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去摸左万弄出来的巨大铁刃,被陆然慌忙阻止。等陆然安抚好了妹妹,再一抬头时左万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你有异能了?
回程路上,丛郁时不时擦一把脸,听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平静叙述着他该有的台词。
左万漫不经心,嗯。
一开始确实想过要逃跑。
但很奇怪的,等他真正从超市后门想要离开时,却又莫名地总想起那家伙无论做什么都认真过头的样子,连带着踏出后门的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开。
他二十三年的人生中见过的人和事很多,但他周围的人,除开像他父母那样的商界精英只手遮天的顶层人物,就只剩下那些满面谄媚和讨好,只为了在他这里得到各种各样的利益的家伙。如同丛郁这样,执着的可怕又普通到令人奇怪的人,他却是从未见过的。
金属系。丛郁稍微动了动嘴角,想做出些惊讶的表情按照他对剧本的理解,此时的他应当是惊讶的,只可惜这位演技为零的上班族实在演不出什么情绪,被迫退而求其次地只念出台词:你是怎么弄出那铁刃的?
反正他清楚,得不到这人的回答。
若是换成陆然,一定会加大力度吹嘘自己是如何急中生智控地操纵小型金属物件融成一块巨大的铁刃,指不定还要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这事情多费力多难搞。
但他所知道的主角攻永远不可能和他炫耀这些。
果然,背后的人只是沉默地跟着,却一句话都不说。
挺好,可以保护自己了。丛郁犹豫了几秒,还是回过头,勾着嘴角对对方一笑:刚才谢谢了。
左万一怔,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或许并不像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普通。
至少这个笑容清清淡淡的,算是挺好看。
丛郁的笑只维持了三秒便很快垮了下去,毕竟刚才那算是他毕生来最为出色的演技了。他在剧本没有写到的细节处犹豫着多说了几句话,仍是很有礼貌:虽然很抱歉,但我要快些回去了我想弄掉这些脏东西。
腥臭的气味和湿漉漉的触感让丛郁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不得不说虽然明白刚才那危急关头左万的做法很对,他还是有几分埋怨对方为什么选择帮那头穿山甲分头行动。
他没有多余西装可以穿了。
超市内部看起来还有些地震残余的狼藉景象,但外界方才的战火并没有对这里产生什么影响,原本超市里剩余的物品都还好端端地在原位放着。
只是可惜这里的东西原就没剩下多少。
另外两人还没回来,不知在外边发生了什么。丛郁默认他们正在进行主角攻受之间的友好交流,自己则是站在衣物区的超市货架前进退两难。
想去确保剧情的发展没有问题,又完全无法忍受自己这一身狼狈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
这个位置阳光刺眼,空气因为空间的开阔而清新,且三面透风。
衣物区的衣服多数已经在末世爆发的时候被仓皇逃窜的人们带得四下零散,一阵地震过后这里又刚巧是整个超市剩余空间的边界。
简单来讲,货架上只剩下几件白乎乎的连体睡衣,而其他正常款式的衣服都已经连带着钢筋水泥被埋在了土地里。
裸奔和穿这件白兔连体睡衣,哪个更加无法接受?
一再被打乱日程表的丛郁站在货架前,陷入了沉思。
兄弟,你这儿有啥能消毒的东西没啊。陆然抱着小姑娘跟在左万后边走,心说这会儿看这家伙总算比刚才顺眼了不少:我妹受了点小伤
左万在超市门口站定,回头,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中午时的那一刻。
陆然挠挠头,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晌,试图看出些动容的微表情来:你朋友刚才让我
左万眉头轻蹙,没说话。
让我跟他回来,你俩是商量好了,允许我踏进这个超市了,对吧?
小姑娘已经在陆然怀里被一晃一晃地睡着了,今天她委实受了不少惊吓,此刻昏昏沉沉地睡着倒也情有可原。陆然摸了摸她的头,又一次对上对面人冷漠的眼神:我就讨厌你这种性子,但是今天没办法中午是我太唐突了,抱歉
一直以来都大咧咧没什么心眼儿的陆然想着陆晴手上的伤,求你了。
Z市中心应当是繁华的地带,但是现在整座城市几乎都被混在了一起,像他面前这座超市这样还算保留完好的建筑并不多了。
再加上这地方在前几天病毒刚爆发时就被幸存者们洗劫过一遍,想要短时间内找到另一所如此健全的大型粮仓的确困难。
进来。左万顿了几秒,一回头,揣着口袋就往超市里走,酒精怕她用了疼,碘伏吧。
哎,谢谢谢谢!!陆然喜出望外,几步踏进超市之内:哎呀,你人还是很好的嘛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朋友哈哈哈哈,那家伙逗起来
猛地对上前人的眼睛,陆然一个激灵收了声:哎,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超市里原本就没什么医疗用品,陆然跟着左万一路走进一个小小的宿舍,里边布置简陋东西却是齐全。
对方打开一个21寸的行李箱,里边摆满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必备伤药。
这些东西都是丛郁外出扫荡回来的。
毫无疑问,在主角觉醒异能前,丛郁在原剧情里的作用便是当作主角身边的工具人护他安危。
丛郁对此并无怨言,每天勤勤恳恳地出门扫荡打怪,通常都能按时按点完成剧情内容,只是今天大约是剧本里写的含糊了,这才导致他毫无准备地晚了半小时用餐。
沥沥水声之中,丛郁挤了两泵洗发水,趁着洗头用的两分钟重新梳理剧情。
忙碌的一天过后进行当日反思也是一个老练的社畜应该做的工作,虽说今天一天还没有结束,但这短短的不到两小时却让他比之前的六天过得还要疲惫。
关水,擦拭,出门。
小卧室和洗漱间挨在一起,踏出门就能走进卧室。
里边的两人齐齐回头看他,哟,洗完啦?陆然压低声音,丛郁这才注意到床上躺着的陆晴。
小姑娘的伤也是剧本里写到的东西。
丛郁走近了些,看到床头的碘伏:用烧伤药了吗?
