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桃玉扭了头去,看了看他绵软舒服的被窝,竟隐约露出了一丝丝渴望。
“……”顾沉殊戳了一下她脑壳,“你要疯啊?快回屋乖乖睡觉。”
肖桃玉见赖在顾沉殊房间的愿望破灭,有些不甘,撇了撇嘴不挪窝,说:“那……”她扬起了清丽动人的小脸,鸦睫微微落下,就要凑过去。
顾沉殊的脸腾地燃烧了。
——这厮又是从哪学来的!?还会□□了!?
他忽地想起今天白日所见,几个只想开开眼、压根儿不想帮助此城清理魔障的修士落入清平城中,其中一膀大腰圆活似暴发户的男修搂着个大姑娘,吹得天花乱坠,好似下一秒便要杀进地府,将鬼王揪出来暴打一顿为民除害一般,说得那姑娘满脸艳羡。
这俩不知羞耻的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搂搂抱抱,左亲一口右嘬一下,着实有伤风化。
肖桃玉那时候问他:“沉殊哥哥,这是在做什么?”
“……小孩子不能看。”他捂住此人双眼,匆忙带着她走了。
原来……
“好的不学学坏的。”顾沉殊一面耳根羞红,一面扬起长眉,略微沉下了那张俊颜,俯下身去,一本正经道,“你不要胡闹,赶快回去睡觉,这些你不该——”
话音未落,那姑娘便已经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印了个唇脂印子,还附赠了一粒馒头屑。
她甚至不知自己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只当这是表达亲昵的动作,亲完了,还满脸正直地看着对方,眨眨那双睫毛纤长的杏眼。
顾沉殊足足无言了很久,直到肖桃玉有些怯了,以为他是生气了。
她弱弱唤了一声:“沉殊……”
那声“哥哥”还没叫出口,眼前景象便跟着花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那心急似火的人一把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便陷落在了梅香萦回的柔软被褥里。
顾沉殊呼吸急促,欺身压上。
“……哥哥,你生气了吗?”
着急的喘息与均匀的呼吸相融,离得那样近,肖桃玉还是不明就里,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威压和隐忍。
顾沉殊摁着她纤细白皙的腕子,手都不受控制的微微打着颤,手背上青筋条条绽出,他在榻上反复忍耐了许久,才咬牙道:“你……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呀……”肖桃玉以为他当真发怒,呜咽了一声。
二人离得太近太贴,暧昧缱-绻,好似一粒火星悠悠悬着,即将跌入沸腾喧嚣的油锅,即将引起难以扭转的滔天欲-火。
“……”顾沉殊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她就是存心折磨自己,喉嗓间颤抖着,警告道,“我告诉你,如今我情况特殊,你不要激我,你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肖桃玉有些让人吓到了,心智不全之下太容易受惊,立刻便挣扎了一下。
奈何她手脚都饱受钳制,稍微一动,便容易互相触碰。
她不敢大幅度挣扎,但腿上一直不住地挪动:“我害怕……”
长腿互相摩挲勾连,顾沉殊倒吸了一口凉气,额角上青筋毕露:“别动了,老实点。”
他俯下身去,深深埋下头去,在少女颈间按捺地摩挲了一会儿,鼻尖碰到的柔软肌肤带着香气,令人有些目眩:“我就吸一口……一口。”
如今的确情况特殊,妖兽的发情期宛如酷刑,这个年轻的小白龙未经人事,只觉一切都那样躁动不安,偏生还来了这么个肖桃玉折磨他!要命……
片晌,他蓦地起身,好似怕肖桃玉看见什么,一被子将人兜进了被窝:“你走不走?”
肖桃玉试图挣扎:“不走。”
顾二公子急惶惶打了地铺,吹灭了灯火,黑暗里横了那作乱的人一眼,警告三连:
“……那你给我对着墙,老实睡觉,不许多说,不许让我亲你,也不许往我被窝里钻!”
肖桃玉露出了小脑袋瓜:“清楚明白!”
☆、回神
阴间。
终年寒气萦回,魑魅横行,四处都是黑洞洞的云雾和血气。
翻滚如云的黑袍抖擞,身量修长的男人阔步走进了大殿,状似无意地问了句:“让你们去打探,事情办的如何了?”
“这……这个……”
“这个什么!啰嗦!”
纳兰千钧有些不耐地侧了头,长眉斜飞入鬓,微带恼意。
“……!”
身后一黑一白两个小鬼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似乎在斟酌谁去上前回答,互相推搡了几回,煤球儿硬是让搭档给挤了出去,腆着那张并不会笑的脸,颤声道:“回禀殿下,还没……还没探到消息。”
“什么!?”
此话一出,纳兰千钧猝然暴怒回身,广袖猛地一振,当胸一脚便将黑煤球给踹得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呜嗷惨叫了起来,差一点要了他鬼命,哭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利,但……”
纳兰千钧眼底尽是雷云翻滚,整个冥君殿宛如坠入冰窟,气氛凝肃冰冷到了极点。
“那……那个殿下,其实煤球他也不是……”小白云正打算上前去替同僚辩解一二,话没说出口,便见纳兰千钧手腕一抬,向前一动,108号白无常的脖颈立时发出几声脆响!
片刻后,纳兰千钧阴沉着脸,斜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沉声道:“不会,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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