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上没锁,只是在里面一个金属横杆的插销,人进去,把插销一插,就完事了。
就是门属于那种老式的三合板木门,刷了小黄漆,上部的位置有个挖掉的方框,嵌着一块半米宽的玻璃,站在门里,透过这玻璃,对走廊外面一目了然。没安全感。
江璃对这个门,也没有很抵触,毕竟跟狼来了比起来,这住宿条件算不错了。非人之物里,很多人连门都没保住。
走廊外面有个女人头在到处滚,有个门隔着,比没门好。
江璃和美姐睡了两个下铺,花树睡了江璃上面的上铺。
虽然已经凌晨四点多,但是熬了一宿,还是要休息一下的。
房间里通电,头顶老式灯泡,开关是老式的拉线开关,拉线在门口,江璃等花树和美姐躺好,站在门口将拉线开关拉上了,然后摸索着回了床上躺下。
要睡着并不难,江璃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但是他很快就被吵醒了。
走廊里一下一下,有一种沉重的如拍球一般的声音。
那声音在走廊里响着,就隔着一道门,走廊布局回声大,又是这种安静的夜晚,所以那声音听得很响。
江璃第一个想法是,有人在走廊里玩球,但是他立刻就否决掉了。
这楼连NPC都不愿进,哪个玩家会不睡觉闲着没事玩球!而且这楼里没见有球。
但江璃立刻想到了美姐踢到的人脑袋。这是个球体。
有玩家在拍那脑袋?!疯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若是那脑袋自个儿在地上一弹一弹的走,也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
江璃躺着,没起来。
那声音在走廊来来回回,一下一下,从这边响到那边,像巡视领地。
它响动的空隙还会偶尔停歇一会儿,不知是否是中途累了,因此歇息一会儿。
江璃没管,他闭上眼,决定继续睡。
不管那人头在走廊里怎么溜,即便像在溜自家的后花园,只要不进屋来,都可以忽视。
谁知江璃刚闭上眼,那啪~啪~的落地声,来到自家门前时,却突然停住了。
江璃闭着眼睛,那声儿停了好久了,他已经数了十个数了。
江璃忍不住,睁眼微微抬头,往门口瞥去。
这一瞥,吓得江璃一个激灵。
窗户的月光从外面透进来,眼睛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其实能见度挺高。
门口,三合板的木门上面,开放的玻璃后头,一个黑黝黝的影子紧贴其上,乍一看,会以为一个人趴在玻璃上往里瞅,但仔细看又能看见,这人脑袋下面没脖子。
而且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带着月光的反光帖在玻璃后,看起来炯炯有神。
若没心理准备,乍然看见,不吓一跳才怪。
江璃看那眼珠子转来转去,瞄着屋子里的一切,尤其在三个活人身上打转,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江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搁下自己的脑袋,还是不去管它。闭眼睡觉。
这一次,很快又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脸上瘙痒,似乎被什么东西搔着一般,江璃抬手挠了一下,翻身继续睡。
但那股痒意却如影随形,还搔上他的脖子,江璃再次挠了挠,烦躁的睁开眼睛。
一张女人放大的脸跟他面对着面,脏兮兮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有一部分滑在江璃的脖领子里,女人头发掩映间露出的那鼓凸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瞪着江璃。
江璃差点一掌把它拍出去。
不过手伸出去时,及时忍住了。
江璃只抬手,先把女人的头发从脖子上拿下来,然后他起身,回头,皱眉看着躺在他枕头旁的女人头。
女人的脸随着江璃的起身调整了角度,一直直勾勾盯着江璃。
江璃皱眉回看它。
一人一头对视几秒,人头并没有特别的举动,江璃深吸口气,伸手拿了女人头,多攥了一些头发,单手提着,淡定的走到门口,开门,弯下腰,把女人头搁在门前的走廊上,女人头被放下后转了个个,微微仰起看着江璃。
江璃当着它的面关上了房门。
插好插销的时候江璃想,刚刚这门的插销没被打开,它是怎么进来的?!
带着这个疑问,江璃转身,可刚抬步,突然被绊了一跤,脚下踢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江璃一踢之下,咕噜噜转了几圈。
江璃扶着墙,脸色发黑。
他前一刻刚搁在门外面的女人头,这一刻再次出现在了门里面。不知道怎么移动进来的。跟鬼似的!
江璃吸口气,弯身,再次去捡那人头,但是这次人头没乖乖让他抓,而是方向一扭,开始移动。
这人头滚来滚去,滑不留手,江璃差点抓不住它,不过在扑了几下之后,还是顺利摁住了。
江璃这扑的几下,动静挺大,美姐从床上坐起来,带着睡意问:小江,怎的了?
江璃提着脑袋站在门口,手搁在插销上,没回头:没什么,美姐你继续睡。
哦。美姐答应一声,翻个身,又继续睡下了。
江璃拔开插销,弯身,这一次他特意把脑袋的脸朝了外,脑袋侧滚了一下,微侧了头瞥他。眉毛竖起来,脸上的表情带了一股凶狠,江璃视若无睹,在它的面前关上了门。
这一次江璃看着脚下,女人头没再进来。所以江璃去了床上躺着。
但是好景不长,江璃刚躺下,房间里便是嘭的一声,然后嘭嘭嘭嘭~,拍球声连成密集的一片,江璃看着来回跳动制造噪音的脑袋,没说话。也不打算下床了。
脑袋在两床之间的过道上激烈的移动,而且越来越过分,它还弹到墙上,还碰到天花板上,甚至撞在睡人的床板上,更甚至在美姐身上跳了几下,把美姐砸的完了肚子。
美姐睡不下去了,睁眼看着在屋里作妖的脑袋,小江,美姐问:这脑袋疯了吗?
