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废墟并不废,只是显得破落,但是一大片停车场出现在了眼前,车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的很好,昏暗的灯柱把停车场照的亮堂堂的,里面还有很多豪车。
停车场入口是自动门闸,识别了车辆号牌后,栏杆自动向上抬起,庞小南注意到门闸的旁边还有摄像头。
3个人下了车,朝黑市走去,因为彭玉炎来过,所以他认识路。几个街头混混模样的人在一个地下楼梯入口前徘徊,眼睛警惕的盯着彭玉炎等人,彭玉炎说:“这些都是黑市的打手,防止有人来捣乱的。”
和庞小南他们一起下楼梯的还有其他各色人等,“果然很热闹。”庞小南随着彭玉炎下了楼梯,往地面下走去,不时的有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这哪里是黑市,这简直就是地下商场啊。”
下了一层,果然,这里和庞小南猜想的一样,走道是用废弃的下水道改的,下水道的两旁是一个一个的摊位,摊位上出售着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庞小南看到管制刀具堂而皇之的在这里出售,还有弓弩。
“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庞小南好奇的问彭玉炎,“要是恐怖分子进来闹事,那黑市的场面不是会失控吗?”
彭玉炎解释说:“你有没有注意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彭玉炎指了指下水道墙壁上,果然每隔几步就有一个摄像头,“我们从一进来黑市起,就已经被黑市监控了,这些摄像头会把捕捉到的人物画面和全国的公民数据库去匹配,及时的筛选出危险分子,还有,这些摄像头也会通过人工监视黑市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及时的捕捉危险动作,快速反应,通知安保人员过来解除危险。”
“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啊。”庞小南惊讶的看着彭玉炎,照他的说法,任何人在黑市里都是无所遁形了。
彭玉炎笑笑说:“以前我因为工作关系跟黑市的管理层有过交道,所以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这里叫黑市,实际上比外面任何地方还要安全。而且我这张脸是在黑市备了案的,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自由进出?”
“刷脸!”庞小南脱口而出,“那你一定知道,黑市里有些什么东西买了,给我介绍介绍,不能百来一趟啊。”庞小南主要是想找点极品的药材来增强功力,不过他也对黑市里的黑货有很大的好奇心。
“这个黑市啊,”彭玉炎侧着头靠近庞小南的耳边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真有这么神奇?”庞小南心想如果彭玉炎所言属实,那他需要的那些顶级药材不是手到擒来吗?也许会花费很多金钱,但是只要能用钱办到的事,那就有办法可想。
“这个下水道改的黑市,只是黑市的一层,这里卖的东西,还都是以新奇特产品为主,像那些有巨大杀伤性的武器,是在地下三层,比如火炮啦、手雷啦,地下二层,是药材、古董为主,总之就是贵的东西,我们这次去赌石,也是在二层;最黑暗的买卖,都在地下四层。”彭玉炎看着庞小南,露出一个微笑。
“什么是最黑暗的买卖?”庞小南果然很好奇。
“肯定是犯罪的买卖咯。”王议员插了一句嘴,作为华国的政客,他对黑暗面当然不陌生。
彭玉炎点点头说:“王议员说的没错,像买凶杀人、买卖人口一类的买卖,都属于四层的业务范畴,当然了,那里不一定有货物,你比如你要去找个杀手,杀手可能会派个代理人在那里坐着,只等客户上门。”
庞小南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看着王议员道:“老王,这种事情竟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你也不管吗?这是什么社会,世风日下啊,你怎么对得起人民对你的信赖,你怎么对得起你这议员的头衔?”庞小南夸张的摇着头,一副鄙夷的表情。
王议员冷哼一声,说:“这些事情,你就是想管,你管的过来吗?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只要需求一天还在,这些违法犯罪就不能杜绝,我跟你说过,堵不如疏,至少现在黑市还是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华海市的治安相对的保持一个平衡,这就足够了,我真要关了黑市,这些地下社会就跑去其他地方违法犯罪了,到时我们还得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对我们的安全管理造成很大的麻烦。”
庞小南拍了一下王议员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说:“不愧是王议员,考虑问题就是周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与其赶尽杀绝春风吹又生,不如把违法犯罪集中到一起综合治理,高,实在是高!”
