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顿住了话头,眼前晃过易沉澜扬过去的手……
舒晚抬头去看周远,只见他露出一副“的确如此”的遗憾表情:“是,他哄骗了你,辜负了你的信任。他想逃出终山派,便迷晕了你作为挟持,还好宋师兄及时赶到,这才救回了你。”
周远一边说,一边惋惜地摇头:“可惜了易沉澜那般出色的医学天赋,这人品到底是落了下乘……”
“不不不!不是不是,”舒晚听得目瞪口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是这样!这是谁说的混账话?!什么挟持,没有的事!”
舒晚抓起鞋胡乱地往脚上套,“阿澜师兄在哪?我去找他!”
周远不解地看了舒晚一眼,真心茫然,“什么意思?那些话都是易沉澜自己说的啊。”
舒晚顿住了。
阿澜师兄自己说的?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心念一转,舒晚立刻想明白了,易沉澜这样说,是为了一力担下所有的事,把她从这件事中摘的干干净净,不会受到任何责难。
舒晚难受的想哭,是自己提出要带易沉澜逃的,现在事情败露,她却被易沉澜护住,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排山倒海的恶意。
“他现在在哪?!是不是在爹爹那?”舒晚急道,“阿澜师兄没有哄骗我,是我先说要带他走的,与他无关,我要找爹爹说清楚!”
周远的表情一下变得复杂:“你要让他走的?不对啊……你明明被他迷晕了啊。”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周师叔!你快告诉我阿澜师兄现在在哪?”
周远半信半疑地往出走,“你跟我来,他们还在前厅。舒师兄的寿宴被打断了,他们应该还在审讯易沉澜。”
……
纪清合将鞭子递给了舒戚,随口笑道:“没想到这魔头之子骨头倒是硬,不吭不响的这么能熬刑。他不肯说,我也实在是无计可施啊。”
舒戚接过被鲜血染透的鞭子,垂眸去看倒在地上的易沉澜。
他眼睛微阖着,奄奄一息,脸色苍白至极,满身惨不忍睹的鞭伤,身上的青衣几乎成了一件血衣。
“阿澜,师父以为你在水牢里会好好思过,没想到你不仅没有反思,还敢劫持晚晚逃走!师父也不忍看见你受苦,可你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难以向众人交代!”
易沉澜半撑着身子,轻笑了几声,语气慵懒:“师父,您问的事情我都说了,实在不知您到底想听什么答案。”
他的神情那般孤高清傲,仿佛不是弱势地倒在地上,而是在轻蔑的俯视众人。舒戚双眼微眯,心头愈发的恨怒,“史天磊在哪?你逃出终山派后,究竟去哪里和他会和?你们合谋了什么龌龊的阴谋,又想干什么坏事?我要听实话!”
易沉澜微微挑眉,低笑道:“我说了,史天磊就在雪夜山,你们搜山围捕就是。”
“绝不可能,你休的胡言乱语!看来为师还是罚的轻了!”舒戚怒喝,扬起手中的鞭子重重抽在易沉澜身上。
易衡死前,开启了雪夜山所有的机关与密道,那地方本就神秘诡谲,加上遍布满山的宏大机关更是显得变幻莫测。雪夜山无主后,江湖上的人不是没去过雪夜山寻麻烦,只为了那绝世武功雪山招,只是全部有去无回。
易衡此举,分明就是没想让后人再进入雪夜山。易沉澜不知道这事,随口拿来扯谎,他怎么可能相信?!
舒戚狠狠打了十几鞭,愤然停手喝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不说实话,我再难容你!”
易沉澜急促地喘了口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庞流下,他隐忍片刻,又笑了:“你又何曾容过我。”
舒戚猛然捏紧了拳头。
地上的男人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身下都聚了一小滩血水,他武功全失,分明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谁都可以来磋磨他,作践他。可他却不求饶,不叫痛,还是这么淡漠!这么傲气!实在可恨!
舒戚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嫉妒至极,恨之入骨的人。
明明他们的脸一点都不一样,可易沉澜却继承了那人的魂和骨,让他恨到疯魔!
舒戚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疯狂地抽打在易沉澜身上,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他的动作也更狠更快。
可无论他怎么打,易沉澜都不曾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没有一点点恐惧的表情。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清冷,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似笑非笑。
舒戚大怒,下手更重,他已经折磨了仇人之子十几年,够本了。今天他就打断他的筋骨,打烂他的皮肉,送他去见他的短命父亲!
“打的好,早该如此!叫他多活这十几年,便宜他了!”
“舒大侠就是太仁义了,若是我早把这贱种剁碎了喂狗!还能等到今天吗?!”
“没良心的东西……呸!死这都脏了这地方!”
……
在铺天盖地的剧痛和熟悉的谩骂中,易沉澜慢慢地弯了弯唇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这个认知让他内心一度轻松。
这次,上天总该满意了吧?可以放他从无边的痛苦中解脱,千万不要再拖他回来重生了,他真的怕了。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易沉澜感觉自己的意识越发昏沉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句熟悉极了的声音: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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