江璃缓缓道:我觉得江璃思索一瞬:我刚刚,可能惹着它了。
嗯?美姐奇怪:不是我得罪它吗?之前踢它一脚,它回来报复我?
江璃道:你刚刚睡觉的时候,它进来两次,我两次都把它请出去,它可能不乐意了。
脑袋砰砰砰的砸着美姐上铺没睡人的床板,美姐脸上落了一层灰,不得已捂住脑袋,它怎么这么记仇啊,这是侵犯人领地啊,多没礼貌。
江璃看那脑袋一眼,此刻那脑袋已经不蹦了,在美姐说出没礼貌三个字的时候,它滚在床沿,从隔板上瞪着美姐,灰扑扑的头发从床沿垂下去,遮住了大半张脸。
它这个动作,应该是在瞪美姐了,但是美姐把脸朝了下,没看到。
江璃看着那颗能听懂人话的脑袋,慢吞吞开口道:它大概觉得这房子是它的地盘,所以它在房间里来去自如,对它来说,咱们才是不速之客。
江璃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这颗脑袋的好感。
它听完江璃的话,立刻蹦到江璃的面前,张嘴冲江璃道:钱。又道:我穷。
江璃懵逼了一瞬,本能道:我没拿钱。毕竟在地下城这种地方,钱这种东西已经成了废纸,谁会带废纸来参加游戏,又不能当草纸。
女人头沉默的看了江璃一会儿,扭头滚下床,沿着屋里每个角落都滚了一遍,嘴巴里发出哭的声音,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钱。我穷。穷死了。啊啊啊啊
它就这般哭泣着,消失在了屋角的黑暗里。
女人头走后,美姐沉默一瞬:它这是撒泼打滚的在哭穷吗?
江璃看一眼外面的天色: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咱们睡。
好。美姐打个哈欠。
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他们是被外面的汽车喇叭声叫醒的。
起床拉开窗户,伸脖子看楼底下,小陈开着的面包车停在楼前,他站在车边,仰着脖子,大声吆喝:友友们,我送早饭来了,搁楼道口了,你们自己下来拿。
他说完也不等人应,就自个儿开车跑了。
还是跟被什么撵着似的。
花树还在睡,江璃没去弄醒他,跟美姐一起下楼,楼道门口搁着一个塑料箱子,里面摆着一摞独立包装的盒饭。盒饭旁边是塑封好的豆汁,豆汁旁边有吸管。
先下楼的玩家已经拿了自己的份,跟下楼的他们打过招呼,上楼去了。
江璃拿盒饭之前,往楼道里扫了一眼,昨晚没看清,今天在晨光底下看,楼道里整体灰扑扑的。
第119章 两座楼后
楼梯侧面底下的过道里靠墙堆着一堆炭, 炭的边缘被一圈砖头垒了起来, 炭上面搁着一块烂木头,炭堆旁边歪着一辆样式老旧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自行车底下除了灰黑色的煤渣泥土, 还有一层被风卷进来的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和垃圾。
这些杂物逼仄的堆在楼梯下面, 落了几乎指厚的灰尘,脏兮兮灰蒙蒙的。衬着周围剥落的墙皮,还有豁口的水泥楼梯,确实就是一座废楼的破旧样子。
美姐江璃拿了五份早饭, 给胖子瘦子也拿了他们的份。
敲开胖子门的时候, 开门的胖子眼圈底下坠着一个发青的眼袋,美姐吓了一跳:这才头一晚上, 竟憔悴成这样了?
胖子摆手,别提了, 他接过美姐递过来的饭,苦恼的皱眉:今早天没亮前吓着了,没睡好。
这种老式筒子楼,洗漱间和厕所都是公用的,都在楼头上,顺着走廊走到最里面就是。好歹还通着水。
把花树弄起来,洗漱过后, 五个人盘腿坐在胖子屋里没人睡的两张床上吃饭的时候,胖子讲述凌晨的经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屋子里哭穷,声音尖尖细细的那个瘆人, 我叫瘦子,这丫睡得太香,我叫半天,他愣是没醒,没办法,我就起来去开灯,想看看哪个哭。
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袋:唉,我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去开灯,我不该手贱,我就应该睡觉。
他狠狠揉一把脸道:我摸黑拉那灯的拉线,察觉到手里触感不对的时候我已经使完劲了,胖子欲哭无泪道:我特么拽的竟然是头发,这头发一拽,就从墙上拉下来一颗脑袋,那脑袋,胖子比了一下:脸圆的跟球似的,直接扑我脸上了,跟我来了个亲密接触,那蹭我一头一脸灰就甭提了,主要是触感,太特么恶心!
胖子崩溃的道:它嘴碰我脸了,就差三寸,就亲我嘴了。胖子恶心的道:我初吻还在呢,差点失去童真!
吃完早饭,在江璃的带领下,五个人在这小破楼里看了一圈。
先从一楼看起,布局跟楼上相似,房间都很破旧了,基本上连门都没有,有的房间偶尔遗留了一点家具,都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零星几张生锈的双层床,挨在破掉的窗户边,经过日晒雨淋,充满风雨侵蚀的岁月痕迹。
二楼比一楼干净一点儿,玩家们住的是面南向阳的一面房间,面北的一排房间比一楼干净一点儿,也有零星的几件家具,显示着这里曾经的居住痕迹。
三楼跟二楼面北向阴的房间构造差不多。有的房间或走到里的墙上还有涂鸦的痕迹,一看就是儿童的笔触。该是这里曾经住民家的孩子画的。
总体看下来,有曾经生活过人的气息,而且曾经住的人还不少,但是现在废弃久了,灰尘垃圾堆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留了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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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逃生[无限流]——硕烁(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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