谈话间,3人下了地下二层,这里的人相对少一些,因为到了这一层,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的起了,这里的货物,价值最少的也要几十万,比如古董这个类目,黑市的古董可不是普通的古董,基本都是国宝级的古董,普通的古董也不会拿来黑市卖,一是卖不起价钱,二是黑市的摊位费可不便宜。
这里的古董,要么是偷来的,要么是国外走私来的,不过,一般的古董爱好者可不敢来这里,因为这里的古董都是天价,如果看走了眼,买到了赝品,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议员指着一副画说:“想不到黑市有这一副《老人与海》,我听说很多年前这幅画就在列菲尔德博物馆失窃了,这么多年,博物馆就只能挂着一幅赝品在那里供人观赏,真品竟然在黑市里。”
庞小南凑近看了看,那幅画大概一尺见方,被裱在相框里,静静的挂在墙上,画的是一个老人的背影和一大片蓝蓝的海水,庞小南转过头问王议员:“这幅画很出名吗?大概值多少钱?”
王议员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要是记得没错,这幅画曾经的拍卖价格是2000多万,现在应该还涨价了。”
“我靠,就这水平值几千万?”庞小南对画一窍不通,但是他认为这幅画最多是小学生水平,那线条粗的,就像是随意涂鸦一般。
王议员无奈的耸耸肩说:“这可是大师的作品,印象派的欧比尔康构思,我也觉得画的很一般,但是人家的画就是值这个价钱。”
庞小南又好奇的问:“怎么没看到卖家呢?我要是想买怎么办?还有,这画就挂在这里,不怕被人偷吗?就算偷不出去就不怕被人砸了?”
“我说过,黑市比外面任何地方都安全。”彭玉炎指着画框说,“你看这画框,是防弹玻璃的,你就是想搞破坏,都很难得逞,还有你看看这周围的摄像头,只要你一动手,立马就会有安保人员过来制服你。”
庞小南看看画的四周,确实360度无死角的布置了好几个摄像头。
“至于卖家吗,他肯定不会光明正大的守在这里,你如果看中了这幅画,只需要跟黑市联系,”彭玉炎指着贴在墙上的一处告示,“这里有黑市的客服电话,然后黑市会和卖家联系,如果买卖双方达成交易,钱也要走黑市过,黑市相当于一个中间的担保机构,保证了买卖双方的利益。”
“靠,这就跟线上交易一样的模式。”庞小南恍然大悟。
“没错,但是线上可不能光明正大的买卖黑市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彭玉炎走出了画廊,“走,我们看看药材去吧。”
这地下二层的结构和下水道也就是地下一层完全不一样,下水道就是下水道改的,但是从地下二层起,都是黑市新挖的,所以规划完全不一样,真就是按商城设计的,比如卖画的那个店铺,就是设计成一个画廊的样子。
3个人来到了地下二层的药材区,第一个看到的店子摆了几个柜台,柜台里有些药材,数量都不多,都是一棵两棵的样子,与旁边的店子不同,这个店里有个人在守店,应该就是掌柜了。
庞小南率先进了店铺,他对药材十分感兴趣,虽然哈利路亚星的某些药材他并不熟悉,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也许会有让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三位想找些什么药材?”掌柜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脸上三停饱满,简单些说就是胖乎乎的,给人和蔼的感觉,他带着笑,更加的让人觉得亲切。
彭玉炎搭话道:“老板,人家的店子都是摆设,也不是说摆设,基本都没有派人看店,你怎么来店子里了?客户要是看上你的药材,是会有黑市工作人员跟你联系的,你只要坐在家里等电话了。”
