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头子你看鸭蛋咋啦,我又没说他,怎么就生气了?”
向老爷子“tui”出一口痰,“男娃有点脾气好,不吞不吐跟东阳似的,人家轻易就能拿捏他。”
想到向东阳,张春花神色悲痛,当年儿子要是没上城里找媳妇儿,也就不会摔下山崖,哪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谁说都行,就是孩子爸不能说,“东阳怎么不吞不吐了?难道要他跟你一样,放个屁弄得地动山摇,也不嫌臊!”
老头子懒得理她,“鸭蛋妈回就回了,只要她能把娃拉扯大,没二心,你也别老惹她。”
“没二心,她脸上写了吗?你看这才回来几天,村里这些光棍汉见她跟野狗见了肉似的,口水流一地……她就算一开始没心思,可天天被野男人这么勾,夜猫儿不就馋了你说……”
“放什么屁。”老爷子听不惯这些,他虽然也不待见儿媳妇,但脸还是要的。
“不信你留心看,她要没二心,我张春花跟你姓。”
两老聊得不太愉快,但这恰恰给老爷子提了醒,总觉着心里不踏实,背着手出门,正巧遇到林凤音。
“爸找几个人来把米送下山,王家让帮忙买的。”
老头没拒绝,要平时肯定就找年轻力壮身上有使不完力气那几个,现在却一反常态的找了四个老弱病残。
送下山,林凤音花两块钱直接搭拖拉机到市区。
“小林怎么才来,阿姨们都等不及,准备去你们老家了。”
林凤音苦恼道:“阿姨您不知道,为这两百斤我都快把村子翻个底朝天了,这不,一找到就给您送来。”其实是在家放了五天。
王老太太是不错,可那也仅限于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该赚的钱一分她不能少。
大家看了看米,见成色好,颗粒均匀而饱满,散发出一股天然的清香,立马按约定好的,给她算六毛五一斤,没多久就给瓜分干净。小区里其他老太太闻风而动,赶来的时候捶胸顿足,让她赶在过年前怎么也得帮她们买点儿。
林凤音憋笑,“年关米价贵,而且也不一定买得着……”
“我们给你六毛八。”
王老太太替她说话:“小林费老大力才买到,又大老远送来,你这不厚道啊。”一副有米万事足的姿态。
“七毛行了吧?有多少要多少。”不止能自个儿吃,正月里走亲戚送小珍珠也有面子。
就这样,回家路上一数,林凤音发现,二毛九的进价,六毛五卖出去,两百斤米她整整赚了72块。就几天的功夫,相当于当保姆两个月!
说不激动是假的,林凤音脸色通红,手脚微颤。以前只听说做生意能挣钱,却不知道能挣这么多!在有钱人眼里,这几毛几分的可能都不算钱,但积少成多,积累几年说不定就能搬出羊头村了呢。
是的,搬家。
自从重生后,她就在琢磨搬出羊头村的事。不单是为了远离愚昧的村里人,还意味着更多的挣钱机会,更重要的则是为了两娃念书。
村小学三四十个学生,只有三名老师,全是代课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有任何教学质量可言。红花很聪明,记忆和理解能力比妞妞还强,以后不出意外的话一定能上大学。
就是鸭蛋差劲,也不能让他在村里荒废下去。
想法是美好的,可城里房子都要买,手里没钱连想都不敢想。
怀着满满的斗志,接下来几天她不断买进卖出,拢共经手两吨多,保持着“卖一半留一半”的节奏,到过年前一天,兜里赚了八百多,家里还囤下十几袋米。
公公婆婆横竖打探不出她到底挣了多少钱,一问就是“几十块辛苦钱”,再问就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直看得他们面红耳赤。
公公惦记儿媳的钱?向老爷子还要脸呢!
反正她也不会亏待孩子,肉菜买回来,有孩子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张春花乐得做甩手掌柜,村里人问起还一起帮着打马虎眼儿。
***
金氏粮油零售部,人声鼎沸。前头是间六七十平的门店,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精品粮油,左墙是一整面油罐,每一个罐上贴着红纸条,最顶层分别是“橄榄油Ⅰ号”“橄榄油Ⅱ号”“茶籽油Ⅰ号”……让人一头雾水。
中间那层的“菜籽油”“花生油”倒是大多数职工都知道,所以销量也最大。右侧一面墙是各类面粉,贴着“普通粉”“标准粉”“二等粉”……的条子,少说也有二十来种。
中间地面上放的则是三个巨大的木桶,三四个小孩手拉手方可绕一圈。里头各分成八个扇形小格,一眼看去全是白花花的大米,可定睛一看,米粒有长有短有圆,色泽有乳白有陈黄还有清透……细细一看,居然也是二三十种不同的米。
天没亮,店门前就排起十米长队。十点四十五一到,门一开,一堆男女老少直往里头递话,这个要五十斤,那个要一百,好不热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六七十年代按票供应,知道的无不咋舌,这家粮油铺收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票子!
门市部后面的仓库里,二三十号工人正在盘点,干得热火朝天。想到最近的传闻,大家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老刘,待会儿真能拿到红包?”
“老板说的话啥时候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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