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战场的节奏并未因此而缓和下来,唐傲神色冰冷,一手掐诀,用内力遥遥牵引剑意,一手指尖连点,弹出指风不断调整剑势。古朴长剑的攻击顿时变得更加凌厉,速度更快,力道更猛,变化更是诡异难测。
不得不说,脱手剑在变化上的确有它特有的优势,脱离了肩、肘、手的牵制,可以从任何角度、任何方位、任何路线出击的长剑,可谓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站在不远处的方炜,耳中只听的到剑气呼啸,视野中皆是剑芒横空,但这一切,都出自于唐傲那柄古朴锋利的长剑,至于少年的身影,早已被淹没在漫天的剑影之中,在里面苦苦支撑,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只有偶尔响起的利剑交击声,是他和他的剑唯一发出的声音。
方炜紧紧握住长刀,一身肌肉仍然保持着最佳状态,连呼吸都平稳依旧,只是神经早已紧绷,随时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冲入战场然而他始终没有出手。
这份冷静,来至于他和方沫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也来至于他对方沫的无比强烈的信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家小沫是多么可怕的天才,若非他幼年受伤,身体孱弱,若非他生性懒散,有时间宁愿看话本子都不肯练功,这少年早已是江湖中最耀眼的存在。
感觉中漫长之极,实际上仅仅片刻之后,一声铿然巨响,漫天剑影敛去,少年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了视线中,下一瞬,喷血倒飞。
古朴长剑也倒掠而去,回到剑鞘。
方炜急掠而起,抱住倒飞的方沫,化去侵入他体内乱窜的内力,缓缓落地。
落地后方沫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几乎跪在地上,双手更是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全靠方炜的搀扶才没有倒地。
收回长剑的唐傲看上去依旧气定神闲,但眼神冰冷,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早已消失不见,缓步上前,淡淡道:如何?
方沫深吸一口气,内力流转,他推开方炜,站直了身体,抬袖慢条斯理的抹去唇角的血迹,右手短剑横在眼前,左手手指在剑身上缓缓抚过,淡笑一声:你说如何?
站在山野乱石之上的稚嫩少年,连番吐血受伤,数次死里逃生,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此刻持剑而立,却偏偏有种举世莫敌的傲然气势。
他的脸色甚至唇色都是苍白的,却浑身上下,不见一道伤口,他一身布衣上满是尘土,却上上下下,不见一道剑痕,反倒是他手中的剑,仿佛由短剑变成了短锯,原本是剑锋的地方,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缺口正是唐傲的长剑刚刚留下的。
你说如何?
少年的语声平静,听在唐傲耳中,却是浓浓的讽刺,无尽的轻蔑。
他号称幻剑,以剑势变幻莫测著称,然而如今对上一个境界不如自己、速度不如自己、武器不如自己,内力更是不堪一击的少年,却连他一根头发都沾不到,一块衣角都伤不了,反而他号称变幻莫测的脱手剑,被少年手中的短剑,捕捉到了无数次以剑闻名于世的一品高手,竟然沦落到只能以内力伤人的地步,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讽刺。
唐傲脸色铁青,冷冷道:你的剑法从何而来?
方炜轻笑一声,道: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准备要拜我家小沫为师不成?来来,先磕三个响头来听听。
唐傲森然道:你想死?
哈哈哈!方炜嗤笑道:说的好像你本来不是来杀人,而是来请客吃饭的一样。
唐傲如同看死人一般看了他一眼,他承认那个叫方沫的剑法出乎意料的好,但是这又如何?在他面前,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依旧只是生死握于他指掌之间的蝼蚁罢了。
这样临死前的张狂,他见的多了,不过是可怜复可笑,他连计较的心思都没有。
转向方沫,平静道:老夫承认,你在剑道上的天分,的确无与伦比。老夫爱才心切,不忍见你这样的剑道天才就此陨落你若肯拜老夫为师,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二人一条活路,并且发誓对你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唐傲口里说的是收方沫为徒,实在对方沫剑法的觊觎之心毫不掩饰,方炜对此不屑一顾,却担心方沫为了自己的安危答应这不要脸的小人,正要破口大骂,却被方沫伸手阻止。
方沫看着唐傲,道:我习武方三载,你练剑三十年有余。我武功虽尚不如你,剑法却已在你之上你这等资质,便是做我弟子的资格都没有,还敢称要收我为徒?
不过,方沫仿佛没有看见唐傲眼中升起的杀机,声音平静冷漠,淡淡道:我的剑法,来至于一本无名剑谱,离开新城时我将它藏于某处。我也不忍它就此失传,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确是此地除我之外,剑法最好的人。你若是能做到以剑杀我,便算勉强应了它的传承,我在临死前,会告诉你它的所在。
唐傲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唐傲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这天下,各种匪夷所思的传承不知道有多少,相比起来,杀人承道的规矩不算稀奇。最关键的是,这少年编织这番话什么用?让自己对他的生擒之心变成杀机?还是以剑杀人的限制?
可笑,便是只能以剑杀人又如何?这少年已经快连剑都握不住了,还能撑他几招?
唐傲一个好字刚出口,方炜立刻上前两步,挡在方沫面前,道: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方沫推开他,道:我来。
方炜怒道:小沫,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方沫道:你我谁先谁后,有区别吗?方炜,对不起,我不想看见你死,所以麻烦你让我先走。
唐傲淡淡一笑,这剑法惊人的少年看似狂傲,实则早已看清了自己的下场这样亲友之间争先赴死的场面,他也见过不少,实在无趣的很,但是看在这少年即将送他一个天大的宝藏的份上,他愿意给他们少许时间,让他们多说几句临终的遗言。
方炜抓住方沫的胳膊,悲声道:小沫!你别这样,我们一起打过,一定还有
方沫垂眸不去看他的脸,道:事涉传承,外人不得干涉。方炜你若是插手,就不再是我兄弟。
方炜愤然放手,退后两步,哑声道:好好,我不出手,我不出手。你先走,你先走我就来。
方沫嗯了一声,依旧将短剑翻手倒持,看向唐傲,淡淡道:请。
唐傲哑然失笑,一道剑光飞起。
因为以剑杀人四个字的限制,也想更多的看清少年的剑法,唐傲没有故意加重内力,依然只用剑法和方沫的短剑争斗。然后背心渐渐渗出冷汗。
之前一场,少年只一味的防守,他手中短剑只有不到两尺,却能牢牢护住周身,便是唐傲的剑再快再猛,也破不开他三尺剑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然而如今,这个已经精疲力尽的少年偶尔的以攻代守,更让他心中发凉扪心自问,如果这少年拥有和他同等的内力,他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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