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到身上穿着简单的蓝白格子衬衫,下面七分牛仔裤,脚上是匡威前一年秋季的最新款帆布鞋。熟悉的搭配,她抬眸看着室内,处处都透着可怕的熟悉。
左手用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惊慌地发现,她的左手软软地垂在身侧,是刚才接触到七色花花茎汁液的手,绿色蔓延上手臂的情景她仍然记忆犹新。桌上放着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2010年6月4号。
她右手撑地,身子不知为何软弱无力,走路没两步就开始两眼发晕,天花板一阵阵的旋转。咬牙撑了半天,总算走到了衣柜前,镜子中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熟悉,可却让她不由自主倒到了背后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的吊灯,一眨不眨。
一直在墙角缩着的小老虎这时候跳上床,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嘛嘛好像心情不好,所以它看在那个冷面男人不在的份上,安慰下她吧。它坚持不懈地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歌妮的脸,歌妮却无动于衷地看着天花板。
歌妮抬起手,试图催动灵力发出哪怕一个小型的虚闪也好,可是体内连之前的一点都没有。不论是周围的一切还是她的长相变化,都让她不得不相信,她回来了。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那个没有乌尔奇奥拉的世界。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半边湿漉漉的脸颊,她看着锲而不舍舔着自己的小老虎,扯出一个笑容,眼睛不知为何,一阵阵发涩。
“怎么办啊,一点用都没有了……”她喃喃的说着,目光失神,看向远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什么东西让她感到恐惧,那么一定就是失去力量。之前再如何,她都会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最最起码,无论怎样,她还是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
在以力量为尊的虚圈,最起码,在第四十刃的从属官的位置上,她待得问心无愧。而如今,她成了普通人,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与乌尔奇奥拉不再有交集。过往种种好似成了黄粱一梦,只有这只小老虎的存在告诉她,那一切都是真的。她曾经,站在离他那么近的位置过。
胃壁一阵阵的火烧,她逐渐蜷缩起身子,头脑却前所未有地冷静,接下来,要怎么办。今天是六月四号,再过三个月,就是死的日子。
是的,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死因。她的父亲是当兵的,母亲是一个公司上班的白领,家里不说有钱也不可以说没钱。在那一天,她熟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闻到煤气的味道,随后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应该是被引爆了么?她努力回忆着,胃痛却更加清晰。
放养政策让她的性格相当招人烦,不仅嘴损而且喜欢的东西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在大家追韩剧追的热火朝天不再看火影的时候,她淡定地看佐助二子在中二路上一去不复返,当大家看小说看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她正在努力向哥哥证明自己对他是真爱,将兄控贯彻到底。
小老虎舔了她半天,见没有效果,只好呜咽两声,缩到了一边,在她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摇一摇尾巴。原本不打算吃饭的,她看着它饿的不行地过来讨好地咬着她的袖子,直把她拖下床。
笑了笑,“小祖宗,你真是难伺候啊。”床头柜子上有家里的座机,旁边是各种外卖的电话。
她叫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之后,把小东西抱起来放在怀里。“这下好了,改明儿你就不能出家里一步了,不然准被逮到动物园里去给人参观。”
小老虎似懂非懂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蹭了蹭她的手心。它总觉得她现在很难过,所以它在努力不添乱。
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她随手接起:“喂?”
电话那头是妈妈的声音:“今晚公司加班,我晚点回去,晚饭你就自己准备吧。听说快考试了,你努力复习吧,就这样。”说完没等她接一句话,电话中只剩下‘嘟嘟’的声音了。
她鬼使神差地挂了之后开始打爸爸的电话,哥哥的电话,一个个打过去。然而神奇的是,仿佛是老天为了捉弄她,不管打给谁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嗯,爸爸好像在执行什么任务,哥哥好像是出国了。
很好,短期内她可以一个人待着了。至于考试,试着看看好了。她走到书桌前,看着数学语文英语,只觉得好久违。
数学书摊开在桌上,两个小时没有动一页。握着笔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啊划,等到回过神来,满纸的用中文和日文写的乌尔奇奥拉西法。
她放下笔,呼出一口气,台灯的光亮刺的眼睛生疼,然后重新握住,想要把这些名字划掉,待到笔尖触到纸上,又舍不得。
舍不得把你的存在抹掉,就算只是名字。血液好像都堵在了心房中不肯再输送到四肢百骸,她一遍又一遍,认真地写着,如同神圣的教徒做着最虔诚的祈祷仪式。
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是她妈回来了。她赶紧将草稿纸翻页,但是之前的笔画太深,就连下一页都是他名字的痕迹。连翻了几页,她的房门把手这时候被打开,熟悉的人影出现,她的妈妈,满脸的疲惫,“怎么做作业做到这么晚?你写作业就不能有点效率么?”
“快了。”她回头看着她的母亲,那个为了这个家常年奔波的女人,那个常年跟自己的老公见不到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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