两个没有生活经验的人最多也就是想到消毒包扎,但是这种大范围的伤口对于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姑娘来讲却是痛苦得很。
听那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丛郁自觉地蹲下,从行李箱里摸出一管药膏来回过头:之后要用这个
两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傻。
丛郁不明所以:怎么?
显然他没明白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毛绒兔子睡衣特意做得是宽松的款式,胖嘟嘟的,和丛郁这样一直不苟言笑的正经做派似乎很不搭,又好像意外地无比和谐。
这人根本不适合穿西装。
这是同一时间一同出现在左万和陆然脑子里的想法。
丛郁虽然不是一眼就让人注目的那种惊艳又标志的人物,却也耐得住看,再加上长得白嫩又年轻,25、6岁了还能水嫩嫩地去冒充高中生。此刻套着这连体睡衣的小模样的确是让见惯了他正经样子的两人目瞪口呆。
这衣服的连衣兜帽在穿上后会自动被戴在头上,而像丛郁这样绝无多余动作的人根本意识不到他顶着一只带着兔耳的兜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没、没啥陆然忍着笑意,从对方毛乎乎的露指手套中接过烧伤药:我来吧我来吧,兄弟你这估计也不太方便。
丛郁看一眼自己带着仿真肉垫的手套,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他仍未明白这两人一起昂着傻乎乎的脸是在作什么,也不想多问。
反正今天的剧情只到他向左万道谢为止就结束了。
我去拿吃的。
左万自主站起身,眼神不自觉地从丛郁身上扫过去。
两人到现在为止都只在早上简单吃了些食物,丛郁没吃午餐,被丢在超市的左万自然也没吃。
见人起身走向厨房,满身积蓄已久的疲惫感菜终于席卷而来。他靠着墙壁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在毛绒绒的睡衣里,直到头顶忽然一凉才下意识抬头。
陆然嘴角有些抽:兄弟,虽然你这帽子挺可爱的,但你再戴下去,另外那位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儿了。
啊嗯?
某正经上班族抬头,其实没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煞有介事地点头。
陆然:
得,敢情这位原来是个天然呆。
停电了。厨房的左万把门半拉开,我出门时还是好的。
丛郁愣着神没说话,倒是陆然一惊一乍的:啊?
停电了。左万又重复一遍。
嗐,也正常,这天灾都这样了,停个电哪还算大事儿啊。
左万并不买账,端着两盘冷透了的炒菜出来放在房间里的小桌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丛郁:这里的供电系统我检查过,短期内不会有问题。
的确是不会有问题。
但是剧本里的那场大火烧毁了供电系统,这才有了之后的剧情,若是供电系统不坏,之后的情节根本无法推动。
丛郁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自己洗澡的时候偷偷用了藤蔓把发电机弄坏了。
毕竟在常人看来他这一举动根本不合理,无论怎么解释看起来都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但这主角攻干嘛盯着他不放?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
丛郁眨着眼睛装傻,只是他演技差到可怜,这一举动怎么看都是知道点什么的样子。这次连心大的陆然都看不过去了,哎,你不会是探测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发电机吧?
丛郁:
好主意。
他点点头,对不起。
认错态度良好,下次绝不再犯。
探测?左万停顿一会儿,忽然问道。
你不知道?陆然声音都扬高了,意识到陆晴还在睡这才又压回去:你俩一块儿多久了?
五天。
他那藤蔓能当蜘蛛丝用,感知到周围的动静,你不知道?陆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初见时对这两人的误解大了去了,他感慨地拍拍丛郁的肩膀:可怜你了兄弟,这几天一定过得很苦吧。
丛郁抬眼看看主角攻若有所思的脸,总觉得主角攻受的关系进展有些不对劲。
可惜他前生二十多年都在勤勤恳恳走日程表,恋爱结婚的计划还没走到就来了这末世,对于人与人的关系相处仅限于队友和上司两种理解,因而也只是稍微多想了两秒便将之抛去脑后
有剧本在,有他在,这两人走到一起应该不难。
说起来左万不知道他的异能作用的确是他也没想到的,但细细想来似乎又有那么点道理。
之前左万异能并没有觉醒,丛郁出门去扫荡物资时总不好带上他。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剧情剧本中只是匆匆带过,两人之间除了必要的台词,其它交流也少得可怜。
若不是今天他晚了半小时回超市,他和这两人的交流应当还是仅限于剧本寥寥无几的几句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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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末世文搞修罗场(穿越)——荔枝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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