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腾地站了起来,接着便是两位局长紧随其后。
“是治化市市委书记并两位常委来了。”
好吧,刚才觉得周家来贺喜的宾客身份排场不如钟家那位杨兄弟已经闭上嘴了,当初商书记也是以治化市市委书记的身份参加钟国栋的大学酒宴席的。
可是,还没完,等他们将治化市市委书记等人迎下车时,后面又来了三辆小车。
治化市市委书记直接停住了入席的脚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意识到来人的身份,大家伙一起迎了上去。
治化市市委书记更是亲自替对方打开了车门,“商省长,您来了!”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苏省省长的商怀南。
商怀南的到来,让全场的气氛热烈到了最高点。
杨兄弟开始猛地往嘴里灌茶水,他此时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让你一时嘴贱!
原来周惠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经营出了这么强而有力的关系网了吗?
商怀南的到来,也是周徽嵐始料未及的。
周父推了推她,周徽嵐连忙上前迎接。
接着,她领着一群体制内的大佬入座贵宾席。
商怀南的到来,除了带来省里给她这个全国状元的奖励之外,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国家铁道部目前在规划一条新的铁路,横跨南北,就是京九线,他说他会争取从他们仪水县经过。
这话恰好让一旁的仪水县县委书记听到,他被这个馅饼给砸懵了。
周徽嵐深感他的厚爱,他这是为了方便她能及时处理惠兴集团发展中会出现的问题吧,京九线从仪水县经过的话,极大地方便了她在在京城和仪水县之间的往返。
同时,她也深感肩上的责任和担子沉重。
这场大学酒,足足热闹了一天。商怀南吃了顿饭就走了,紧接着是治化市的领导们,仪水县的那几位是最后走的。即使这样,也足够让宾客们津津乐道好久的了。
这场大学酒席开百桌,附近的村子前去喝喜酒的人也有很多,但这些人中,不包括钟老太一家。
但他们不去,不代表就可以完全避开此事了。
周家大学酒的排场被回去的人这么一渲染,钟老太太听着难受死了,“胡说,胡说八道!全都是胡说八道的!说谁去都可以,但商书记怎么可能会去她家?”
钟树鹏看她这样难受,忍不住给他哥打了个电话,他将周惠兰摆大学酒的盛况告诉了钟树鸿。
钟树鸿一开始只是静静地听着,但他听到某个信息时,眼孔微微一缩,他立即打断他的话,“等等,你是说商省长商怀南也去参加了周惠兰的大学酒酒席?”
“是,是啊。”
“他在酒席上呆了多久,都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呆的时间蛮久的,从未开席呆到吃完席面才走的,至于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在贵宾席呢,不相干的人也不好靠近的。”
钟树鹏说完这个,又将话题扯了回来,“哥,杨柳村不能呆了。现在周惠兰发展越来越好了,周围的人都去巴结周惠兰,因我们家和她之前的关系,没少挤兑我们。再这样下去,咱妈能气出个好歹来。”
钟树鸿静静地听完,然后冷静地道,“我知道,你们来花都吧。我在这边慢慢站稳了脚跟了,你们来了也不愁没办法安置。你们人先过来,家里的田地先不要处理,交给村长,让他代为耕种。”
钟树鹏迟疑,“可是,这样的话,以后不是还得回来处理吗?”
“听我的。”
钟树鸿可以预见,随着大兴村发展得越来越好,它周边的土地会越来越值钱的。他们家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和周惠兰比高低了,也没必要和钱过不去不是吗?
挂了电话,钟树鸿拉开抽屉,取了一盒未开封的烟,取出一支,静静地点燃。
他其实没有烟瘾,南下之后,他想着生意人,有些喜欢烟有些不喜欢,所以他就将烟给戒了。他这个人的自制力还算可以,已经很久没抽了。
但此刻他心情激荡,忍不住抽了一根。
他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他这么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竟然是沾了周惠兰或者周永善夫妇的光吗?
钟树鸿人聪明,这一点点蛛丝马迹就如同星火一样,落入之前纷乱繁杂的思绪中,燎原一片,让他很快就想通了所有的事。
他之前做什么都顺利,他早就隐约察觉上头有人在拉拔他。后来越走越高了,发现商怀南对他很欣赏,他就渐渐知道了,之前帮他的人是商怀南。
两人保持着相当不错的默契,他也一直努力往商怀南期待的方向和路子上走。
让他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钟树鸿深吸了一口烟嘴。
是了,是周惠兰回来后,一切才渐渐不一样了。转折点就在周惠兰处理韩海之事的时候,当时商怀南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当时没有多想。第二个转折点则是治化市第三报社那篇报道影射他利用职务之便为韩氏兄妹提供便利时,商怀南看似制止了火继续往他身上烧,甚至将他调往铜湖市,而非先前的计划那样,让他先到省会打前站。
这样做看似让他独挡一面独自管理一市了,但铜湖市是个农业城市,短期内很难出成绩。不比留在治化市以及前往省会。现在看来,商怀南当时对他的调任,更像是不想让他再沾光了。不想让他再留在治化市沾周惠兰的光,也不想将他调往省会继续沾他商怀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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