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都三天不吃不喝不出门了,你这是帮他吗?莫飞啐了一口。
方在野被气直翻白眼,蹭的一下从藤椅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走:得,都是我的错!爷不干了行吧!
老管家连忙拦住,在中间做和事佬。
长廊对面,镇国侯的房门前立了一位白衣僧人。
僧人在门前站了三日,细雨已将他那身僧衣变得微微湿润。僧人将食指竖在唇前,透过雨幕对长廊吵闹的三人传达莫要吵闹的信息。
老管家突然严肃:好了!都别吵了!成日吵吵闹闹,吵得老朽心烦!
互不让谁的两人见状渐渐没了声响。
老管家气呼呼的霸占了方在野的藤椅,他看向对面的僧人和紧闭的房门,长叹了口气:老朽已不求镇国侯府能够恢复昔日荣光,只盼莫要再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侯爷能平安喜乐一生。
谢闲半卧在塌上一动不动,如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际、胸前,他一手握拳支着头,眼眸半阖,蒲扇般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映出一片阴影,他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指尖揉搓着衣料。
耳边尽是滴滴答答连绵不断的雨声,屋外的吵闹也渐渐淡弱了下去,他的心绪渐渐归于平静,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给自己思考和发泄,也理清楚了自己心思。
他了解他的姐姐,那药恐是他那傻阿姐自己坚持要喝的只是是什么原因让她做了这个决定
那下药之人,是谁?
谢婉懿!你是谢婉懿,你是来索本宫的命的?!
谢闲脑中突然浮现容贵妃死之前见到他那惊恐地模样。
都说女肖父,子肖母,可他却与姐姐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呵。谢闲低笑。
容贵妃见到他确实那般模样,她身上的秘密或许真的值得那些人为她的尸身而奔走。
如此看来,他也得动动手脚了
谢闲白皙清瘦的脚踏在地板的绒毯之上,雪白的地毯衬的他脚更加的苍白恍若透明,他整个人从榻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赤足也从地毯上移到冰冷的地板,寒意直钻他的脚心,可他却全然察觉不到。
单薄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仅用两根细绳维持,长发落在腰间,丝缕黑发随意搭在胸前,黑发白衣间隐隐约约有雪白的皮肉暴露在空气中,这副模样让他看上去更加病弱了。
吱呀
哎哎哎。莫飞看着对面被打开的房门,拍着方在野。
方在野连连拍掉他的手,皱着眉:我眼睛没瞎!
老管家颤颤巍巍的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三人连忙穿过长廊向着谢闲的方向快步而去。
谢闲赤足踏出房门,看着连绵的细雨,慢慢呼出胸间的郁气。
这雨倒是令人舒适。
你想通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清冷的声音,谢闲点头:三天时间我再想不通便成傻子了。
寂悯看向他,神色间有些犹豫:那你
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想看见你。说着谢闲便转身背对着寂悯,只是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眉眼带了些得意和狡黠。
他看着不远处的老管家便大步向他走去,大手一挥,爽朗地笑道,沈叔!我饿了!我感觉我能吃下三大碗饭!
老管家看到精神不错的谢闲顿时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他激动的拍着大腿:哎,好嘞!老朽这就安排厨房做!
老管家眼眶早已湿润,他悄悄抹了一把眼泪,自家小主人也就只有饿了向他找饭吃的时候才有往昔那般的少年气了。
真是难得。
莫飞,这三日京都都有些什么事发生,你与爷说道说道。
哦,遵命!顾行简那厮又来府上了,不过我将他打了出去!
嗯,打得好!
还有还有,清律司的乐掌司为了容贵妃的尸身来了一次、福延大监奉命来询问厌璃公主、还有刑部的张大人、凯旋的宋老将军、王老太傅
怎么这么多人啊!
何止啊,还有
寂悯看着无助哀嚎的谢闲,而后转头望向雨幕,鲜有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意,就像春风拂过融化了高岭上的雪,又如同冰川上升起了骄阳。
他微微低头想要掩饰,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只得有些无奈和宠溺的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带帷帽缓缓踏入绵绵细雨,挺拔的白色身影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雨中。
谢闲走了一会发现身后没有寂悯,便回头望向自己卧房门口却发现早已不见寂悯的身影。
他顿时觉得这雨下的太久了,令人心情烦躁!
啧,这雨怎么还不停,百姓们的庄稼都快被淹死了!谢闲嫌恶的看着原本很顺眼的雨。
方在野已经察觉到谢闲的心情变化,提前离站到安全位置。
莫飞有时候很没有眼力见,他纠正谢闲:爷,之前旱了一阵庄稼都快干死了,这场雨百姓们求之不得呢。
嘶,就你话多!你去田地里看过吗?你很闲吗?府中兵营都没事做了吗?要是太闲,我可以给你安排!谢闲一记凛冽的眼刀飞去,莫飞顿时闭上了嘴。
莫飞连忙单膝跪地抱拳求饶:属下知错,请侯爷恕罪!
谢闲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顶着坏心情大步离开。
谢闲走远后,莫飞才从地上站起来,暗自腹诽:这火来的莫名其妙!
方在野拍了拍他的肩,故作遗憾的摇头:兄弟,不是我说,这智慧和眼力见你总得拥有一个吧,啧啧啧,太惨了。
方在野说完大摇大摆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大笑离开。
气的莫飞原地拔剑都没扒出来,只得砸墙泄愤。
宣王府,前厅。
楚景行在大厅里不断踱步,看着一旁猪蹄啃着正香的少女,无可奈何的开口:封后大典在即,外面现在全是在找你的暗探,你竟然还能吃得下猪蹄?!
