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哲大哭起来,他虽然年纪小,但是隐约明白,当日大福晋娜木钟开城门投降,实在也是无可奈何,否则他和额娘只能死,额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额娘说过,奇亚草是叶赫镇城之宝,它开花不见叶,长叶不开花,叶有毒,花解毒,只有奇亚花才能解奇亚草的毒。”
济尔哈朗心中一动,“额哲,你可知道你的额娘将奇亚花藏在哪里?我们去救大福晋好不好?”
没想到额哲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阿玛,我很喜欢大福晋,可是额娘说过,就算是死也不能告知任何人奇亚花在哪里,所以,阿玛对不起,额哲不能告诉您,就算是死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额哲用力握拳,孩子气的脸上带着倔强和决绝,“额哲答应过额娘,死都不会说出来。”
济尔哈朗想着大汗的话,这个孩子恐怕和苏泰一样倔强,而且孩子的身体弱,更是无法严刑逼供,心里不禁佩服大汗的料事如神,想着他的谋划,不由暗暗摇头。
大汗真的是心机深沉啊,和他作对的人,难怪都没好下场,从老汗王的大福晋,到四大贝勒的阿敏和莽古尔泰,你看大贝勒代善独善其身,紧跟大汗脚步,如今活得多滋润。
他顺着额哲的话,“好孩子,那我们就不说出来啊,你去睡吧,阿玛要去刑部。”
额哲牵住他的衣角,眼神怯生生的,“阿玛,额哲想见额娘。”
济尔哈朗摇摇头,语气艰难道,“你的额娘只剩一口气,若是再没有大夫诊治,恐怕活不过今晚。”
额哲大惊失色,哭得更厉害,孩子心里什么都不懂,只有额娘快要死了这一句话在脑中反复回旋,“我不要让额娘死,我想见额娘。”
济尔哈朗面露为难,沉默良久,抱起额哲,“好,我们去见额娘,额哲,你要劝劝额娘,不如放过大福晋娜木钟,我们一家还能团聚,好不好?”
额哲想了想,点点头,“好。”
两人去了刑部牢房,走到最后一间牢房,额哲眼尖,牢房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浑身血肉模糊,脸上更是被打出一道道血痕纵横,红肿可怖,依稀辨出五官的模样,是自己的额娘。
济尔哈朗打开牢门,额哲冲进去,扑在苏泰的身上,苏泰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拉住额哲的手,手腕上的红色胎记被鲜血染得更加红,额哲再无怀疑,这个就是额娘。
“额娘,额娘……”额哲大声哭出来。
苏泰的嗓子已经被打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指了指自己,示意额哲不要哭,她没事。
额哲哭得更厉害,想到济尔哈朗的话,“额娘,您为何要毒死大福晋呢,当日献城投降也不是她愿意的,只是为了救我们,额娘,你为何要与她同归于尽?”
苏泰似乎生气了,用力推着额哲,似乎不想和他说话,额哲忙搂着额娘的胳膊,鼻尖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再也没有额娘往日的香味,吓得又哭起来,阿玛说过,过了今晚额娘就要死,他不想让额娘死。
“额娘,我们不要恨大福晋,我们回家好不好,额哲不能没有额娘,额娘若是死了,额哲也不想活了,额娘,别丢下额哲。”
额哲大声哭泣着,苦苦哀求,苏泰的神情渐渐放松,脸色慈爱的摸摸额哲的头,用力点点头。
孩子的心里没有这么多想法,额哲见额娘同意了,高兴地唤来济尔哈朗,“阿玛,额娘同意了,您快请大夫给她看病啊。”
济尔哈朗有些犹豫,“可是还没有找到奇亚花,我……”
苏泰啊啊两声,伸手比划几下,然后拉住额哲的手,喉咙里嗬嗬几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济尔哈朗忙上前翻了翻苏泰的眼皮,大惊失色,“你额娘再不救恐怕就要死了。”
额哲扑上去哭嚎着,“额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举起手中一直抱着的枕头,狠狠摔在地上,扑通一声,枕头摔得粉碎,碎片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荷包,上面绣着叶赫部落的标识,打开一看,里面一朵小小的花朵。
难怪苏泰被抓后,济尔哈朗搜遍全府都没找到,原来是藏在额哲的瓷枕里,苏泰真是聪明,这个瓷枕毫无裂缝,圆润光滑,恐怕是当日在成型的时候,就将花放了进去,当真毫无破绽。
额哲抹着眼泪,“阿玛,这个就是奇亚花,您拿去救大福晋吧,快给额娘请大夫,奇亚花的用法只有额娘才知道,额娘醒来才行。”
济尔哈朗颤抖着手,接过荷包,高声吩咐,“快请大夫,额哲,先回府吧,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夫救人。”
额哲听济尔哈朗说得慎重,乖巧的点点头,他不能耽误大夫,“是,阿玛。”
额哲离开后,几名老嬷嬷去了牢房中,一番梳洗打扮后,海兰珠俏生生走了出来,还刚才完全不一样,一身蓝色的旗装,乌黑的头发用簪子挽起,肌肤赛雪,柔婉可人,和自己的苏泰确有六七分像。
若是这样的相貌,别说额哲,就连自己都不会看错,可是海兰珠扮成被严刑拷打的苏泰,浑身鲜血淋漓,加上脸上涂满血痕,还有那枚胎记,又是在昏暗的牢房中,又惊又怕的额哲怎么会发现他的额娘是海兰珠假扮的,自然丝毫不起疑,为了救额娘的性命,什么都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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