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回复很快:周寻?
周寻乐了:不是。
贺初直接打了周寻的手机,周寻接起来声音特别严肃:干嘛?
那边不说话只笑。
周寻自己忍不住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除了你谁给我发这种手势。
嘿嘿。周寻乐的不行,宝贝儿,哥哥爱死你了,mua。
盛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自己手机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恋爱中的人都这么弱智吗?
周寻虽然不在天水巷了,但药还是要继续喝的,叶君兰的意思是继续喝贺初开的药,周申明死活不同意:一个小孩儿,他能治病吗?
那你那个杨大夫就治病了吗?叶君兰问他。
周申明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周申明上一次将药拿走后找大夫看了,药确实没有问题,正常人喝着也没什么问题,但周寻不是正常人,他比正常人要虚弱的多,虚不受补,猛药下去,刚开始见效,但越往后越会造成身体的虚空,更何况周寻还是常年喝这位大夫开的药。
杨大夫在当地挺有名气,被他治好的人也有很多,宣传做的也挺好,所以当初大伯母找杨大夫给周寻看病时,周申明并没有想太多,甚至刚开始时周寻的身体确实是有所好转的,所以这些年周申明便一直挺信任他,而加上自己工作太忙,便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大哥大嫂。
大哥啊,那是他亲大哥。
即便当年大嫂万般不愿出钱给他上大学,但大哥到底也是扛住了压力帮了他。
小时候两人感情那么好,有什么东西大哥都让着他,所以,有些事情周申明不敢想。
你觉得周申明掏了支烟点了,狠狠抽了两口,才晦涩道,当初你送小寻走,是因为查到了什么吗?他心里压着这些事儿好多天了,但一直不敢开口跟叶君兰聊。
叶君兰看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什么?周申明愣了一下。
叶君兰叹口气,走到他身边倚靠在小阳台的栏杆上:小航这孩子心特别细,十岁那年有一天他突然过来找我说怀疑有人给他哥在药里下毒,小孩子说的话嘛,我怎么会信,但小航很执着,非说有毒,没办法,我就找了个药店带着小航去找药师,药师说药没问题,小航才放了心,这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你们家人看我都不顺眼,有些话我也不好说。
后来,小航就隔段时间拿药去找药师验证,这个习惯一直坚持了很多年,我起初就当他小孩看电视看多了,后来小航渐渐长大了,我俩有时候聊天,小航说他哥也没病,为什么身体就总也不好?我这才开始上心。
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是啊,就是身子虚弱点儿,按理说不应该天天躺床上啊,但是药也没问题,我就开始想,这大夫也有神医庸医之分,即便这大夫确实不错,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治好的,可能小寻就正好遇到了那个不适合他的大夫呢。
这些话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周申明皱眉。叶君兰笑了笑:我都明白的事儿,你大哥大嫂能不明白?咱们去医院看病还知道多找几个医院多找几个大夫咨询一下呢,为什么这些年你大哥大嫂就不想着给小寻换个大夫?
但是我又想,可能有些人真的就是想不到,我也不能阴谋论,但是跟你也说不着,没用,你大嫂太能闹腾,所以我就想着给小寻换个环境,换个大夫试一试,所以我就找人打听到了贺老,费尽心思将周寻转学过去,远离你大哥大嫂,也远离你,只是没成想贺老竟然过世了。
也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小寻遇到了贺初那孩子,看着小寻的身体确实有起色,我就知道我对了。
周申明一根烟抽完,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有些烦躁的又点了一根,所以,你怀疑我大哥大嫂?
叶君兰摇摇头:没有。
叶君兰没多说,但周申明心里却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刻意去做过什么,凡事都讲求个证据,而现在没有证据可言,只有人心难测。
有些事儿没办法问,也猜不透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周申明被这事儿憋着,夜不能寐,一下子病倒了。
叶君兰知道他心里难受,也心疼他,难得温柔了一次,给他下厨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周申明看着这碗香喷喷的粥,又不知道突然犯了什么病:你看看,娶个女人多好知冷知热的,病了还给煮粥,两个男的怎么生活?