嗯,我知道啊。
这啃的满手油的少女就是前几日翻墙入府的小贼,也是即将成为大梁新后的北燕厌璃公主。
楚景行想不明白,这诺大的京都这姑奶奶怎么就单单找上了他?!
楚景行快步走到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她严肃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是跟你说了,你们南梁的皇宫里闹鬼,我才不回去。厌璃道。
楚景行深吸一口气憋住心中的火,压低声音:哪个宫里不闹点鬼?说不定你们北燕宫里闹得更凶!别闹了,快点回去!不然我就去找我舅舅!听说父皇让他负责找你。
厌璃一顿,将猪蹄往盘子里一丟,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开始擦拭手指和嘴角。
她冷笑一声,边擦边道:我们大燕皇宫闹得鬼可不是故去的皇后!
楚景行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呆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厌璃嘴一撇,懒得再说第二次。
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厮,王爷,禹王殿下来了,他提了两坛酒神智有些不清,但非嚷嚷着要和您一醉方休。
啊?
楚景行你个小兔崽子!快点来陪我喝酒!
禹王在外面叫嚣着,显然是醉了。
楚景行满脸焦急,这里还没处理完呢,怎么又跑来一个?
厌璃见状眼珠子一转,手往桌子上一拍,鼓起两个小腮帮子:哼,你既然这么想让我走,我就去让禹王带我进宫!我就跟你爹说我不能嫁给他了,我和你早就私定终身了!
你!欺人太甚!楚景行怒不可遏。
小兔崽子!快滚出来!禹王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脚步声也离他们越来越近。
禹王哥哥!我有话要跟你唔唔!厌璃话还没喊出声就被楚景行捂住了嘴。
行!依你!你在这里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楚景行压低声音只能缴械投降。
他信这姑奶奶说的出做得到,这些话要是传进他父皇的耳朵里,他还没开始夺嫡就先被扒掉一层皮了。
而禹王在屋外则被这格外做作的女声给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下子酒就醒了。
他连忙闯进了前厅,只见楚景行佯装镇定的看着他笑。
皇兄,你来啦。楚景行笑得特别乖,眼神却不断闪烁。
禹王觉得不对,他疑惑地看着楚景行在前厅里转了起来,看见没有其他女人,便走到圆桌前,看着盘子里的猪蹄,眉头紧锁格外嫌弃:你在吃猪蹄?
楚景行的注意力还没从厌璃身上回来。
禹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说话。
啊,啊对,我吃的。皇兄你要不要也来一只?楚景行笑道。
不用了。禹王手一挥,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刚刚有个女人叫我,你养女人了??
楚景行愣了一下,笑得更加心虚:没有!怎么会呢!刚刚是我叫的。
禹王:你叫的?
楚景行指了指自己点头:我叫的。
你再叫个,我听听?
楚景行大惊:这皇兄不太好吧?算了皇兄算了。
叫!
好,好吧。那个我叫了皇兄你可别打我。
楚景行清了清嗓子,然后捏起嗓子,声音尖锐:禹、禹王哥哥~
禹王:
楚景行见状还要再来一次:禹
禹王震惊的捂住心口,不可思议的转过身不再看楚景行,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别!别出声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皇兄?楚景行见禹王整个人僵在那里,便推了推他的肩,皇兄?你怎么怔住了?
啊?禹王被顿时回过神来,他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跨就离楚景行好远,满脸惊恐以及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景行,咽了个口水,那个,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彼此都冷静冷静你日后莫要在人前这般唤我,有失体统。也别对外人那般说话,会丢了皇家的颜面!
楚景行:???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禹王一口气说完,还没待楚景行开口,他就大步离开了前厅。
楚景行看着禹王的背影困惑不已,但见禹王走了便松了口气,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压压惊。
还有你别让我抓到你养女人!
耳边突然又冒出禹王的声音。
噗!楚景行刚刚入口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茶水瞬间成了小喷泉,他用衣袖轻轻擦拭嘴角,生无可恋的转身,皇兄,我已经十六了,马上就要及冠了
那也还有四年,禹王蹙起眉头,神色格外不自然地瞄了一眼他的小腹一下,嘟囔了一句,你现在还小,还不行。
楚景行:???感觉有被冒犯到!
禹王开口:反正你记住便好,这酒我也不跟你喝了。他看了看自己提着的酒坛,想着还有倒床已久的某位,他对楚景行道:走了。
楚景行带了点勉强的微笑。
所以特意折回来是为了跟他说他不行的吗?有点生气呢。
呼楚景行长舒一口气,却还是气笑了,他看着禹王远去的背影,心里骂骂咧咧。
皇宫,承乾殿内室。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不断的咳嗽声在空中飘荡。
咳咳,咳!
在床帷遮挡下,床上的人异于常人的清癯,剧烈的咳嗽仿佛如此就能要了他的命。
福延大监站在一旁,柔声:陛下,陛下?
何事?梁帝的声音嘶哑。
福延俯腰:陛下,齐帝病危了。
哦梁帝愣愣地盯着头顶上的布帷,双眼淡了神采,病危了?
病危了。
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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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安——柚子白桃(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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