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一愣,就听见李弩说了一句:“死的都是话多的!”
言犹在耳呢,他连人带马的都已经冲了出了,城门就在咫尺……他一路打杀着进了城门……城门因此而大开。
北国这边顿时吼声震天,根本就不需要下令,那队伍涌进了城门。
一城门开,转瞬,好几个城门都大开。外面的以为是里面的人给打开的,一股脑的就往里冲。里面的喊杀声不断,一路在遭遇抵抗。这就是一场正常的攻城之战。
但再是抵抗,到底守军不多。大王子明显感觉到,这做城池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含笑看着另一匹马上被人带着的小女人,“你们熟悉这城池,告诉我大都督府在哪里,怎么着也得去吊唁一下这位大都督……”
身边的几个人都大笑,小女人指了方向,“就在前面,很好找。今儿过年,挂着白灯笼的只一家。”
大王子一边走,一边还道:“汉人何其凉薄?这么一个人死了,城里人为其服丧也在情理之中……”
“这就说明,金家应该不是很得人心,这对咱们而言是好事……”
这道也是。
周围都是刀剑相交之声,在这样的声音里漫步而行,大王子只觉得自己潇洒极了。汉人说的举重若轻大概就是这样了。
大都督府就在眼前,白灯笼在夜里善良极了,每个上面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此时的门大开,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厮模样的小子惊恐在门口探头探脑。
边上的要出手,被大王子拦了,“好了……仁者才能无敌!这话我觉得是极好的。”
他下了马,朝里而去。
而得了消息,知道这条大鱼竟然自投罗网往府里来了。金仲威嘴角抽抽,说实话,这样的人物若是往大街小巷哪个空宅子里一藏,自己还真未必找的见。况且,他身边带着易容高手,想混过去简直太容易。没想到,他是好死不死的,往府里来了。
来干嘛?
看自己的死相吗?
本来可以站在城里的最高处看好戏的,结果不得不杀过人山人海的回来,还得翻墙回来,先对方一步到灵堂……然后……站在这里也不合适。
他跟守着灵堂的几个摆手,“都闪开,别在这里杵着了。等爷我真死了,你们有这孝心才好。别他娘的在这里做戏给老子看了。”说着,左右看看,“这灵堂还真没我合适我呆的地方……”站哪都觉得别扭。
有那胆大的小厮指了指棺材,“您该在那儿……那儿是您该呆着的地方……”
嘿!挤兑爷是不是?
不过,这话也有理。
他一边瞪那小子,一边往棺材里去,坐进去了还龇牙咧嘴的吓唬那几个,等人都作鸟兽散了,他才躺下。
躺进去刚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就听见脚步声和鸟语一般的说笑声。
他大致能听的懂:这是很高兴来吊唁自己呀。
大王子上前几步,从香案上拿了香,点燃,插上,三柱清香袅袅升起。大王子用蹩脚的汉话道:“……都说你是一位英雄……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是本王还是愿意相信你就是一位英雄……”
金仲威在里面皱眉:这是吊唁词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这位还在继续道:“……本王信这些,是因为本王相信金家的教养,本王身边,有两人。一个是金家的弃徒,一个是金家的弃女……他们在金家受教时间不长,但本王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常人不可比之处。金家有教无类,将人人唾弃的奴儿教养成那般出色的将领,将乞儿出身的金柳教养的识大体懂大理,今儿发兵之前,她还劝谏本王,告诉本王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唯有仁者才能无敌的道理。这般的见识,叫本王感慨良多。所以,本王相信,金家的二老爷,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至少您重情,若不是重情,您不会被算计。因此……儿女情长了,于英雄而言,有时候确实并非都是好事……”
金仲威在里面听的心里滋味难言,尤其是说到金柳的时候,更难受。他早就打发人去接了,这边一发兵,他的人就能靠近将金柳带回来,此时也不知道进城了没有。
听到他说儿女情长是弊的话,他缓缓的坐起来,“王子此言差矣!”
谁!
一阵风卷来,风中的纸扎随风飘荡,影子投在地上犹如鬼魅!
当场的几个人顿时汗毛竖起,将大王子围在中间:“谁?到底是谁?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金仲威谈了一声,埋怨了一声,“一个个的,扣扣索索的,也不知道给灵堂里多点几根蜡烛。”说着,摸出火折子点燃,放在脸边,“我……我啊!”
鬼啊!
几个女人吓的花容变色,因为只有她们最坚信,金仲威必死无疑。
金仲威从里面跳出来,“别怕!别怕!不是有意吓你们的。你说说,不怕人,怎么倒是怕起鬼了?亏心事做多了吧!”
大王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金大都督?你没死!”
金仲威笑笑,“侥幸!侥幸!活着!还算凑活的活着吧。”说着一拍手,周围大亮,一把把火把亮起来,这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住了。
大王子面色一变:“中计了!李奴儿……是李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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