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高煦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您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主持人问。
这问题是高煦替她答的,“她当时反问那位女士,你这些年去的是米国吧?从你刚才的话就知道,在米国生活了十多年,却没教会你独立自主,自立自强,倒真的挺可惜的。”
独立自强,是自内而外的东西,并不是说生活在独立自强的米国就以为自己也有了那样的特质。
“后来呢?”主持人追问后续,其实她隐约猜出那位归国女士的身份了。
“其实我的经历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对方就揭我伤疤咯。”周徽嵐道。
“这样真的太没素质了。”主持人呢喃,“那您听了会不会很难过啊?”
“我没难过,而是很认真地告诉她,你幸运,你一生顺遂,并不代表你高人一等,也不代表你有嘲笑别人的权力。”
“后来呢?”
高煦想岔开话题,周徽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她直接骂人,说主动扒着男人的都是下贱。”
“天啊,竟然连这样的话都骂出来了?您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想法就是,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不能自己争取,而是指望天上掉下来?不是主动争取主动付出的人就下贱的。适当地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好感是很有必要的,而不是一味地被动等待,天上不会掉馅饼,同样,天上也不会掉好男人。”
“她当时可把对方一顿好气。”高煦想起来都好笑。
嗯?
“她当时问抓着我问,‘主动就是下贱吗?我不要她觉得,我要你觉得。你说——’”高煦道,“我记得我当时反握住了她的手,回了一句,我并不觉得,如果主动就是下贱的话,那也是我下贱。”
“那对方不得气疯了?”主持人都心疼起对方来了。
周徽嵐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电视机前,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天啊,要是主动能让我将高教授那样的人弄到手,我可以!”
“我愿意。”
“我也可以!”
“两位的感情真让人羡慕。众所周知,你俩结婚两三年了,看起来也如此年纪,想必身体素质也是不差的,想必很多人都想知道,两位有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主持人问。
“我高龄产妇,没打算再生孩子。”
“不是她的问题,是我不想生的,我没觉得我的基因优秀到必须传下去的程度。”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哇,两人争着抢着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相互维护,好甜啊。”
“甜齁鼻了。”
这话周父周母也听到了,虽然能理解女儿女婿的选择,但心中不免有遗憾。
钟树鸿怔怔的,“爸,思语那里,你别管那么多了吧?”
他妹妹因为当年高考的事,一直走不出来,人生过得那叫一团糟。国梁好点,但也只是好一点罢了,因为高中转学到了花都这边,成绩也下降得厉害,最后只考了一个大专,出来后干着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看着他爸已经全白的头发,钟国栋心里也不好受。
良久,钟树鸿轻轻地点了点头,最终释然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电视机前,观众再次鬼哭狼嚎。
“这两人不打算生娃?不要啊!”
“两人一人是生物工程学的大拿、院士,一个是金融刑侦双博士,不生个后代太可惜了。”
“两人才四十出头,看着也年轻,不生后代真的太可惜了,至少生一个啊。”
“对啊,求求你们生一个吧,把你们优秀的基因遗传下去!”
“生一个吧,好歹让我们有点盼头。”
“还有啊,两人不仅聪明,还一个美一个帅,生出来的孩子指定好看。”
“生吧,你俩生吧,求你们了,要是你们忙,没人带孩子,我们给带!”
这场面,简直是全民催生。
主持人翻了翻台本,问道,“众所周知,周院士您的事业做得很成功,个人成就也很高。您能取得这无以伦比的成就,我相信您一定也付出了不亚于常人的努力。无论是事业上的成就还是为人妻为儿女都做得非常不错,但人无完人,在孩子的教养方面,您似乎和很多父母都不一样,能聊聊您对于这方面的看法吗?”
周徽嵐挑了挑眉,和高煦对视一眼之后她点了点头,“可以。”
“那好,我们先来看一段短片。”
这则短片,像是几年前,人物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认出里面的人来的,那是几年前的周徽嵐,她的脸更稚嫩一些,身上的气势也没有如今这样盛。
她显然刚从火车站出来,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变着公事,其忙碌程度可见一斑。
但她刚出车站,就被人拦住了。
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妪执意要朝她下跪,老妪旁边还站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年一直想将老妪垃走。
因为是火车站口,当时她想迅速离开现场也是不可能的。
旁边渐渐站满了围观的人。
周徽嵐的亲属们很快就认出了那老妪不是别人正是韩惠竹的母亲徐秋兰,而旁边的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钟国栋。
而钟国栋也认出来了,他没想到这一段会被人拍摄下来了。那是他后妈入狱后一年左右的事了,徐秋兰在火车站卖烤红薯,他去监狱探监,来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要捎给他后妈的。哪里知道那么巧就遇上他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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