掌柜的留了两撇小胡子,他对彭玉炎的话回个了微笑,说:“是啊,如果图轻松是只要在家里等电话。不过,店里有人跟等电话来交易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吧,你们逛街难道喜欢冷冰冰的无人店铺吗?我在这里,能及时回复客人的疑问,药材自然也卖的多一些不是吗?黑市的租金很贵,我得多为生意考虑啊。”
王议员点点头,赞许的说:“老板果然是商界精英。”
掌柜的右手朝柜台一伸,示意大家随便看,笑着说:“我看3位不是普通人,我这里的药材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当然了,这里摆放的药材只是我的一部分,如果你们有其他需要的话,告诉我一声,即使我这里没有,我也可以帮你们寻找。”
庞小南瞄了一眼柜台里的那些药材,他一头雾水,转过头去问掌柜说:“老板,有没有补气的好药材,要那种很好的,最好是整个哈利路亚星都存量稀少的。”
庞小南的套路很简单,即使对哈利路亚星的药材体系不清楚,但是道理是相通的,物以稀为贵,稀有的药材之所以稀有,就是因为它需要很高的灵气值才能长成,很高的灵气值通常只有在物华天宝的地方才拥有,所以稀有的越稀有,越稀有的越高灵力值,人体吸收后就能极大的提高灵力。
气是人体一切生理功能的动力,是由水谷的精气与吸入的自然界大气合并而成的。人体正气充盛,邪气就不会侵袭使人致病。怎样才能补气呢?食补是一种重要的保健养生方法。补气是大众普遍理解的治疗气虚证的方法。又称益气。气虚的人常因饮食失调,年老体弱,久病所致,临床表现出脏腑功能衰退的证候。根据不同脏腑的气虚证临床表现的特点,可采用不同的补气法,如补肺气、补脾气、补心气、补肾气等。
一说到补气,医生都知道是什么含义,做药材生意的人,自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庞小南对掌柜说要的补气的珍稀药材,掌柜的自然知道他的需求。其实庞小南的需求,也是王议员现在的需求,虽然这段时间给王议员调理的药材也是价值不菲,但毕竟还是大路货,黑市里说不定有极其罕见的药材,一棵顶外面几十棵。
“补气的药材?”掌柜眯了眯眼睛,说,“补气当然是首选人参,尤其是野生的人参,野生的人参也要看长在哪里,长了多久……”
人参是最重要,最名贵的补气药材之一,被誉为百草之王,味甘、微苦,性微温,功能大补元气,益智安神,为补益保健之佳品,也是大众最熟悉的补气药材,大家都称人参为“地精”,也就是说人参吸取了地下的万物精华。
人参有促进人体细胞发育,增加细胞分裂次数的作用,科学研究表明,人体细胞大约分裂50次就停止了,细胞每次分裂一次需要2年5个月,如果能达到分裂50次,就可以活到120岁,由于人参大补元气,可常用于呼吸微弱、四肢厥冷,脉微弱,血压低的休克等症。
此外,由于人参有补益强壮作用,可抗衰老,适用于久病体虚,心悸怔仲,自汗肢冷,气短,虚脱,心衰,神经衰弱等症。
现代研究证实,人参对神经系统有良好的调节作用,有促性激素样作用,还有强心作用;能降低血糖,增强造血机能,增强肾上腺皮质功能,提高机体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提高免疫功能。此外,人参还可促进蛋白质的合成,抑制高胆固醇血症的发生,对慢性病的康复有促进作用。
但是庞小南对人参的兴趣不大,因为现在的大多数人参都是人工栽培,那样一来,人参所积聚的天地灵气就十分有限,就好比一座山产一棵人参,和一座山产1000棵人参,1棵人参独占一座山的资源,比1000棵人参共享一座山的资源,自然赋予的能量等级千差万别。
即使有那种野生的人参,也多是生产期限不太久的,因为人参的生长环境比较恶劣,加上它本身自带香甜味,容易招来小动物的贪吃,所以人参在生长过程中容易早夭。一般来说,能够长期存活的人参,要么附近没有天敌,要么有猛兽守护,因此也就注定了多年生野生人参的超级价值。
庞小南打断掌柜对人参的描述,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这里有野生的人参吗?都有多少年的?”