是不是给你好脸了?叶君兰怒了,有完没完了?
咋了,我还不能提了?周申明可能是躺在床上闲的,也可能是肚子里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拿这件事儿撒气,不说别的,俩男的在一起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语,一人一句闲言足以淹死他们,他们就是年龄小想不到,以后几十年难道就在别人的闲言碎语当中度过吗?
周申明看叶君兰脸色变了,忙补充一句:我这是心疼小寻,真的,他没经过事儿,不知道这些碎嘴子的厉害
叶君兰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周申明一下收了声。
既然说到这儿了,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叶君兰在床边坐下,我以前的事儿我可能没跟你说过,今天有时间就跟你唠唠。
说小寻呢,怎么又说你了。周申明小声道。
听不听?
听。周申明从床上坐起身,眼睛看着叶君兰,表示自己真的在听。
叶君兰懒得看他,视线落在床头柜的灯上,缓缓开口:当年我刚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刚开始两人过的还挺好,但没多久小航他爸就开始赌博,本来我俩也没什么积蓄,被他全输光了,我每天上班状态都很不好,雨曼姐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坚持要我离婚。
听到叶君兰提到过世的妻子,周申明也有些动容。
但是我那时候年纪小啊,什么都不懂,我父母住的那小县城特别小,十里八乡也找不出一个离婚的,但凡有一个离婚的,无一不是被人指指点点,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我爸妈告诉我说日子凑活凑活就行,大家都是这样过,说只要有了孩子男人就会变好的。
我跟雨曼姐说我想要个孩子,雨曼姐极力反对,让我一定要想清楚,当时我还是很相信雨曼姐的,所以听她的没着急要孩子,后来雨曼姐生小寻难产走了,我也没了主心骨,一心想要挽回那个赌博的男人,于是便生了小航。
那时候我多天真啊,小航连最便宜的奶粉都喝不起,我因为营养不良,连奶水都没有,只能每天煮米汤给他喝,那时候我才明白雨曼姐说的话有多么正确,当初她劝我离婚的时候说人活一辈子没有几天,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毁了自己的一辈子,闲言碎语你把它当刀子它就是刀子,你把它当空气,它就是空气,决定权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
周申明坐起身抱了抱叶君兰。
叶君兰头靠在周申明身上:后来想想雨曼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但是当时我听不进去啊,后悔吗?肯定后悔,所以当我想明白了,就及时止损,坚决离了婚,婚后的日子更难过了,但好在你帮了我很多。
我跟你在一起了,所有人都说我是小三,多少脏水泼到我身上,说我忘恩负义,说我狐狸精,说我气死了雨曼姐,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是我问心无愧,坦坦荡荡,行的端走得正,谁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老周。叶君兰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感觉,但是孩子不是你的附属品,今天无论他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以后是选择结婚,还是独身,是不是生孩子,那都只是人活在这个世上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既然是生活方式,那就没有对错,只有选择的权利。
你说,因为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小寻身上,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即便是小航如此,我也是这样说,我和小航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关系是相互陪伴而非相互束缚。
我们应该去保护他们,而不是在遇到困境时做第一把伤害他们的刀子。
周申明沉默了好半天,最后闷声道:如果我说我还是接受不了呢?
没关系。叶君兰拍拍他的手,温和道,慢慢来,这种思想的转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只要你别作妖就是好同志。
周申明:行吧,那你喂我喝粥吧,啊
叶君兰看着张大嘴等着喂的人,笑着端起粥往门外走。
诶,你怎么还走了呢?周申明急道。
什么时候你思想跟我达到一个高度了,才配吃我做的饭。
周申明:你这是霸权主义,非得强迫别人跟你一样,法西斯。
呵。叶君兰气笑了,我这不是跟你学的?
