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跑走了,女人转身离开,不经意间正好跟余漆之对上视线,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继而掉转脚步,往余漆之的方向走来。
“我们走。”余漆之硬邦邦地伸手拽过凌霄的袖子就要离开,却被那女人叫住。
“阿七。”
余漆之顿住脚步,蓦然扭头,皱着眉道:“干什么?”
“没什么,就……叫你一下,真巧啊!”女人勉强笑了笑。
余漆之皱眉不应,女人看了一眼余漆之背后的幼儿园,又道:“你来这里是……”
余漆之眼里迸出某种讥诮的神色:“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女人惊讶道:“你有孩子了?你什么结的婚?怎么都不通、通知我?”
余漆之冷笑:“通知你做什么?通知了你就会来吗?我小学在学校突发阑尾炎的时候班主任通知你你来了吗?中学被人霸凌的时候学校通知你你来了吗?我高考考了全校第一大家都办谢师宴我也想让你给我办一个的时候你来了吗?”
女人讷讷不语,半晌,吞吞吐吐道:“阿七,对不起,我那时候……”
“你想说你那时候不懂怎么当妈妈是吗?”余漆之言辞尖刻,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是,对我就是不懂怎么当妈妈,对着现在的儿子你就温柔慈祥周到体贴,我没什么意见啊,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总不会是母爱泛滥想给我一点迟到二十年的陈年母爱吧?”
女人红了眼眶,却并没有说什么,凌霄有些看不下去了,反手握住余漆之的手腕:“走吧。”
余漆之梗着脖子没说话,强自压抑着某些情绪,顺从地被凌霄牵走了。
铁打的霄爹
回去的路上余漆之整个人低气压得可怕,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全程魂不附体状态,任由凌霄叫了车打开车门把她送了进去。
直到坐定,感受到旁边凌霄坐下时座椅的微微下陷,余漆之才稍微清醒了点。
“……”
余漆之糟心得要死,得,这下好了,继撬地板、打架、骂人之后,又摊上了现场版的母女互撕,还真是……呵呵……
遥想一个多月前,自己红裙摇曳,风情万种地从凌霄眼前飘过,指望着靠自己高超的撩汉技巧一举拿下这位冰山帅哥,到头来……
呵……呵呵……
什么狼狈样儿都被他看干净了。
车里没开空调,有些热,凌霄把窗户开了一半,初夏的风卷进来,倒是带走了一些烦闷。
凌霄慢吞吞地开口:“熹熹的老师还是比较容易交流的,你不用太担心。”
余漆之一愣,转而想起来凌霄跟着过来确实是为了熹熹的事儿。
只是,刚才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狗血的偶遇,这人难道就真的没点好奇心?
再不济,正常人或许都会出于关心问上一两句吧?
但凌霄没有,他大概说了说刚才和幼儿园老师交流的结果,只是平铺直叙,没半点别的意思。
他声音清朗,不疾不徐地,因为在车里,狭小的空间给他的声音添了几分低沉,出乎意料地,竟然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
余漆之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人不是没好奇心,也不是不关心她,他只不过是不想再一次让她难堪,故意扯开话题而已。
其实越是熟悉,余漆之就越是觉得凌霄这个人挺好的,靠谱、细心、对小孩子很有耐心,她下意识想起头一次见面的时候,新娘喊他的那一句“霄爹”。
陈诗淀在南妈妈家住了一段时间,告诉了她不少关于这人的事,她才知道这人跟南书仪是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的,一度把南书仪当成熊闺女护着。
这么说起来,这位霄爹别看凭本事单身了快三十年,竟然还是个自带爸爸光环的神人,先有南书仪后有陈熹,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却偏偏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承担起了当爹的责任。
啧啧,流水的闺女铁打的霄爹。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余漆之心情莫名就变得好了起来。
心里像有小爪子在爬,某个称呼下意识脱口而出:“霄爹。”
凌霄一愣。
“你操心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个当爹的。”余漆之抿了抿唇,半开玩笑地看了他一眼。
凌霄看着她的脸色,沉默了片刻,道:“晚上我来接熹熹?”
“不用,我来。”余漆之下意识拒绝。
愣了一下又解释道:“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你知道,我不能让她习惯跟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男性单独相处。”
凌霄点点头,表示理解:“嗯,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半晌,又道:“你们养这么一个小孩子,真的挺不容易的。”
既要教育她与人为善,又要让她对陌生人抱以警惕心,还要费劲去弥补她没有爸爸的缺憾。
其实凌霄也在心里默默感慨,明明刚开始几面觉得余漆之这人太过张扬自负,可是后面熟悉了却觉得她其实直率简单又善良,最主要的是,余漆之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讲义气的姑娘。
像是武侠小说里那种亦正亦邪的妖女角色,明明内心坦荡美好,偏偏把自己装得又世俗又妖艳,上蹿下跳天天给自己刷负分而不自知,只有真正遇事儿了从她下意识的言行里才能泄露出一丝半点儿的真性情来。
凌霄没看过多少文学作品,但他始终记得当初看金庸老爷子的《倚天屠龙记》,妖女赵敏一路作妖,却在张无忌遇险之时情急之下对着波斯三使用出了一招玉石俱焚的“天地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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