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些自诩正义的江湖人。我将涌到了嘴边的血液强行咽了回去,恨恨想到,若非我正在历劫,区区一个先天岂能如此轻易伤我?
疾驰间,我与一名青年擦身而过,只来得及看见一双仿佛天空般湛蓝的眼睛。
“少侠,快拦住她!这个妖女杀害了数十条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
“嗯?”青年愣了愣,竟然真的听了那名老者的话,转身就朝我追了上来,而且速度丝毫不弱于我。
这是哪里来的傻子?!竟然这么听话!
我差点被气吐血。
他一路追着我到了崖边,眼见我已经无路可走,他刚说出“姑娘”两字就被我狠狠打断。
“姑你个头!”
我回身向他攻去,匕首自我袖间悄然滑下,毫不留情地割向了他的喉咙。
铛——
他提剑挡下了我的匕首,神色变得极为严肃和认真,手中长剑一划,一股玄奥而凌厉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给我的威胁感远超之前那名老者。
这样一副即将放大招的姿势,我又不傻,岂会让他成功?
所以我握着匕首揉身而上,强行打断了他的剑招,但还是受了他一剑。不过他也没能讨得了好,伤到我的同时也被我借势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前。
打斗间我们谁也没注意到已经到了崖边,待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很倒霉地同时踩空,一同坠向了下方的深渊。
这就是我和剑咫尺的第一次见面。
他给了我一剑,剑气之凌厉差点斩断我的手臂。
我踹了他一脚,力气之大踢断了他的数根肋骨。
两败俱伤。
唉,真是亏大了。
崖壁上丛生的藤蔓救了我们一命,或者说,主要是救了他一命。因为即便我真的摔成了一摊肉泥,也能蠕动着复原。
藤蔓减缓了我们下坠的速度,但坠落的过程中仍旧不可避免的和斜伸出来的树枝、山石有了碰触。所以当我们坠落到了崖底时,彼此都是血肉模糊,成了两个看不清面目的血人。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扶着崖壁缓缓站起来,全身上下又酸又痒,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反观他则比我凄惨多了,哪怕他修为不俗,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是一个先天,不死也得重伤,更何况掉下来前他还被我踢断了骨头。
我看着他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不禁哈哈大笑,笑完嘲讽道:“让你多管闲事,这下好了吧,你可是要死在这儿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十分平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尝试着想要站起来。
我踉跄着走到他的身边,在他摇摇晃晃爬起到一半的时候出手推了他一把,看着他啪叽一下又摔到了地上。
这样的伤势,不疼是不可能的,可他却是十分硬气,竟然仍旧一声不吭。
我内心的杀意不由散去了几分。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他也终于没了力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剑咫尺。”他的声音很平和,“天人永隔·剑咫尺。”
“啧。”我说,“真是个不祥的名字。”
“嗯。”
我看了他两眼,忽然又不想杀他了。
旁边有条汩汩流淌的暗河,我站起来跪坐在河边开始清理身上的血渍,忽然听到他问我:“你……为什么杀人?”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我漫不经心地回他,“看不顺眼就杀了,怎样?你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难不成还想替他们报仇?”
他轻声说道:“杀人……不好。”
我擦脸的动作一顿,然后冷笑一声:“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如此而已。”
他不再说话了,可能想节省一些体力。
我对着水面终于将自己清理出了一个人样,身上的外伤此时也已经痊愈了大半,只是……我默默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背对着他将涌到了嘴边的鲜血又咽了下去,只觉整个喉咙里都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这是第八次了,还剩最后一次,只要能熬过去……我的眼神不由恍惚了一下。
我不是人类,甚至算不上是一种生命。原本的我只是从至恶至险之地诞生的一抹邪气,在日积月累之中日益壮大,并在机缘巧合之下开了灵智,然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吞噬一切靠近我的生命。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第一个来到我这里的人类。那是一个重伤濒死的女人,我不认识她,但还是和她做了一个交易。她自愿将身体与灵魂都献祭与我,助我凝出血肉之躯离开此地,而我则必须要替她报仇。
我答应了,然后我吞噬了她。
我凝结出躯体的那一天,暴雨倾盆,雷霆涌动,天道降下天雷想将我彻底消灭。我被天雷劈成了一块焦炭,但我还是活了下来,心头也随之产生了一丝明悟——天道无情,但总会留下一线生机,像我这样的至邪之物,若想得到承认,就必须经历九次天劫的洗礼,成则蜕变成圣,败则魂消而亡。
而在之后,我除了杀了那个女人的仇人,便很少再杀人。因为我深知杀业越重,天劫越强,面对一次强过一次的天劫,我若想熬过去,就必须控制自己杀戮的欲望,除非真的忍无可忍。
九次天劫,或于外力,或于自身。而这一次的第八劫,便是来自我的体内,是持续九天的五脏六腑的衰竭。脏腑衰竭导致血液也开始衰败,心脏无法及时制造出新鲜的血液,所以我才会虚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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