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底涌出来的是绝望,像是有个声音再说:“为什么?为什么?我给了这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
林雨桐捂着这个身体的胸口,狠命的喘着气,这种痛苦蔓延而至,几乎叫人窒息。攥紧手心,像是攥紧手里的符箓一般,她压下这种窒息感,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如今她就是桂香,那就不能看着她活的这么憋屈。
于是,她狠狠的拉开房门,冲到对面张恒的房间。果然,这个房间才是最好的。
王姨是家里的保姆,应该解放前就是了。而这个张恒,是王姨的儿子,是保姆的儿子!桂香看上的是保姆的儿子!一个资本家的女儿,是不及受压迫保姆出身的张恒尊贵的。
这个家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一看摆设便知道,张恒的待遇明显要高。
她冲了进去,对着对方就冷笑。
她不是桂香那个又蠢又窝囊的女人。保姆早就上了主人的床,保姆的儿子登堂入室!
凭什么?
张恒明显愣了一下,将抽屉猛的关上,皱眉道:“你干什么?”
林雨桐冷笑,一拳就打了过去,拉着张恒就走:“跟我来!”
楼下桂香的父亲不知道正跟王姨说什么呢。见两个孩子拉扯着出来,王姨赶紧就问:“阿恒这小子是不是又招惹小|姐你了?”
林雨桐不仅没搭理她,下去的时候还反手揪着对方,拉着两人就往外走。
王姨一路走一路喊,“桂香呀,你爸再如何,咱们也不能扔下你爸一个人,他思想不进步,才更加需要咱们的帮助,咱们不能离开他抛弃他……”
林雨桐一句话也不说,一路走一路看,哪里人多往哪里走。
正好,街道办领|导正在小学的广场开动员大会,人乌泱泱的。
林雨桐拉着两人,王姨还对街坊打招呼,“这孩子,脾气太大,跟她爸又闹起来了。”
下面便有人说王姨不容易:“还是人太好了!
“她好?”林雨桐一脚先把张恒踹倒,然后拎着王姨直接就撕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精致的手工刺绣衬衫来:“看见了,这件衬衫是我妈早年没上过身的,一件就上百银元。她是劳动人民吗?她这不要脸的早就上了我爸的床,梦想着做资本家的老婆!”说着,又一把撕下衬衫,里面是一件蕾丝的内衣,如今在大|陆很少见,是早年从香gang带回来的货。
下面嗡嗡的叫嚣开了,王姨惨白着一张脸。
那边张恒过来拉扯林雨桐:“桂香,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妈只是捡了你妈几件不要的衣裳穿,你不要瞎想?”
“我瞎想?”林雨桐扑上去,扯住他的胳膊:“大家都来看看,他手上的手表,新的,是瑞士货,值两个小黄鱼,这东西能是他那在车行修车的父亲能买的起的吗?这总不会是捡了旧的吧。”
“这是你送我的?”张恒白着脸辩解。
“我送你的?我凭什么送你?”林雨桐不知道桂香送没送,她只咬定:“值两块小黄鱼,我直接交公支援国家建设都来不及!你是我的谁呀我给你这么平白无故的给你!”
“我是……我是……我哪知道你为什么送给我?”张恒说不出两人是恋人的话。
林雨桐感受到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发自内心的震颤,她嗤笑一声,从对方身上的衣服说到脚上的鞋,“哪一件不是你妈骗我爸给你买的?装什么无|产阶|级!我们家的东西是我爸不肯交?还是你妈不肯让我爸交?倒是打的好算盘,哄着把我家的钱哄到手,然后把我们父女推到坑里,你们面上是又红又专,内里钱财一藏,又过上人五人六的日子!我今儿就是要豁出去,家产就是要捐给国家,支持国家建设,谁想打着做工作的旗号暗地阻挠,都是行不通的。”
这位王姨抓着衣服挡着胸前,去看主席台上的一位女领导:“主任,主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跟工作组去解释吧。”
到处议论纷纷,有人甚至义愤填膺的拎起板凳朝这母子二人打了过来,林雨桐心底涌起一股子不属于她的情绪来,这种情绪带着愤懑,怨恨,惊愕甚至于是无措。
林雨桐知道,这个桂香变成了鬼,也不知道那个王姨跟她爸的真实关系。
对方这个情绪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场景一变,她又回到了之前的别墅了。她还是桂香,只是身上的穿戴变了,胳膊上带着黑袖章。人坐在通往二楼的台阶上,客厅里空荡荡的,除了父亲的灵堂,什么也没有。
不一会儿,外面涌来了一群人,没等反应过来拉着她就是一巴掌:“说!你爸把脏钱藏哪去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凶神恶煞,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概是说资本家的爸爸带着钱潜|逃,结果意外掉河里淹死了,可钱财却没找到。
“肯定是留给这个资本家小|姐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姑娘在后面喊了一声。
林雨桐挣扎着看过去,总觉得眼熟,再细看,那眉角的疤痕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对了对了!见过的!那个在家门口摆着个冰柜卖冰棍的老太太,她的眼角就有疤痕。如今细想,确实眉眼脸型还有些相似。想不到呀,这位年轻的时候瞧着也很厉害!她怎么也在这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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