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同社的社员家门口时,那些人连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家的门关上,脸上是明明白白的排斥。
陈年年了解这些人的想法,陈贵财的做法让他们不耻,革委会的处罚又让他们害怕。
总之,这个时候离他们家远点准没错。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虽然有点现实,但他们也不能指责什么。
陈天禄跟他爹一起在村子里横惯了,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在外面的时候他一直忍着,一进自家院子,他就将气撒在了陈年年身上。
“咱爹说你是个丧门星可真没说错,要不是你大晚上的瞎嚷嚷,咱爹怎么会被陈安/邦他们逮住,要我说这次劳改就该你替咱爹去。”
陈年年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句,这陈天禄还真不愧是陈贵财最喜欢的孩子,这思想歪得真是跟他一模一样。
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要不是陈贵财品行不端,心思不正半夜去偷别人家的蛋,又哪里会闹出这种事情。
“瞧你说的这话,半夜三更家里有人在爬墙,我肯定会怀疑家里进了贼,我要是知道那贼是咱爹,我肯定不会出声的。”
那开口闭口的“贼”字听起来十分刺耳,陈天禄不满道:“什么贼不贼的,一个鸡蛋而已,算什么偷!”
陈年年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得懵懂:“听许婶子那话,咱爹偷蛋可不是头一回了,全家人他最疼的就是你了,天禄,爹偷的那些鸡蛋是不是和你一起吃了,要真是这样,这劳改可就该你替他去了!”
这话一出,陈天弘和孙慧芳的目光都落到了陈天禄脸上,陈年年这话说得可一点儿也没错,平时陈贵财最偏心的就是他这个小儿子,这蛋说不定也有他的份。
“陈年年,你在说什么屁话,别说鸡蛋了,那鸡蛋壳我都没见过一次,你凭什么说我吃了。”凭白无故的污蔑让陈天禄气得脸都红了。
“那可就奇怪了,我还以为咱爹偷的蛋会和你分着一起吃呢,唉,看来是我误会了。”嘴上这样说着,可陈年年那脸上却满是不信。
“我都说了我没吃过,你那是什么表情。”
陈年年摊了摊手:“没吃就没吃,你急什么。”
“我哪里急了,你少冤枉人。”
还说不急,这都快恼羞成怒了。
眼见着陈天禄越来越急,陈天弘才站出来主持大局:“行了,行了,这鸡蛋吃都吃了有什么好吵的,咱爹才去劳改,你们就在家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陈天禄瞪着他道:“什么叫吃了就吃了,你这话不就是和陈年年一样的意思吗?”
陈天弘很想问他,难道不是吗?这些年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给他吃的。
难不成这蛋他爹还会一个人吃独食,不给他吃吗?
算了,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又何必和陈天禄争论些什么。
等到陈天弘和陈年年回屋后,孙慧芳抹着泪道:“天禄啊,你说你当初咋不劝着你爹一点儿,这偷人东西肯定是不对!”
忍无可忍的陈天禄终于是爆发了,他冲着孙慧芳吼道:“都说了我没吃,你们爱信不信!”
说完,他气得连踢了家里的木门好几脚,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
孙慧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由得哭得更大声了。
隔壁的陈安/邦听到他们这一家子的吵闹,心情有些复杂。
“美丽,你说这事是不是我们做得太过分了?”就为了几个鸡蛋就把人送去劳改,这事怎么看也闹得有点大了。
“什么过不过分,又不是我们把他送去劳教的,谁叫他得罪了陈富国呢,再说他陈贵财偷了咱家那么多鸡蛋,送去劳改也是活该!”
自家男人哪哪都好,就是太老实本分了,那陈贵财平时可没少欺负他们家,这次被送劳改,她都想买个鞭炮庆祝一下。
就是有点可惜她家里的那几个鸡蛋,要是拿去卖都能卖到不少钱了,一想到这许美丽就恨得牙痒痒,甚至还觉得一个月的劳改时间太短了!
陈贵财去劳改后,耳边没有了谩骂与争吵,陈年年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只是比起她的高兴,其余三人脸上皆是愁云惨淡。
这年头都是挣工分吃饭的,陈贵财劳改的这一个月,他们家就相当于是损失了一个强壮的劳动力,每天得少十个工分左右。
本来这家里的日子就不好过,没了陈贵财这顶梁柱可怎么办啊。
孙慧芳这两天急的是嘴上都起了泡,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最后她看了看家里装蛋的罐子,咬咬牙把陈年年叫到了跟前。
“年年,明天你去镇上的供销社把这几个蛋换了吧。”
这事往常都是陈贵财去干,眼下他不在家,这蛋谁去卖也成了难题。
她不识字,偶尔去几次镇上都是和陈贵财一起,让她一个人去,她心里完全没底,陈天弘腿脚不行,也不能去,陈天禄这个混不吝的,她是压根就没考虑。
思来想去后也就陈年年最适合干这活。
陈年年看了看罐子里的蛋,好家伙,除了十几枚鸡蛋以外,竟然还有好几枚鸭蛋,她可是知道现在的鸭蛋可比鸡蛋还要珍贵许多,两枚鸭蛋能换三枚鸡蛋呢。
这下她就更想不通了,家里明明也有鸡蛋,这陈贵财怎么还去偷别人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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