掌柜指了指靠近店铺里头的一个小柜台,说:“我这里确实有一棵老山参,算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了,你们可以看看。”
那个柜台因为在里面,灯光也比较昏暗,所以庞小南等人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几个人的目光被掌柜的引导了过去。
三个人围绕在那个柜台周围,仔细的观察躺在柜台里的那棵传说中的老山参。
这根人参用形容人的词来说,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外皮也是黑不溜秋,看起来确实像是根价值连城的老山参。
王议员悄悄问庞小南:“你觉得怎么样?”
庞小南点点头,说:“嗯,看起来不错。”
“哦?何以见得?”王议员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对药材的研究却不深。
庞小南指着那棵人参说:“辨别人参年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看人参的茎、叶、果实,这种方法误差大,通常不用。第二种是看人参的根,我们通常讲的人参,实际上就是人参的根部。鉴别野山参,必须掌握五个要点,就是芦、纹、皮、体、须这“五形”。”
王议员点点头,问:“芦是什么东西?”
“芦就是根茎,也称地下茎,即主根顶端细长部分,俗称“芦头”。每年秋季地上部分脱落,在根茎上留下一个茎痕,俗称“芦碗”,数量随人参的年龄增加而增加,也是鉴别人参年龄长短的主要标志,由于生长环境和自然灾害等影响,分为好多种情况,并非人们常说的一个芦碗一年的说法,但一般说来,芦长、芦碗多而紧密,总是不错的。”
王议员俯下身去,仔细的看着那棵人参的表面,确实头上面有很多碗装的疤痕。
庞小南继续解释说:“人参主体分为顺体、菱体、疙瘩体,其中顺体多,菱体少。人参在自然环境中生长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参体的皮越老,颜色越暗,参的年龄越长。”他指着那棵人参的身子,“参体的铁线纹也是野生人参的特征之一,形状就像铁线缠绕在人参上面,又细又密又深,圈圈相对,两不相连,铁线纹越密越多,人参也越老。”
王议员指着人参的下部问道:“为什么这棵人参的须子这么少?”
庞小南说:“参须是人参用来吸取养份的部位,人参越老参须越少越稀,因此老参的参须简洁、清爽,人参在地下生长数十年,参须会腐烂而后又生长出新的参须,腐烂的参须会留有一个个伤疤,也就是珍珠点,因此珍珠点越多参龄越长。”
王议员直起了身子,笑着说:“没想到鉴别一棵人参还有这么多道道。”
庞小南敲了敲柜台的台面,说:“这就像鉴别石头一样,每样大自然的东西,都有它独特的生长环境,也就有各自不同的价值规律了。”
王议员点点头,说:“照你这么说,这棵人参,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年龄了。”
掌柜的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几个人在讨论,这个时候他插话道:“我这棵老山参,参龄接近百年,可以说是市面上绝无仅有的。”
庞小南转头问他:“掌柜的,你这人参要卖多少钱?”
掌柜的笑而不语,伸出了3个手指头。
“30万?”彭玉炎很吃惊,一棵药材就要价30万,说不定连炖碗汤都还不够,还得搭配其他药材。本来他准备猜3万块的,不过在黑市卖东西,3万级别的人参还没有那个资格,要是卖的慢,光是这里面的店面租金都赚不回来。
掌柜的哈哈一笑,说:“这位兄弟说笑了,30万一棵的老山参我就是敢卖你也不敢买啊,是300万!”
“300万!”彭玉炎暗暗咋舌,但是他毕竟见过大场面,没有表现的很惊讶,转过头去看了看庞小南,因为他们三人之中,也就估计庞小南最识货了。
庞小南拍了拍彭玉炎的肩膀,说:“如果真的是近百年的野生老山参,300万不贵。”
接着庞小南对掌柜说:“老板,你能把那棵老山参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掌柜嘴角一扬,说:“看样子小兄弟是识货的人,可以,我这就取出来给你仔细看看。”
掌柜从挂在裤头上的钥匙串里选出一根细小但是很精密的钥匙,打开了放置野山参的柜门,小心翼翼的将放着老山参的白色陶瓷盘子取了出来,放到了柜台上。
“请看!”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是请不要触摸,理解万岁。”
“好的。”庞小南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行规,这野山参价值不菲,若是他不小心碰坏了,掌柜的肯定会心疼坏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异界(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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