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很痛,此时的我也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本能地接了修治少爷的话,说:“可能是这几天的工作有点辛苦吧。”
在来到津岛家做女佣之前,我在天寒地冻的外面流浪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来到津岛家时也因为繁忙的工作而浑身酸痛,这几天来心情又大起大落的,会生病倒也挺正常的。
修治少爷摇了摇头,说:“醒来时发现旁边有个『暖炉』还真是吓到我了。”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看着他平静的脸庞,觉得那个“吓到”可能要打个问号。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修治少爷对你的态度好像有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的他虽然看上去总是柔和的、讨人喜爱的,但不管是跟谁相处都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距离感,就好像津岛修治这个人将所有人都与自己划分为不同的存在。
他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除了性格使然,说不定也是因为某种程度上,众人对他而言才是需要警惕防备着的『怪物』吧。
但刚刚的修治少爷...该说是表达出了奇怪的亲昵呢还是应该说对我表达出了别样的兴趣——就像是看解剖的青蛙那样。
也许是错觉吧,我这么想到。
还没等我的思维继续发散,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可怕的画面,我不由得面色一白。
修治少爷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说起来,你刚刚是做了噩梦吗?一直抖个不停。”
大脑尚处空白状态的我在修治少爷的话语下终于反应过来,昨晚自己大概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
很多内容在我醒来之后都记不太清了,但我依旧能够记得几个可怖的画面,还有自己那种悲痛的心情。
当然,那句“给我从修治少爷的身边滚开”也还记得。
“......”
我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啊啊,一个靠着津岛家才能堪堪活下去的下人竟然厚颜无耻地将小主人想成是自己的孩子。我的脸皮到底厚到怎样的程度啊?幸好只是说『修治少爷』而不是直接将『我的孩子』说出口,要不然真是死掉都没办法弥补的罪过。
...说起来,我应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吧?如果有的话那不就有可能被修治少爷听到了?
请问时光机在哪里?快给我一个时光机让我穿越到昨晚的时候把那个自己给弄醒!
或许是因为看着我捂着脸,修治少爷还以为我是被噩梦给吓到了,他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用那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这么轻声哄道。
自己竟然被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子给安慰了——这件事让我感到了害臊,却又忍不住在那小小的怀抱里感到了安心。
修治少爷确实是一个比同龄孩子要早熟很多的人。明明只是个孩童却已经能够如同大人那般将人拥入怀中温柔安抚。
我闭着眼,紧紧地拥抱着他,心里想着:这只是梦真的太好了。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在修治少爷身上看见的交错的伤痕。
...可倘若面对的是人世这个地狱,我又应该怎么选择呢?
这么想着的我并没有看到修治少爷看向我时复杂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并不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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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修治少爷放开了我,转过头去时刚好看见了我摆放得很奇怪的枕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我睡觉时所用的那个枕头。
我的睡姿一直不怎么好,早上醒来发现枕头向床头的方向缩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像现在这种扭曲成一团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说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而挣扎起来才使得枕头变成这般模样?我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又重新上升,但身旁的修治少爷并没有取笑我,他只是调侃着说道:“怪不得幸子会做噩梦,原来是遇到了枕返。”
“枕返?”我对此并不是很了解,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种传说的妖怪。”修治少爷耐心地和我解释:“传说中它会将人的枕头挪走使人做噩梦。如果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枕头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摆放,昨晚又做了噩梦的话,那么久一定是枕返过来拜访了。”
我正想说这些妖怪传说都是虚构的,结果想起了昨晚做梦时的那种恐惧...以后还是对这些事物抱着敬畏之心吧。
胆子非常小的我如此想到。
比较常见的像是座敷童子、姑获鸟、滑头鬼之类的妖怪我倒是知道,枕返倒是真的不太清楚。也许我回津岛家之前可以去附近的书店翻阅一下相关的书籍。
虽然身体还有些发热,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休息的人。不如说托修治少爷的福,我可算是好好休息了一天。跟修治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不用做任何辛苦的杂事。我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收拾一下房子,然后陪伴在修治少爷的身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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