周申明憋半天,我这是被你影响的。
叶君兰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以前没发现你还有倒打一耙的本事呢?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周申明扯过被子蒙住头自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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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高三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时间,黑板上开始倒计时。
贺初以前是没放太多心思在学习上,而现在专心学习加上周寻专门针对他总结的知识点,成绩进步飞快,老王对他寄予厚望。
而卫哲的艺考成绩也陆陆续续都出来了,艺考学校一共过了八个,其中三所都是985,就看他高考成绩如何了。
卫哲之前落下太多,现在往上赶有些难,所以也是没日没夜的学习,早上四点就起床背单词,晚上十二点才睡,颇有些孤注一掷的劲头。
而龚立肖和赵青昊成绩中等,但是考个普通本科应该差不多,被卫哲一刺激,两人也开始憋着劲学习,看能不能最后再冲一波。
至于周寻最头疼的事儿就是头总疼。
周寻要考A大,就一点儿疏忽都不能有,必须保证每一份卷子都要写完,周寻有些着急,所以开始刻意增加强度,因为用脑过度而吐了两次后被盛航威胁要告诉贺初,周寻才停止了这种激进的方式。
周寻还将贺初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台灯上,头疼时抬头看一眼,镇痛有奇效,不知道高考带男朋友照片进考场行不行。
贺初每月会坐四个小时车过来给周寻把脉,看看他的情况,第一次来的时候,周申明一大早就坐在沙发上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周寻。
要不是周寻喝了贺初开的药后肉眼可见的精神好了很多,周申明是不可能同意周寻继续喝贺初开的药的。
周寻就问他:那我不去了?
周申明不说话,依旧冷着张脸。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周寻发出邀请,而周申明竟然真的同意了。
周寻也没想到周申明竟然会同意,只能无语的带着自己老爸去见自己男朋友。
这都是什么玄幻事件啊。
路上,周寻提前跟贺初发了个信息说了一声。
到了茶馆时,贺初早早在外面等着,见到周申明恭敬地问了声好,周申明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在明面上跟个孩子过不去,面容严肃的应了一声。
三人进了茶馆,周寻倒也不敢在周申明面前对贺初有什么亲密举动,乖乖跟周申明坐一边,而贺初坐在了周寻对面。
周申明点了一壶铁观音茶,周寻点了一壶茉莉花茶,
周寻熟门熟路的挽袖子将手腕露出来放到脉枕上,贺初的手搭上去时周申明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周寻眼角瞥到他爹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贺初安静的把脉,举止有礼有度,并未因为周申明在这里而显得拘束。
周申明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少年人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沉稳挺不错,当然如果他不是自己儿子的男朋友的话,就更好了。
周申明想到这一层,冷哼了一声。
周寻托着腮笑眯眯看着贺初,一个多月不见,他家男朋友更帅气了呢,越看越好看呢。
周寻被美色所惑,渐渐忘记了还在自己身边的周申明,伸出爪子去摸贺初的脸。
咳咳。贺初适时的咳嗽了两声,周寻终于反应过来,淡定的在贺初肩膀上拍了拍,你这身上怎么还有灰尘呢?
真薛定谔的灰尘。
周申明忍着,黑衣服能看出个屁来,他儿子视力真好。
贺初抬了一下下巴,不用说话,周寻就自动换了另一只手放上去。
终于把完脉,贺初收回手看着周寻:你最近晚上是不是熬夜了?
啊?周寻摇头,没有啊。
贺初根本不信他说的:我警告你,别熬夜,得不偿失。
知道了,知道了。周寻摸摸自己的脸,你没发现我最近脸色好了很多吗?而且我觉得我胖了,胳膊上都有肉了,你摸摸。
不等周寻伸手给贺初摸,周申明冷冷道:有眼睛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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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总想给我治病——爱哈哈的小刀(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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