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听证会该去哪,海格好像把位置忘了告诉她了。她只能挤在魔法部工作人员中间往前走。他们有些人怀里抱着一堆堆摇摇欲坠的羊皮纸,有些人提着破破烂烂的公文包,还有些人边走边读《预言家日报》。经过喷泉时,达莉看见水潭底下有许多闪闪发光的银西可和铜纳特,旁边一个污迹斑斑的小牌子上写着:魔法兄弟喷泉的所有收益均捐献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她掏出一个纳特,希望今天能够顺利。
离开了那些朝金色大门走去的魔法部职员的人流,她停在了左边的一张桌子旁,在写着“安全检查”的牌子下,坐着一个穿孔雀蓝长袍、胡子刮得很不干净的巫师。她走近时,他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
“到这边来。”那巫师用没精打采的口吻说。
达莉走近他面前,那巫师举起一根长长的金棒,像汽车的天线一样细细的,很有韧性,他用它在达莉的前胸后背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魔杖。”安检巫师朝达莉啷哝了一声,放下那个金色的玩意儿,伸出手来。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将自己的魔杖交了出来。那巫师把它扔在一个怪模怪样的、像是一个单盘天平的黄铜机器上。机器开始微微振动。一条窄窄的羊皮纸从底部的一道口子里飞快地吐了出来。那巫师把纸扯了下来,读着上面的字。
“十一又四分之一,榆木的,芯是独角兽的尾毛,用了两年半,对吧?”
她觉得挺神奇的:“没错。”
“这个我留着,”巫师说着把那张羊皮纸条戳在一根小小的黄铜钉子上。“拿着,孩子。”他把魔杖塞进了达莉手里。
“谢谢。不过处置危险动物委员会在哪?”
“四楼。”
她的冲他点了点头,乘坐电梯来到四楼。
她看到一个穿着价值不菲的长袍的中年男人在和一个年老的带着大大的帽子的男人交谈。看那闪闪发光的颜色,那必定是卢修斯·马尔福了,他手持一个蛇头杖,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它的金加隆气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达莉突然想起她打赌输了的那一百加隆(不好意思马尔福不提她是不会给的),他的胸针比这多还是少呢。
虽然达莉是从电梯中下来的人里最矮的,但是卢修斯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的灰眼睛微微眯起来,露出厌恶的神情,他的儿子在这点上跟他一模一样。
“哦,德思礼小姐,真是变了样了,你怎么会在这?”他不满地扫了一眼她胸口的牌子,挑起了眉,“巴克比克?”
“是的,先生。”她跟他对视,“没想到您居然能记得我。”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可能我正好跟您的儿子分到一组,而我不想让悲剧发生吧。”她有些冠冕堂皇,她只是赌气,不想让马尔福得逞,如果能看到他挫败的表情,那真是太美妙了。
“德思礼小姐觉得加了一个学生证人,你们就能成功,是吗?”他昂起下巴,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你太高看自己了,德思礼。”
“哦,您儿子也说了相似的话。但是我实在很想告诉你——”能看出卢修斯是真的不喜欢达莉,这远比小马尔福严重的多。甚至他出言讽刺韦斯莱的时候,都远没有这么想敬而远之。但她和马尔福那些绑在一起的魔咒,是卢修斯·马尔福再怎么厌恶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什么?”他的脸色看起来差极了,达莉觉得原因在于她,“你知道了什么?”
“您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您不喜欢我,对吧?可是您总想问我点什么,您太好奇了,把这份好奇留在听证会吧,马尔福先生。”达莉鼓起勇气,对难惹的大人也开始恶言恶语起来,她就是很不喜欢别人用那种打量她的眼神看着她,在她十三岁的脑袋里,她总觉得那是在看她曾经那么胖,在心里暗暗地嘲笑他。
“达莉,你在这!等你好久了,快过来吧!”海格洪亮的声音突然出现,打破了她和卢修斯的对峙。
“跟你的‘好朋友’享受最后的快乐吧,德思礼。”他脸色奇差,瞪了她一眼,扭头走掉了。
“哦,你跟他少说点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海格走过来瞟了他一眼。
“吓人,他一直在瞪着我!”达莉拍拍自己的胸脯,装可怜起来,好像刚刚阴阳怪气的不是她一样。
海格不拆穿她想让别人安慰她的小心思,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走吧,听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可要加油。”
听证会一开始还算顺利,达莉帮海格说了很多,海格把自己的纸条弄丢了,偶尔蹦出来一句“他一点都不危险,先生!”,她只得尽量不让自己太过紧张,她复习了一个月的资料,她保证她尽量背全了,她还表示是德拉科·马尔福先对巴克比克出言不逊,可参加听证会的人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古董了,他们好像就是一群讨厌神奇生物的人组成的,他们都不愿意听达莉说话。
“哦,你作为一个证人,是否说的太多了点,德思礼小姐。”卢修斯站了起来,他在达莉坐着的高椅面前踱步,蛇杖敲击地面嗒嗒的响。
“这是证词,马尔福先生。”
“嗯,你说的没错。”他附身侧身对坐着的她耳语,仿佛有蛇滑过,:“可你得认清现实,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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