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年,瘸腿杨那件事令墨娉柔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她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和男人正常接触,只要一见,便觉着烦躁恶心,甚至连吃饭时和传菜小厮挨得近了,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呕吐发烧。
这样的病症愈发严重了起来。
墨娉柔开始变得病态,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沈潇每每守夜,总能听见她夜里戚戚不绝的哭声,好生可怜。
如今沈潇同她是一个府上的了,由于这个人经常在她身边出没,样貌又顺眼,当年还有帮助自己的恩情,已经有些癫狂的墨娉柔干脆便点了他做自己的亲信侍卫,寸步不离。
当年还是个柔弱怯懦的小丫头,几年的光景便成长为一个蛇蝎一般的冷艳美人,笑起来何其勾魂摄魄。
“……小姐,别试了。”沈潇瞧她握住了自己的手,既惶恐,又无奈,“这不合规矩。”
墨娉柔已经开始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细细密密的颤抖哆嗦了起来,背后起了一层白冒汗,甚至有些头晕了。
“不行!不行!”她满眼猩红地斥了一声,“让我试试,你让我试一试……”
无数个夜晚,墨娉柔都想走出梦魇,即便畏惧到了极点,都在强撑,最开始,她只是靠近沈潇,摸一摸他,拽一拽他的胳膊,再后来,墨娉柔不甘心于此,干脆便打算一举攻破当年的心结。
沈潇抗拒。
墨娉柔发怒,抽了他巴掌:“什么合不合规矩的!?非要你娶了我才算是合了规矩吗!我告诉你,如今,是本小姐在上你!你鬼叫什么?”
“……你个疯子。”
“哈,我早就疯啦?沈潇,我早疯了……”她红了眼眶,“也亏得你来救我,何不让我直接饿死在城隍庙?”
最开始沈潇不明就里,以为当年的小姑娘如今跃上枝头,变了心性,开始骄奢淫逸,瞧他生得好看,便不肯放过。
直到后来墨娉柔睡着,从那错乱的梦呓里,他才捋出了个惊天秘密。
沈潇是这世上除却当年妙乐阁那几人,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因此,他不想刺激了墨娉柔,只得忍耐。
后来,她苍白着脸,强行忍着一阵阵眩晕,一把拽下那人的衣襟,说:“……你要知道,这是恩赐。”
沈潇这些年一直在想,这的确是恩赐。
是墨娉柔赐给了他爱上她、如影子一般守在她身边的机会。
纵然这世道待人不公,纵然这世间有千万种的绝情和背弃……
但是……
但是……
好多个迷蒙颠倒的瞬间,听见墨娉柔并不那么痛苦的声音时,他都在呢喃:“卑职对小姐……誓死不离。”
☆、一念
住进墨家的几年光景下来,墨娉柔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可怜的小鬼了,将军府有的是手段,帮她洗刷了所有的脏污身份,只道她是将军与曾经定情的姑娘所生,百姓间甚至还流传一段佳话。
加上墨娉柔生得本就惊艳脱俗,十五岁时,美貌便已经名动龙襄城了。
不过这些年,她也没有同如今已经是三夫人的温良姬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直到这天,墨娉柔兴致颇高,穿得隆重,手上皮质手套遮住了当年皮肉尽毁的、难看的一双手。
她亲自来到了母亲房门口,说是要邀请那人前去看戏,这场好戏就摆在了她院子里。
临敲门时,面色惨白的沈潇低低劝了一句:“小姐三思。”
“婊-子无情,连亲生骨肉,都视如草芥,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墨娉柔笑起来很艳,红唇嘴角微微翘起,“瞧瞧你的脸色,就不觉得我准备的戏很精彩吗?”
沈潇垂首:“……小姐永远不会有错。”
墨娉柔心满意足眯起了眼。
温良姬和女儿多年不合,一直心有愧疚,百般想要弥补,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暗自饮泣,但事实上连句话都没机会和人说。这次见墨娉柔竟然主动邀请,岂有不去的道理?
短短几年,温良姬已经没了当年的美貌,也不甚打扮自己了,乍一看便像是个质朴的村妇,眼角甚至因为日夜惆怅,已经有了细纹。
今日也十分认真的描眉化妆,换了身喜庆衣裳,跟着女儿前去她那院子,路上她小心翼翼同墨娉柔攀谈,墨娉柔出了奇的笑着一一应答,见如今女儿不仅出落得好看,言谈举止也尽是世家大小姐的风度气魄,温良姬只觉得满心欢喜。
可是不等进院子,便听见了一声声啜泣哭嚎,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温良姬脚步一顿,脸色白了白:“柔儿……”
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了墨娉柔的胳膊,紧张道:“你……你给我看什么戏?这里面怎么鬼哭狼嚎的?娘亲胆子小……”
胆子小?
墨娉柔笑了,和煦如春风。
莫说胆子多大,且看看良心多大吧。
但凡温良姬当年有那么一分一毫的心慈手软,就不会虐打她这么多年,更不会将她的初夜卖出去!
一旁的沈潇脸色也很难看,似乎想吐,但是又在强忍。
墨娉柔彬彬有礼:“母亲别怕,这是现在时兴的戏,精彩绝伦,保准您见之难忘……”说着,她推开了院门,一把将温良姬推了进去,紧跟着,她和沈潇也提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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