样受邀拿出方案的札华与他擦肩而过,久久驻足,终于狠下心背过身去,进入会议室之中。
这一场会议开了很长时间,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卿钦接受了不知道多少句奉承,总算是走出会场,松了一口气。
这一场围剿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冬天,京都的初雪来临,细细碎碎的小雪地落下来,落到发间,落到肩头。
他仰头看着灯光下飞舞的雪籽,正入迷的时候,已经有人为他撑起一把伞,披上一件外套,温热的呼吸吞吐在耳畔: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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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不想继承千亿豪门(穿越)——刺猬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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